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手微微用力,在小叶子的脸上留下了一道鲜红的痕迹,这样的刺痛让小叶子的身体不由自主的颤抖了一下。
大夫人轻笑道:“我又没做什么,你怕什么?怎么我是会吃了你不成?”
小叶子跪在地上,声音也发抖起来:“奴婢……奴婢没有。夫人,夫人……”小叶子话还没说完,大夫人的眼神却变得森冷了起来。
她看到了小叶子脖颈里带着的链子,伸手一把扯了出来,细细的看了又看,冷笑一声:“好啊,老爷可真是知道心疼人呢,就连这个金镶玉的如意项链都舍得给你。”
小叶子顿时吓得面如土色,尽管脖子被项链勒的生疼,却也是动都不敢动一下,哭声的说道:“老爷说奴婢还小,家乡里有压岁的习俗,所以赏给奴婢的。”
大夫人瞟了她一眼,而站在一边的二姨娘看到这项链更是心里面止不住的冒酸水,如今自家老爷已经年过五旬了,自然更喜欢小叶子这种乖巧伶俐的小丫头
她冷冷道:“压岁?你是个什么东西,你还是姑娘吗,给你压岁,我看你就是个狐媚子,专哄着老爷把好的给你,若是以后生下了孽种,难不成还要老爷把家产留给你?”
这句话自然是踩了大夫人的痛脚,她站在一边脸色青一阵白一阵,看向小叶子的眼神也越发的不善起来。
而小叶子的脸色脸色煞白,整个人像是一尊木雕一样呆在了原地,只是口中呐呐解释道:“不是,不是这样的。”
她见大夫人不说话,心道不好,指不定大夫人听信了二姨娘的话,觉得自己起了争夺家产的心思,于是赶忙上前几步抱住大夫人的腿不管不顾的哭了起来:“大夫人,大夫人奴婢没有这样的心思,也不敢有这样的心思。”
看她哭的梨花带雨,大夫人更是厌恶,皱着眉头说道:“罢了罢了,没有就没有吧,抱着我哭哭啼啼像什么样子,你下去吧!”
直到小叶子恭恭敬敬的离开之后,大夫人的眉头才再次拧了起来,沉声道:“这个狐狸精,一天到晚就会哭哭啼啼的让老爷心软。”
二姨娘也在一旁阴阳怪气的说道:“就是,前些日子,我还在花园里见到老爷给她画像呢,真是个臭不要脸的狐狸精,从青楼出来,亏老爷也想得开,不怕她身上的坏习气带坏了府里面的哥儿姐儿,更何况过几年姑娘们说亲,若是旁人知道府里面有个这样的,指不定还要有什么麻烦呢。”
大夫人颇以为然的点了点头,语气冰冷:“是啊,这个小贱人是留不得了,如今老爷连金镶玉的链子都能给她,过些时日,只怕我这个夫人都要给她当了!”
看着时候已经差不多了,二姨娘自来喜欢给大夫人出些整人的法子,往日里那些丫鬟婆子们都没少吃过她的暗亏。
只不过,二姨娘断不能容忍一个青楼出身的女子跟她平起平坐,于是又一次伏在大夫人耳边说道:“要我看啊,趁现在老爷还并不如何独宠他,直接找个机会丢河里算了,就说是失足淹死的,反正每年总会淹死几个。”
二姨娘的眼珠子咕噜噜的转着,语气却狠厉而森然:“更何况如今老爷不再府里面,若是这个时候动手更方便些也更不容易察觉些。”
听到这话,大夫人皱了皱眉,手死死的握住了太师椅的扶手,脑海里不住闪过老爷跟自己说要善待小叶子的画面,以及小叶子戴着的明晃晃的项链。
最终,她点了点头说道:“好,不过事情做得干净些,尽量动手不要引人猜疑才是。”
听到大夫人同意了自己的建议,二姨娘的脸上闪过了一丝喜色,连忙说道:“是,这就交给妾身去办就是,夫人您且放心等着吧。”
而另一边,秦叶悠和祁元修终于赶在日落之前抵达了临镇,苍茫的暮色中,车马道路都镀上了一层淡淡的金色,二人找家客栈准备休整一番顺带问一问消息。
刚要进客栈,却见一架十分富丽的马车招摇的从客栈门前的道上过去,经过的时候还能够闻到女子淡淡的脂粉香气,和马车内女子与男人嬉笑怒骂的声音。
“这是怎么回事?”
客栈小二察言观色,出来迎接秦叶悠和祁元修两人,见他们神色不明,便笑道:“嗨,二位客官,您这一看就不是我们本地人,这是成老爷的马车,可富贵着呢。成老爷,是我们这出了名的乡绅呢。”
成老爷?秦叶悠和祁元修对视一眼,都从彼此的眼中看到了答案,看来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他们要找的买了小叶子的人,十有八九就是此人了。
于是也顾不得休整,说罢就要骑马跟上前面的马车,只见那马车进了胡同之后便缓缓的停了下来,秦叶悠见一个高大富贵的大门慢慢的打开,其中一个小厮模样的人上来行礼高声喊道:“老爷回府了!”
只见轿帘子被拉来,两个身着绸缎绫罗的女子下了马车后福身在一边,而后一个看上去五六十岁模样的男子慢慢的也下了马车。
看来这就是那个成老爷了,秦叶悠刚要上前,却又见一个小厮慌慌张张的跑了出来大喊着:“不好了!不好了!叶侍妾她!她跳湖自尽了!”
而听到这句话的秦叶悠心里也徒然一惊,生出了一个不妙的念头,他还没说话,只听到身侧的祁元修沉声说道:“这个叶侍妾,只怕十有八九就是我们要找的小叶子了。”
秦叶悠心中也有此感,便直接从拐角处走了出来冲上前去对成老爷道:“我是医者,听闻家中有人落水,可否容我前去救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