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莜莜将黑衣人手中的大刀踢飞,却不巧一下将自己的伤口扯开,她吃痛地咬住牙齿,倒吸了一口冷气,猛然一手拽着江闵一手捂住肚子,“走!”
江闵发觉乐莜莜不对劲,急忙问道:“莜……懿儿!你怎么样了?”乐莜莜摆了摆手,“走!”她又一声催促让江闵无奈而快速跟着她前行。
乐莜莜和江闵好不容易逃出竹林小屋,在杨成和古光的人掩护下,总算是有惊无险逃到来一处较为安静的湖泊。
可细心的的江闵早就发现了乐莜莜的不妥,二话不说一下反手为她把脉,但脉象虽凌乱但有力,悬着的心总算是稳了一些,无奈地深深呼了一口气,“你疯了吗?明知道自己身子有多虚弱,你还这么拼命!”
“呵呵!”乐莜莜嗤之以鼻冷笑了一声,“要是我不拼命,现在我们两个估计是被人横着抬出林中小屋了!还能有你现在马后炮!”
乐莜莜有点厌烦这样嘲讽他人的自己,但她还是不能说服自己,江闵就这样悄无声息地背叛了自己。
江闵看着面如菜色的她,隐隐咬牙忍住心中的怒气,一甩袖子,“算了!”
可乐莜莜眸子轻眯,嘴角微微上扬,一副若有所思地看着江闵,直把江闵看的心中发虚禁不住反问她,“你想做什么?”
然她一副玩世不恭地模样,耸了耸肩,歪着脑袋迟迟不说话只是脸上的笑意越发的明媚,可着这看在江闵严重越发觉得渗人。
“现在只有你和我,你是有什么想问的直接问吧!”江闵警惕地扫了一眼四周,发现四周被茂密的灌木林围绕。
而他们面前是一处小型的活泉水形成的小湖泊,干净清澈的湖泊的呈现着湖底积累的残值落叶以及游动嬉戏的鱼儿。
“江闵!你是什么时候背叛我的?”乐莜莜多了许久才说出第一句话,可着第一句却直捣江闵心中,江闵经不住一愣,嘴角悬挂着似笑非笑的笑意顿时僵住,超级扭头看着背对着自己的乐莜莜,答非所问道:“你什么时候发现的?”
乐莜莜望着看似平静但实则暗潮涌动的小湖,眸子低垂而无精神,轻叹了一声,“若不是青轴,我当真不知道你与古光联手了。难道夜炎真的有那么坏吗?
让你们各个都心怀杀意,将他之置于死地。”江闵轻咬下唇,此刻他不知道自己要说些什么冠冕堂皇的话来掩饰自己当时一时之气做下的决定,造就了眼前这般不可逆转的错事。
“莜莜!这件事是我事做错了决定,才让族人差点陪我走上不归之路。”江闵忧愁地轻叹了一口气,“我……我不能再自私到,将所有人族人的命来偿还我做的错事。”
乐莜莜听见此话,胸口只觉得被人插了一把锋利的匕首,缓缓转过身看着满脸愧疚之色的艰辛,痴痴一笑,“为了不陪上族人的性命,所以你选择了牺牲小我,成就大家。但是——”
“但是——你可有想过夜炎,想过战王府上下那么多条人命吗?难道他们不应该活着吗?难道他们就该去死吗?难道你的错事要用别人命去填补吗?”
她一时失控一下 扑倒江闵,江闵触不及防只能护着她而后背重重落地,他吃痛地龇牙咧嘴,但双眼却不敢从她身上移开。乐莜莜双手紧紧地揪着他的衣领,埋头深吸一口气,反手抽了一把他,“啪——”
顿时,世间的万事万物都变得安静了,就连一点声息都消失了,可也在这一瞬间,那一记耳光格外响亮,但也将乐莜莜和江闵着两个当事人给打懵了。
乐莜莜跌跌撞撞地从江闵身上起来,踉踉跄跄地朝着灌木林走去,而江闵急忙起身看着她孤寂的背影,“莜莜!”
“懿儿!”乐莜莜有气无力地纠正江闵,并继而说道:“那一巴,算是我们两清了,此生我们便再无纠葛。你带着你的族人隐居会神医谷,你让杨成回到原本该呆的地方吧!”
