所以那刘冉馨的生命力依旧在缓慢的流逝着。
看着这一幕,苏明头一次有了一种无能为力的绝望和痛苦。
他抱起了地上的刘冉馨,奋力的向医院所在的位置跑了过去。
“你这个疯婆娘,谁让你救我的,谁允许你这么做的?!”苏明此时就感觉自己的内心似乎在被烈火灼烧一般。
因为自己和这刘冉馨朝夕相处三年,就算是没有一点感情的存在,可他们也成了彼此最为熟悉的人。
苏明不想去欠任何人的东西,从小就是,旁人借他两三百他会还人家四五百,这么做就是为了个互不相欠。
而此时这刘冉馨舍命相救,这让苏明怎么还呢?
他抱着这刘冉馨跑了许久,等他到了这医院的之后,刘冉馨的血差不多也已经流干了。
那鲜血浸透了这苏明全身,使他那一身衣物看上去就如同是从血水里捞出来的一样,鲜红的颜色挥之不去,就仿佛无数朵鲜花的盛开。
最终这刘冉馨依旧是断了气。
她就在这苏明的怀里断了气。
刘冉馨的死对于苏明的打击很大,但是却并没有使他沉沦太多的时间,以为对于死人他已经是见怪不怪了。
毕竟死在他手里的人又或者是为他而死的人,已经是多的数不过来了。
这刘冉馨对于苏明而言,像是一颗划过黑夜的星辰,对于整片天空而言,这星辰并不值一提。
但是那所留下的痕迹,却是久久不会消弭。
苏明将这刘冉馨的遗体安顿好后,就径直将那密龙血交给医生,让其去配药去了。
而随后他就来到了那夜婳音的病房。
此时这夜婳音依旧沉睡,她此时的模样,像极了天使,苏明看着不由的苦涩一笑。
然在这病房之中,那季玄礼也在,至于顾白那边,想来他是重新安排了人手,所以也就没有旁的太多的顾及了。
看见苏明这满身血迹的模样,季玄礼不由的吃了一惊。
虽说他也是那种杀人不眨眼的主顾,但是见到这像是被血水浸泡过的苏明后,还是感到了一种莫大的不适感。
“你这是?”季玄礼开口问道。
苏明摇了摇头,继而说道:“在离这里不远的一处居民区,有具尸体,麻烦你派人给我查一下那尸体的底细,我要知道他家的地址,和他家里所有人的信息。”
苏明再说这些的时候,语气平淡至极,可却依旧不由的让季玄礼打了一个寒颤。
因为同为军人,所以他才能深刻的感受到苏明身上所洋溢的那股子杀意。
他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而看苏明现在这幅模样,他也不好再追问下去,所以就只能是点了点头,应声退了出去。
季玄礼作为新生代的高级将领,自然也是个心高气傲的主顾,所以平日里除了自己的姐姐,他几乎是谁的面子也不会给,可在这苏明的面前,他这股子傲气却是荡然无存。
似乎这苏明有着一股子无可名状的魅力一般,吸引着季玄礼安心的服从他的安排。
见季玄礼离开后,苏明这才在夜婳音的病床边找了一把椅子坐了下去,因为怕自己身上的血渍染脏了这夜婳音的床单,所以他刻意离得稍微远了一些。
此时他坐在这凳子上,满脑子一片混乱,一闭眼那刘冉馨的音容相貌就接二连三的浮现到了这苏明的脑海中。
他使劲的晃了晃脑袋想要这些嘈杂的东西离开,却不见一点成效。
最终他只能是放弃这么做了,苏明苦笑了一下,然后低声的说道:“刘冉馨你真是个精明的女人啊!这辈子欠你的,可能只有下辈子还了,至于那个混蛋,他的死是远远不够给你偿命的,我要用他全家的项上人头来祭奠你!”
苏明说道做到,不要说什么这种事情应该一人做事一人当,宋子文所犯下的罪不能牵连到他的家人。
在苏明看来这种论断全然是放屁,这宋子文如此混蛋,他那一家人又能好到哪里去呢?
再者说了苏明也不信,这宋子文是第一次做这种恃强凌弱的事情,而在没有遇到自己之前,他不知欺辱了多少无辜之人,而他之所以能作恶多端还不用收到惩处,想来这必定是他的父母“功不可没了!”
那么他们既然可以一人得道鸡犬升天,这有福既然同享,没有道理不去有难同当啊!
所以这宋子文一人的死,是远远解决不了这些问题的。
对于此事苏明越想越觉得怒火中烧。
而就在愤怒即将将他淹没之时,那端着药水的医生走了进来。
虽然说此时已经临近深夜了,但是这一群大夫却是丝毫不敢怠慢,以为他们也知道要是因为自己的失职导致了这夜婳音有了个三长两短的话,他们会丢掉的可能远不止自己手里的饭碗,还有可能丢掉这吃饭的脑袋。
所以想到这里后,也由不得他们不去谨慎行事。
苏明见这端来了药水,一瞬间也不由得变得激动了起来。
“来让我来。”苏明走上前说到。
那大夫看见苏明这一副鲜血淋漓的模样,不由得尴尬的指了指苏明的身上。
苏明起先还有些不解,可等他低头看见了自己这满身的血迹后,这才意识到了自己的不妥之处。
他也并没有多说什么,只见他伸手脱下了自己的上衣,然后就这那血衣擦拭了一番身上的血迹。
等处理的差不多了之后,他这才接过了这大夫手里的药碗。
只见这碗里的药水沉陷这一片诡异的猩红。
为了保险起见,苏明将药水递到了嘴边,微微咽下去了一口,这药水一入口,他就感觉到了无比的苦涩。
但除了这苦涩之外,似乎再无其他。
见没有什么异样后,苏明这才将药水递到了这夜婳音的唇边。
夜婳音虽然昏迷,但是这本能的吞咽却没有忘却。
随着这药水流入夜婳音的口中,那苏明的眉头也不由得舒展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