觉醒后，乔奚奚看谁都像工具人。
工具人何必为难工具人呢？乔奚奚不和他们计较。
乔奚奚刚关掉手机没多久，手机却再次震动起来。
她接起来，耳机里传来了她经纪人梁宸的声音。
梁宸是个稳重的人，即使着急起来，说话也慢吞吞的，“奚奚啊，你千万要稳住，这两天你别上网，别去看网上那些评论，这个综艺是好不容易争取到手的，一定不能丧气啊！综艺过两天就开机了，别影响了睡眠质量。”
……她已经看完了。
但为了让梁宸放心，乔奚奚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地“嗯”了一声，对电话那头保证，“我不会看的。”
梁宸想起什么，不安地又嘱咐道：“还有，这几天，你得格外注意控制一下饮食啊，你现在多重？”
乔奚奚是个美人，说是神颜也不为过，要不然也不会走在路上就被星探发掘进娱乐圈。
但是熟悉她的人都知道，这是个喝口水都会胖的美人，尤其在进入娱乐圈以后。
不仅喝口水就胖，一到了要面对镜头的日子，还会水肿，导致乔奚奚周围的朋友随手一拍就是绝美生图，可媒体镜头下的乔奚奚却始终离着神颜差几分火候。
听了梁宸的话，乔奚奚麻利上秤，熟练得不可思议，用超市阿姨称猪肉的速度迅速称好自己，将体重告诉了梁宸。
梁宸叹了口气，“现在的体重还好，就怕你又一赶上开机就发胖，奚奚，你记得啊，就这几天……饮料酒水什么的，千万别碰……”
梁宸大事小事都要嘱咐，电话持续了二十分钟还没挂，乔奚奚听着听着差点睡着，直到话筒那边梁宸的声音忽然高了些许，“奚奚，你是不是睡着了？”
乔奚奚一怔醒了，噌的一下坐好，压着惺忪睡意说：“梁哥，对不起，我有些累，我还在听着呢。”
很奇怪的，梁宸觉得电话那头的乔奚奚声线中透着一股和从前不一样的感觉。
多了股散漫与随性，没之前那么紧绷。
但是莫名让他觉得状态很好。
乔奚奚底子好，这点梁宸一直承认，她从容貌到体态再到嗓音，就没一处是能让人挑出毛病的，天生当明星的料。
就是不红。
梁宸有时候也觉得，这事儿真的挺邪门的，邪门到他对乔奚奚多了几分心疼。
一想到这，梁宸忍不住给奚奚透露了个消息，“公司上个月签了几个新人，这次这个综艺，算是给你最后一次机会，要是不行，以后的扶持重心可能会转到新人身上去，奚奚，你要好好把握啊。”
最后一次机会吗……
乔奚奚丁点儿危机感都没有，只感受到了强烈的困意，挂掉电话后，窝在沙发上就睡着了，等醒来时，星斗满天，已经是夜晚了。
乔奚奚摸了摸肚子，有些饿，她看了一眼挂钟，七点半。
换了往常，下午四点之后，乔奚奚是坚决不进食的，更别说晚上七点钟以后了。
但今天的乔奚奚，拿起手机就点好了外卖。
半小时后。
外卖到了。
炸鸡啤酒牛肉串摆满了乔奚奚沙发前的小桌子。
这些都是乔奚奚平日里为了做好身材管理，半口都不敢碰的东西。
要知道她之前就算吃炸鸡都不敢吃那层脆皮，但这次乔奚奚啃炸鸡腿的时候一点渣渣都没掉下。
不仅要吃炸鸡的酥皮，她还要喝啤酒！
反正不吃不喝，结局也是变胖，她要吃自己之前所有想吃但是不敢吃的东西，身材管理什么的都见鬼去吧！
吃饱喝足后，乔奚奚小口抿着啤酒，趴在窗台栏杆上吹着风。
夜风徐徐，乔奚奚沐浴在点点星光里，整个人舒展放松极了。
饿了就吃，这才是人过的日子。
乔奚奚大口灌了口啤酒，忽然幸福到有些热泪盈眶。
早该这样了啊，反正最后都是去衬托女主角的命，她就该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了，挣扎什么呢？可惜了那些被她浪费掉的大好时光。
