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所以这段时日便要多在府中修养,至于其他的事自然有人去做。”也正好趁此机会去西南。
“那小五?”
“我当尽力护她周全。”傅景然随意撤下放在桌上的手,“你也是。”
“哦。”云乔又低头吃小丸子,一个不小心见了底。
傅景然本想再替她分担一些,就看到了那个空空的小碟,淡道:“这样多我一人也吃不完?”
嘶!
这人说话好讨厌!
必须要洗一百个脏碟子才可以饶过他!
云乔道:“我看你还是快回去休息才好!”
傅景然:“是该休息了。”
他虽这么说,却没动。
云乔还以为他是嫌自己没有去送他,于是率先站起来,用一种极阴阳的语气说道:“送王爷离开,一定要好好休息才好,不然我也该心疼。”
傅景然皱眉看云乔,瞧她脸上得意洋洋神情,突然今日蒙在心头的阴翳被一扫而空,他走近云乔,淡道:“好生穿衣,也——”
“多谢夫人关爱。”
啊啊啊!
云乔直接把身上傅景然的披风揉成了一团打在了他怀里,急匆匆把他赶出了房门关上了门。
傅景然想着那空碟子还在里头,于是敲门打算询问,却在放要开口之时里头传来了云乔的声音。
她道:“我已经睡着了!你不准来找我说话了,说了我也听不到!”
傅景然嘴角微翘,看到了一坨在旁偷窥的丫鬟小厮。
大抵之前就未拦过,叫他们看着也好,叫太后放心,也能让叫皇上放心。
傅景然吩咐道:“好生照顾夫人。”
后便走入书房。
*
一切当真如傅景然所说,不知为何拉和锡和玛卡卓以西辽即将举行民族庆典请求归国,大抵也是因为两方贸易谈不妥而意气用事。等他们一走,留在大楚境内的不过就是一些西域部族和东方属国,不足放在心上。
那西辽尽想着占便宜,贸易上想要得好处,惹得皇帝不开心。至于他们是否和皇上提过和亲之时便是云乔不可得知的事了。傅轻澜那日狩猎便是被皇帝禁在宫中,想必皇帝也舍不得这个小女儿。
不过对云乔而言,只要傅轻澜只要还好好待在身边就已经极好。
然云乔如何叮嘱顾平安瞒着,可终究是纸包不住火,傅轻澜也还是知道了那日狩猎发生了什么事。她出宫的频率都高了起来。
傅景然受伤一事并没有透露出去,对外也只说是皇上特赦修养在府中陪伴夫人。有了那些风月俗情话本在先满朝文武甚至也不觉得奇异。甚至是这些日子里在朝堂上与皇上拌嘴的文臣都消停了好些。
这皇上是做了一件好事!若是再不放定远王回去怕不是真得叫王妃闹着要和离了!这样还怎么早早看到小定远王和小安宁郡主呢!
负责扒墙偷窥辛辣秘闻的小伙计眼看着定远王都没有踏出过王府的大门,感动得快要哭泣。连那些话本先生都挥泪写下类似“鸳鸯卧枕榻,从今不见日。”的这等香/艳小词。
而此时,鸳鸯里的一只正在书房中瞧着兵书,另一只正在和傅轻澜顾平安在院子中吃荔枝聊天。
吵架了。
不知道看小话本看到疯魔的顾平安说了句什么,云乔立马扼腕叹息,吐露痛苦,“他哪里好了?嫌我吃得多。”
傅轻澜心道:这等夫妻情/趣也要同我这个未出阁的黄花大闺女说么?
心里说着不要,嘴上诚实地问道:“具体说说。”
云乔便将那日酒酿丸子的事说与了两人听,本想收获队友一并讨伐那个狗贼的。却没想到这两个人就跟叛徒一样。
傅轻澜道:他谁都嫌,大抵嫌你嫌得少些,相处久了总要习惯。
顾平安道:夜里吃东西,又是这般黏糊的东西,王爷这是怕你积食。
云乔抢走了她们手里已经剥好了的荔枝,送进了自己嘴中,怒斥:“你们是奸细!”
傅轻澜、顾平安:噗,没有,我不是!
云乔哼哼几声,就算她们现在歇在傅景然的地界上,耗着傅景然的银子吃着傅景然的荔枝,云乔还觉得没有够本,说道:“这府里我最大的,他不过就是借住在这儿,我同他一点关系都没有的!”
嘶。
当事人承认了!
定远王真是宠她宠得没有道理!
