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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是,不就是救了一个小孩吗?再说她又不是一个人救的,报纸上说她还有两个同伴,其中一人是一位叔叔,她哪里能与人贩子周旋,她就是得了便宜。”
    “等着吧,再过几天去农场帮忙割稻子,看她会不会。”
    “割稻子怎么不会?她从小在乡下长大,肯定帮过大人一起下田栽秧,收小麦割水稻。”
    “不一样,你们忘了农场那个二傻了吗?二傻去年差点欺负莺莺,要不是陈刚及时赶过去,后果不堪设想。”
    众人互相交换了一个不怀好意的眼神,之后咯咯阴笑。
    周五晚上,展柔再去浴室洗澡时,郝春丽把她拉到一边,神色紧张地问她,“丫头,你老实告诉我,你是不是会看相?”
    展柔一进门就看了郝春丽的面相,见郝春丽乖乖听从了她的建议,心里也跟着松了一口气。
    浴室老板娘人品不坏,除却一开始帮李萍萍开过后门外,之后都蛮安分守己。况且郝春丽还给她做了睡裙,展柔不能见死不救。
    “会一点。”既然有心帮郝春丽一把,展柔也不怕透露自己的身份。
    郝春丽眼睛一眨,豆大的泪珠滚了下来,哽咽道:“好孩子,阿姨真心谢谢你,要不是你那天提醒了我一句,你今天就看不到阿姨了!”
    展柔并不知道事情原委,她轻轻拍了拍郝春丽,“郝姨,都过去了,别害怕。”
    一句都过去了让郝春丽重新燃起笑容,这丫头的话其实颇有玄机,她不会直截了当告诉你前因后果,但会侧面提醒。
    幸亏当初侄女李萍萍弄出来的金手链一事,郝春丽及时赔礼道歉,展柔也没计较,否则哪有她今天的回报?
    等展柔洗完澡,郝春丽才把事情告诉她,原来郝春丽经人介绍,认识朱雀街一个修理钟表丧妻的男人。
    原本男方约她晚上五点吃饭,饭后再去老街看电影,后来因为一些事耽搁,把时间改到九点半,郝春丽想到吃个晚饭起码要半小时,到时正好卡在十点,再想到展柔的提醒,就找了个理由推掉了。
    没想到第二天,男方过失杀人被公安逮捕,原来是他后来约了另外一名女性吃饭看电影,企图非礼女方,女方反抗,男人又喝了点啤酒,于是就造成不可挽回的错误。
    “小柔,我不去,他才约了另外一个女的,那女的替我遭了罪,我心里难受,今天一天都不得安宁。”
    “郝姨,各人有各人的路,每个人都要为自己做的选择负责,您实在心慌,晚上买点纸钱在十字路口画个圈祭拜一下对方。”
    “嗯,我今晚早点关门就去办。”
    郝春丽要给展柔救命报酬,展柔象征性收了一些,同时嘱咐郝春丽去捐点钱,多少不问,心意到了就行。
    “对了,小柔,你能告诉郝姨,为什么十点后不能出门吗?”
    “不是十点不能出门,是晚上十一点到凌晨一点之间,在风水上上是‘坎’卦象,代表身体机能最旺盛,这个时候,恋爱表白不再单纯,会转变成以姓为主的交往。”
    一般你想要表白,最好选择傍晚五点至七点,对应的卦象是‘兑’,兑代表了喜悦和期待,告白成功率大。
    郝春丽一点就通,哪怕是四十如狼的她,也不会随便刚与人确定交往就委身,肯定要多考察一段时间的。
    “所以向老太太的小孙子向阳肚子疼也是你治好的?”
