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一出府,胭脂就让马夫把马车往药房方向赶。
南星虽然无奈,但夫人的好,总得承着。
二狗子【……星星,你就承认自己是个双标吧。】
——
到了药房,坐诊的是个老大夫,捋着胡子把了半晌,都没诊出问题,最终,只能开些调理身子的药。
离开药房,见胭脂眉头拧巴成了个川字,南星好笑的伸手捏了下她脸:
“夫人别皱着眉头了,既然大夫也诊不出问题,那便是我没问题。”
见他笑的轻松,大夫也确实没诊出问题,胭脂只好暂且放心了。
从药房出来,南星没带她回府,就在集市上随意逛着。
因着风俗的缘故,未出阁的女子很少出门,胭脂也如此,所以见着热闹的集市,像个三两岁小孩儿一般,看什么都新奇。
南星今天穿了件白色长衫,腰系玉带,长发束起一缕,鬓边又自然落下些许,他肤色很白,眉眼又温润如玉,烈阳之下,好看的无可挑剔,路过的少女都看的羞红了脸。
“相公~”
出了府,确定自家相公真的无事,胭脂也放松了,蹦跶在前面,像个没有约束的白乎乎的小兔子。
察觉到自家相公似乎被其他女孩子惦记上了,也不管羞不羞了,又蹦跶回来,跑到男人身边,像宣告占有权似的,眼睛弯成一弯弯月,脆生生且清亮的冲着男人喊道。
这是她相公,谁都别想惦记!
“夫人,为夫在呢~”
跟在后面的男人听到女子叫他,那张如玉的脸,当即布满了笑,回应的声音,也如同笑容一般,宠溺且撩人,眼里也只看得进那一人。
周遭的女孩们,羡慕嫉妒的咬紧了手里帕子。
o()o她们也想要这样好看温柔的相公!
两人逛的不久,胭脂看他脸色一直泛白,很快便坐马车回府了。
回去的路上,马车被人拦下了。
马车外,是个老和尚。
胭脂信佛,立马下车给了他些碎银子,但老和尚依旧不动不语的望着马车。
马车内,南星不想搭理他,奈何老和尚固执的拦着不让行。
南星也被拦出了火气,掀开轿帘,没给老和尚什么好脸色:
“老和尚,你什么意思?”
昨天被那条龙折腾了一宿,本就一肚子火,现在又来个老和尚,火气一下子像浇了汽油,噼里啪啦的烧了起来。
见他出来了,老和尚脸色倒好了不少,对着他施了个礼,才道:
“施主为何一定要执着于凡尘俗世呢?”
天下苍生还需他去渡,何故要为儿女私情贻误苍生!
胭脂和马夫听得懵里懵懂,南星却听的明明白白,本就冷的脸色,愈发冰冷了。
原来真是个得道高人,居然能看出他体内压着一个罗汉。
嗤笑一声,坐在马车上,南星居高临下的看向老和尚,眉眼间俱是不屑和孤傲:
“老和尚,你真觉得自己慈悲?”
为了不相干的苍生,让他舍弃妻子和生身父母,这就是慈悲?就是所谓的“渡众生”?
“施主——”
见他执迷不悟,老和尚只得苦口婆心的继续劝说,却被南星一口打断了:
“众生苦,由众生自己渡去。”
他只知道,被罗汉夺舍了的李修缘,更悲苦!
说罢,顿了下,目光明锐藏着咄咄逼人的危险,盯着老和尚,一字一顿,字字都带着令人无法忽视的戾气:
“跟我李修缘无关!”
他是李修缘,不是济公,也不是降龙罗汉!
别说这个老和尚,就算佛真出现在她面前,她也敢一手劈碎他!
“施主……”
老和尚还欲劝说,南星已经命马夫驱车离去了。
身后,老和尚无奈叹一声气,抬头看向头顶朗朗晴空,他也无能为力了。
——
一路上,胭脂见身边的人面色不太好,也不敢说话,生怕更惹恼他。
“夫人怎么如此安静,是不是方才被那老和尚吓坏了?”
平复下心情后,南星察觉到她的异常安静,伸手轻抚了下她的脸颊,笑问。
闻言,胭脂赶紧摇头,紧跟着又点点头,见他心情看起来好了些,才小心的问:
“相公,刚才那个老和尚是什么意思啊?”
怎么三言两语就惹怒他了。
“没什么,是那老和尚觉得我天生慧根,想劝我出家。”
南星随口扯了个慌,笑着蒙骗她。
胭脂却也信了,一听那老和尚居然要劝她相公出家,小脸儿一板,恼了:
“哼,不准!”
望着她气呼呼的模样,南星觉得好笑:
“是是是,不出家,永远陪着你。”
胭脂这才放心了。
拿起先前买的糖葫芦,南星眼底泛笑的问她:
“吃糖葫芦吗?”
胭脂重重点头,想伸手接过,却见身边的人用手取下一颗递到她唇边。
脸再次灼烫发红了起来,羞得视线低垂,胭脂凑身过去咬住了晶莹剔透的糖葫芦,下一刻,便惊的瞪大了眼睛,耳朵根和脖子肉眼可见的嫣红了起来。
唇边还未咬进去的半个糖葫芦,被突然袭近的人轻咬落进了唇里。
而在他袭近的那一瞬间,她几乎能感觉到他暖热的温度。
将糖葫芦咽下腹中,男人望着被惊的还未回过神的人儿,眸子里起了促狭的暧昧笑意:
“果然是夫人更甜软~”
轰!
胭脂羞的浑身都红透了!
就会调戏她!!
——
回到府,胭脂休息没多久,仆人便来唤两人去吃饭了。
饭席上,一家人其乐融融。
用过饭,南星就带胭脂回院子了。
坐在书桌前,书桌下,南星的手狠狠掐着大腿,牙关死咬,双腿也在剧烈打颤。
那条龙又狂躁起来了,他愤怒的吼叫着,迫切的想占据他的身子。
“凡人,你为何一定要执迷不悟,我乃降龙罗汉,此次下凡是为普渡苍生,你为何一定要阻拦我!”
降龙不解,难道万千苍生还没有男女情爱重要吗?
额上起了层层冷汗,南星只觉得整个人和灵魂都被人丢进了巨轮下,一次又一次的被狠狠碾压着:
“呵,我只管我的父母妻儿,旁的,我李修缘半点不在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