傅轻澜不再跟她纠结这些,转而说道:“你此番要去西南便不能同我们一起过春节。”
说道此处,云乔精神也有些萎靡,她道:“娘的寿辰将至,他也打算那日之后便动身离开。”
傅颜霜自云乔出嫁后便沉迷于佛法,每日坐于佛堂中抄经吟书,只有一些重大事件才会出现,平日里云乔去公主府也不一定能见着母亲。
傅轻澜道:“姑母一心只牵挂着你的,不过有堂哥还有云大哥他们守在你身边大抵也无事。”
“嗯。”
顾平安道:“我从小便听闻长公主殿下出身武门,若是你在殿下寿辰献一剑舞,是否能叫她开心呢?”
傅轻澜也道:“这般也显示着你身体强健,好让姑母放心你去西南才好,你若要舞我便同你一起。”
这两人七嘴八舌地说着,云乔也觉得有理,于是三人说好,那日云乔与傅轻澜舞剑,顾平安便在一边弹奏琵琶摇战鼓。
天色不早,云乔将两人送走,这才想起来自己跳舞倒是能跳,可拿上剑了可就不会了。这般仓促下,云乔也不想再去麻烦傅轻澜。
这末往回走着,想着了自家那个闲人。
云乔就跟山大王下山一般敲响了书房门。
傅景然也不需要猜,就瞧着这敲门的气势,不是家里那个土匪还能是谁?
他无奈起身离开椅子便去开门,差些和正等人百无聊赖摇晃的云乔撞个满怀。
云乔往后退两步,还是叫傅景然扶稳的。
她心不红心不跳说道:“教我用剑。”
傅景然淡道:“照你这样一般敲门的架势不像是让我教你用剑,反像是要来拆了我的屋子。”
云乔瞪了傅景然一眼,说道:“你愿意也要愿意,你不愿意也要愿意,我就是过来通知你一声我要学这个。”
“哦?”傅景然微微依靠着门框,神经紧张了这般久得了机会休息,他嗓音慵懒,问道:“为什么?”
云乔方想说话,傅景然又道:“我不过是借住在这儿,也和你一点儿关系都没有的。”
语气不卑不亢。
也很招打。
云乔:······
云乔:······
云乔:······
第28章 (入v三更) 我磕的cp……
嘶!
云乔脑子转得快, 立马倒打一耙,“你怎么偷听我说话!”
傅景然撩起眼皮,懒懒说道:“你可知原先那树上停了两只喜鹊?”
云乔眨眨眼睛, 说道:“知道。”
傅景然又问:“那你知道它们为什么飞走了吗?”
云乔摇摇头。
傅景然一针见血指出, “因为你声音略大。”
说得委婉,还是把那个“略”字咬得很重。
云乔有求于人, 即便是拳头硬了也将手掩在了身后,大言不惭道:“那就是你听错了,我说我们日日如胶似漆, 天底下无人比我更钟意你。”
傅景然:······
他何尝想过云乔会说这样的话, 脸上略红, 道:“哦。”
云乔掩饰住想笑的想法,问道:“教不教?”
“我若不教呢?”
云乔哼哼唧唧, 觉得他忒小气了,道:“大哥二哥三哥还留在京城,大不了王府还有那样多的侍卫,大抵他们也比你好说话!”
说完,云乔就要走。
傅景然也不知道为什么极不喜欢云乔提云作生的名字, 眼瞧她要走,道:“教你便是。”
云乔得了便宜立马卖乖,露出一个甜甜的笑,“夫君你真好!”
说完就跑, 留下一句“明早见”就关上了房门。
那两只喜鹊又回到了探出的枝头,你瞧瞧我我瞧瞧你。好生欢喜, 也好生疑惑,分明只是出去觅了个食,如何回来就再也看不懂两人。
*
云乔没赖床, 画眉一进内屋她就从床上跳了下来。
画眉好开心好开心,轻道:“王爷已经在外头等着啦!”
云乔起是起来了,人还是傻着的,问道:“他起这样早做什么?”
“王爷每日都起得早在院中练武的,郡主之前都睡着,等到您醒的时候王爷便早沐浴完毕了。”
“哦。”云乔懒懒穿上衣服。
出门的时候打了个大大的哈欠,正好看到傅景然从空中飞下来,大抵右手伤还未好全只用左手携剑,随他落下的还有那飞舞的秋花。那剑极快,他身影也极快,等到他落地之时花瓣都被一分为二,洋洋洒洒落坠地,又几瓣不听话的竟悄然抖落在了他肩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