    “嘘,这可是郝姨猜出来的,不是我说的哦。”
    郝春丽摇头一笑,怪不得向老太太那天帮着展柔说话,还突然对展柔那么好,敢情老太太才是第一个吃到螃蟹的人。
    再联想到马桂芬的作死,郝春丽叹气,展柔这孩子心底纯善,没用歪门邪道对付马桂芬,宁愿顶着被记过的风险,也要狠狠吓唬一下马桂芬。
    展柔照例叮嘱郝春丽不要对外宣扬她会看面相懂风水一事,郝春丽现在把展柔当做救命恩人,展柔说什么就是什么。
    第二天,曹建华托刘大海传话,他要见展柔,展柔没答应。
    哼,她先前求着曹建华做生意,他不相信,现在风水轮流转,该她冷一冷他了。
    作者有话要说:  风水恋爱时间参考□□《图解风水入门》~
    第31章 、李萍萍嫉妒
    没过几天,曹建华托刘大海送了一样东西给展柔,还附了一张小纸条,“丫头,请恕我有眼不识泰山,务必抽出空来见我一面。”
    曹建华送来的东西正巧撞到了展柔的心坎里,是一个刚‘出土’的罗盘,罗盘上沾着煞气,有一股腥臭味,暂时不能用,得先养着去煞。
    罗盘可是风水师的吃饭家伙,也是必备物品之一,瞌睡有人送枕头,曹建华的礼物送得及时。
    展柔翻出霍老爷子送她的钢笔,把清理干净的罗盘与钢笔放在一起,用钢笔自带的帝王杀伐之气对付罗盘的煞气,以毒攻毒,然后小楼,小心翼翼藏在大院某个角落里。
    养上个把月,待到寒假去京城说不定能派上用场。
    她托刘大海回话给曹建华,等她从农场回来再碰面,当晚刘大海又送来十斤螃蟹,笑着说是曹建华弄来的。
    展柔哂笑,曹二爷真绝,从不做亏本买卖,倘若她不答应见他,她今晚哪有口福吃到阳澄湖出的肥美母蟹?
    十斤螃蟹太多,螃蟹寒凉,吃多了伤身,展柔分了两斤给刘大海,又送了两斤去隔壁向奶奶家,余下六斤给何嫂子打理。
    何嫂子话少、做事勤快,还烧得一手好菜。
    她把螃蟹一半清蒸一半红烧,调了醋汁配在旁边,展柔嗦一口蟹黄,快活似神仙,人间美味。
    曲晓琴不吃螃蟹,把她的那份匀给了展鹏,曲莺莺只吃了一个,展妮妮嫌弃蟹黄腥,只吃了蟹肉,展建国早上回了部队,余下全便宜了展柔。
    第二天一大清早,三一六大院青少年、青年、中年人等一群人浩浩荡荡乘坐敞篷大卡车去金城郊区的农场,只留五十岁以上的老人和十岁以下的孩子在家看门。
    农历九月,农忙时节到来,大院子弟每逢农忙季节都要去乡下农场义务帮忙。
    三天农忙假期,众人在农场吃大锅饭、睡大通铺,即促进了大人们之间的交往,也让孩子们体验一把久违的田园生活。
    展妮妮、展鹏留在大院里交给何嫂子照顾,曲晓琴带着曲莺莺、展柔搭乘崔旺驾驶的卡车。
    王蕙兰母子也在这辆车上,王蕙兰拉着曲晓琴在聊天,陈刚不在这辆车,向辉趁机与曲莺莺搭话,问她一些英语方面的题目。
    展柔看破不说破,抬头仰望天上的白云,她没有干过农活,到了农场就露馅,她得想个办法,如何不穿帮。
    出了金城,道路越发不好走,路面颠簸不平,一路晃晃悠悠,差点把人晃吐。
    上午八点左右,一行人终于安全到达近郊农场。
    此地属于三灶村,农场也叫三灶农场,农场占地面积颇大,远处一望无垠的青黄色水稻,风景令人心旷神怡,不过工作量令人双腿打颤。
    近处墩子上有两排并列的红砖瓦房,屋顶炊烟袅袅,有人影站在瓦房前向他们招手。瓦房右前方有一处篮球场大小的空地,空地北面有两栋两层小楼,像是堆放粮食的仓库。
    再远一些就是散落在四处的当地村民住的房子,屋檐有高有低,间或夹杂着一两座破败的茅草屋。
    “来,大家排好队,我们先把各自的行李送到墩子上,然后到王队长那里领取镰刀,孩子们愿意割稻的就割稻,割不动的就去帮忙推车……”
    大院治安处主任许国强此次也跟了过来,他是这次带队的头,负责管理农忙的大小事。
    在许国强的安排下,大人们主动排成两队,先行向墩子上走去。孩子们来到农场,没了学校里的约束,一个个像撒欢的牧羊犬,到处乱跑乱跳,叽叽喳喳,好不热闹。
    曲莺莺排在李萍萍后面,她环顾四周,发现展柔站在田埂上发呆,忙唤她,“小柔,你别乱跑,跟在我后面。”
    女生们排在前面,男生们排在后面,展柔居然跑到男生队伍里去了。
    李萍萍翻了一个白眼,“你管她做什么?墩子上有王队长做记录,谁都没法偷懒。”
    在外人面前,曲莺莺一定维持好她‘好姐姐’的人设,“妈妈让我照顾好她,免得她人生地不熟出事。”
    李萍萍嗤之以鼻,“放心吧,她的性子谁敢欺负?她不欺负别人就好了。”
    其他人跟着附和,“是啊,莺莺,你别管她,我们赶紧去拿车,我可不想割稻子,弯腰一天疼死了。”
    走在最后的展柔没理会曲莺莺,她正在和向辉谈条件,让他把负责脱稻机的名额让给她。
    展柔小时候见过脱稻机,长方形的铁皮外壳里镶嵌着一圈钢叉,插上电源,能够并排三个人一起脱稻,这活起码比割稻子轻松。
    向辉不傻,“没有好处我不换。”
    展柔招手他凑近点,向辉不好意思地扫了扫四周,见没人注意到他们,他不情不愿地靠过去。
    “快点说。”
    “我可以告诉你曲莺莺喜欢吃什么零食。”
    向辉脚底一滑,惊得从田埂滑到稻田里,踩折了几根稻子,生怕被许国强撞见,立马又跳了上来。
    前面的男生见到向辉的窘状,笑得前俯后仰,“向辉!你干什么呢?!踩到狗屎了?”