剩余的事情,就让我和夜炎这两个当事人来亲自解决吧。
要是一定要让她们手染鲜血站在日光之下才能捍卫她们最想保护之人,那么她想她和夜炎绝不会手软,斩杀一切能造成危险的人和物。
“莜莜……”江闵看着乐莜莜消失在灌木林中,落寞且失意地低声喃喃道:“莜莜!要是有重来,我是绝对不会一时用气,中了古光设下的陷阱,害的你不得不丢掉了身份,才能苟且偷着。”
江闵懊悔地锤了锤地,脑海中关于他的错误决定的记忆如同潮水般涌来——他是对莜莜动了不该动的感情,不该继续存在的情愫原本就应该随着她嫁作他人妇而烟消云散。
可惜他不能,他自以为是的以为自己能压抑住这一份不该有的感情,但最终因为她和夜炎那似有若无的亲密关系以及到人影波动的静音阁成为了压倒他的最后一根稻草。
在青轴暗暗拉线下他与古光见面,古光并非要求他做出伤天害理的事,而只是在特定的时间消失和出现,并且古光再三保证不会杀害 到她,自己才答应。
可谁知古光的计划竟然是如此血腥,如此稠密而难以破解,让战王府的大部分中忠仆沦为这场游戏的亡魂,最后差点也让她命丧黄泉。
这让他后悔不已,可想做成挽救的计划已为时已晚,根本无力改变。
但不幸中的万幸,她只是丢了个孩子、丢了王妃的头衔,换了个身份名就能偷生,并无经历惨绝人寰的刑罚再活下来。
江闵起身却意外发现地上写着一个歪歪扭扭的“青”字,眉头顿时紧蹙而成,但不着痕迹地一脚踩住了那个字,扫了一眼四周,果然在不远处发现了灌木林晃动,眉头轻佻若有所思地抱着下巴,思考着乐莜莜杠杠的举动。
一直在暗处暗中观察的古光看见他这般懊悔不已的模样,嘴角突然绽放出一抹鄙夷的笑意, 悄然往另外方向走去,小虎则是急忙跟上低语:“四皇子,今天为什么要上演这一幕?”
古光眉头轻佻,嘴角的笑意越发的灿烂,“这一幕只不过是想让懿儿知道,她孤苦伶仃,只有我一人。但是未曾想到江闵和杨成送上门,成为压倒懿儿的最后一根稻草。
如今,她想继续活下去就必须依靠我,不然结果的悲怆,也是不可预测的。”
古光满怀自信地往乐莜莜出现的发现走去,而江闵等了许久才等到杨成等人来到小湖泊边,三言两语地将乐莜莜似乎想托付他们调查青轴的事情一一调查清楚 。
这让原以为乐莜莜和江闵闹翻的杨成百思不得其解,但现在这件事迫在眉睫,他只能忍着的好奇心去调查。
另一侧:
夜炎云淡风轻地坐在椅子上翘着二郎腿,端着手中新泡的杯盏,漫不经心地抿了一口热茶,“裕丰, 王府现在怎么样了?”
裕丰十分难得看见自己王爷如此优哉游哉,明明前几天接到家书而因其内容而吐血 ,但如今却因看到手中那份家书,心情变得大号特好,他实在不懂自家王爷到底想做什么。
故而,裕丰小心翼翼地问道:“王爷 !家书里所写的是?”
夜炎黑眸情眯,冷冰冰地看着多事且八卦的裕丰,迟迟不说话,但眼神的冰冷却让裕丰自己深处冰窖,他缩了缩肩膀摸着双臂,“属下愚笨,实在猜不出家书中的内容,还是请王爷明说!”
夜炎无奈轻叹了一口气,“家书内容来来去去也就是那些内容罢了,只不过竟然让自家养的白眼狼将窝端了,本王倒是想看看是谁有那么大的本事将白眼狼鼓动到这种不怕死的独步。 ”
夜炎每吐出一个字,裕丰都觉得自己倍感压力,不知所措地站在原地赔笑,硬着头皮听完后,没有底气的问道:“那王妃呢?”
夜炎颇为烦恼地请“啧”了一声 ,不悦地皱了皱眉,“那丫头敢这么做,怕是皮痒了,欠教训了!”
夜炎一想到乐莜莜深处危险,没了孩子,还学畏罪自杀,又被古光逮住而改头换面,现今认回了白懿的身份。
但即将成为未来四皇妃,太阳穴两侧就汩汩作痛,他越发觉得自己的东西被人鸠占鹊巢,而那丫头不知是故意还是故意让他赶紧回去。
“报——”
忽然一声急先锋的呼叫声打破了营帐中的安静,裕丰急忙转移话题大喊,“进来!”急先锋以百步滑速跪在夜炎一面开外的地方,“报——王爷!蓝家军如今背负受敌,大势已去。”
“那实在太好了!”裕丰欣喜万分,“王爷!吃饭,我们趁胜追击,定然能一下拿下蓝将军手中的兵权!”
“且慢!”夜炎拦住裕丰, 脑海力回想起太上皇好不容易在深宫中传出的消息,让他尽可能拿到所有兵权菜归来。
“王爷!这是好机会啊!要是错过了这个机会,我们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攻陷蓝家军!”裕丰和急先锋两人异口同声地说道,并希望夜炎能采取趁胜追击的计策。
可夜炎忽然神秘一笑, “你们见过猫抓老鼠吗?”
两人纷纷摇头,表示自己不知道。夜炎饶有意思地看着战略图,“想毁掉一个人必先毁掉一个人自信与自尊。
而真正收复蓝家军那就用猫抓老鼠的游戏,抓了不会立马吃掉,若是 放着玩耍,一点一点磨灭了老鼠对希望期待,将希望变成绝望是我们现今最需要做的事情。”
“王爷的意思,就是要一点一点的打压蓝家军,纵使现在他们溃不成军,也要一点一点的打压!”
急先锋率先转过头喜出望外地说道,夜炎含笑点了点头, “蓝冢是那么自大自负之人,其蓝家军也是以此出名。”
顿时,急先锋和裕丰心领神会齐齐朝着夜炎抱拳而麻利转身离开, 徒留夜炎在营帐中看着桌面上的家书,黑眸眯的狭长,眼中精光无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