    “滚你丫的——你才猜到狗屎——”向辉恼羞成怒地怼回去,“我没踩到狗屎,我脚崴了懂不懂!”
    “哦——脚崴了——”
    “想到要和心上人一起割稻紧张了——”
    “哈哈哈——”
    众人七嘴八舌地起哄,向辉涨红了脸,闹着要去追他们,最后被陈刚拦了下来,陈刚警告他别闹,许主任和王队长专门等着抓他们男生的把柄。
    向辉无语地退回到队伍最后,没好气地瞪着罪魁祸首,“都怪你,没事瞎说什么,害我掉下田里被取笑。”
    展柔朝他挑眉、吹口哨,“啧啧,那你不换就算了,我去和陈刚说,他肯定愿意——”
    “我换!”向辉急得眼珠子都要凸出来,急吼吼地叫完又难为情地背过身去,不再搭理展柔。
    臭丫头眼睛真毒,竟然发现他的秘密,可恶!
    展柔努力憋笑,顿觉周围的风光真好,瞧,逮着一个傻子忽悠多有乐趣。
    墩子,其实就是高地,泥土堆起来的高处。农田低洼,栽秧时要灌水,那么房屋必须建在高处。
    农场的负责人叫王征来,近五十岁的大叔,此人经常在田里干活,风吹日晒下,皮肤黝黑。
    王队长为人严厉,但比许国强好说话,见到大院里的众人,既不奉承也不下马威,按部就班地示意大家快点签字领取农具。
    “开水管饱,中午十一点半吃饭,饭后休息一个小时,干到太阳下山结束,晚上老规矩,男女分开睡仓库楼上的大通铺,现在我点名,大家伙动作快点,别耽误干活——”
    大人们拿上镰刀,戴上草帽和擦汗的毛巾,纷纷下了墩子,走向各自承包的区域。
    轮到孩子们时,机灵点、嘴甜的眼疾手快抢走了手推车,笨拙不会说话的老实孩子分到了镰刀,曲莺莺和李萍萍等几个女生被安排去开水房做事,每一个小时去田里送水一次。
    当展柔顶替向辉负责脱稻时,王队长特意看了她一眼,“丫头,脱稻可不轻松,工作量大,你考虑清楚。”
    展柔掏出口罩、手套戴上,示意她会全副武装。王队长见她准备齐全,也不好再说什么。
    上午九点,展柔坐在在仓库前的空地上,等着陈刚等人把第一批割下来的稻子运上来。
    与展柔一起负责脱稻的还有另外两个男生,他们也在育才高中读书,一个高二,一个高三。
    中途王队长不放心地过来,见展柔不娇气,像模像样、有条不紊地脱稻,欣慰地走了,又去其他地方转悠。
    展柔三人轮流拿稻,在她的带动下,俩位男生干劲十足,不好意思偷懒,一上午就顺利脱完了一百斤稻子。
    中午众人吃大锅饭时,王队长特地表扬了展柔三人组,给他们一人犒劳了一个大鸡腿。
    展柔谦虚一笑,她哪里能告诉他们,她特地选了摆放脱稻机的五行八卦位置,吹着凉风,干起活来当然不累。
    向辉厚脸皮蹭过来要分鸡腿,“见者有份,你一个女孩子吃多了容易长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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