她早该像现在这样自由而快乐地发胖……
这时，乔奚奚的脑袋里却叮咚响起了系统冷漠如ai一般的提示音。
【叮~检测到宿主深夜暴饮暴食】
【惩罚：身材窈窕度+1】
第2章 想当咸鱼的第二天
当系统冷漠的音线传入乔奚奚的耳朵里时，乔奚奚险些被啤酒呛到。
系统牛啊。
但是乔奚奚连召唤系统面板出来、检查一下具体属性值的念头都没有。
她不仅不对现在面板上的属性值感到好奇，还一眼识破了系统的诡计。
这年头，居然连一个小ai都那么努力了。
为了让自己的宿主努力上进走剧情，居然连加属性值的手段都使出来了。
就还……挺智能的。
可惜它绑定的宿主现在已经是咸鱼一只了。
对上咸鱼，人工智能也只能沦落为人工智障。
乔奚奚能想到，如果她真的被“身材窈窕度+1”这种小甜头激励到，再继续奋起努力，系统它肯定又要削她属性值了。
那还是算了吧。
她乔奚奚是不会上这种当的。
乔奚奚倚在栏杆上快乐地喝完啤酒，白皙的脸颊上浮现出了微醺后的淡红。
她非但没有被系统宛如故障了一般发给她的奖励激励到，甚至还想回屋后，再拆一袋薯片。
既然已经让身材管理见鬼去了，她就绝对不允许它再诈尸。
夜风凉凉的，将乔奚奚身上居家服的衣摆吹起了一个小角。
浅绿色的布料下，她的腰线若隐若现，莹白如玉的肤色，很好看的线条弧度。
乔奚奚却被风吹得抖了一下，她有点冷，就进了屋。
进屋后，乔奚奚扔掉了手中的空酒瓶，找了件外套披着，保温杯里泡上了枸杞，正要去找薯片时，放在沙发上的手机嗡嗡震动起来。
乔奚奚拿起手机，是梁宸发给她的一条消息。
梁宸：记得转发《一起去旅行》节目组艾特你那个微博。
乔奚奚发了个“ok”的表情包过去，登录微博，转发，然后就退出了微博，蜷在沙发上缩成一团吃薯片。
她丝毫不关心关注她的那些粉丝回复了她些什么。
乔奚奚微博粉丝11万，10万是梁宸花钱买来充门面的假粉。
不过，买粉丝的决策虽然是梁宸做的，但是钱却是从乔奚奚的工资里划掉的。
自从意识到自己是个炮灰工具人之后，乔奚奚就为那笔花出去的钱而肉疼。
她一个炮灰，讲究什么门面工程？
偶像包袱，害人不浅。
十一万减去十万，剩下粉丝还有一万。
乔奚奚差不多也摸透了这一万粉丝的组成。
平时乔奚奚发个微博，评论转发留言加起来，都不到一百。
所以她这一万“真粉丝”里，几千个黑粉，几千个卖号的，剩下的活粉，可能不足一千。
这一千还可能是图她经常发微博给粉丝抽奖来的。
那么，有效粉丝数可能为零。
一想到这，乔奚奚就对打理自己的微博更没什么兴趣了。
再加上，自从她觉醒到自己只是个炮灰工具人的意识后，在微博搜索自己名字这种事，乔奚奚也不干了。
她在微博冲浪的时间大大减少，反倒经常思考自己被公司放弃后，能去做什么谋生。
乔奚奚是个孤儿，从小在孤儿院长大，孤儿院的阿婆见乔奚奚在娱乐圈打拼了这么多年，没什么水花，一直在喊乔奚奚回去。
回去种地、养猪。
之前乔奚奚还不愿意，她觉得自己努力努力再努力，早晚有一天是能红的。
现在……乔奚奚觉得回去种地养猪也不错，既能陪伴婆婆，又能养活自己。
不过，她大学的专业学的是表演，和畜牧不对口。
乔奚奚仔细思索下去，竟然产生了几分忧患意识。
她打开橙色软件，往购物车里加了好几本书，打算好好培养一下自己种地的实力。
《蔬菜栽培技术》《如何高效养出高产母猪》《养猪从新手到高手》……
她这边还没下单呢，手机又响了起来。
是梁宸的电话，他来找乔奚奚最后确认一下参加《一起去旅行》综艺的事宜。
乔奚奚身上经常出岔子，这点没人比梁宸体会更深。
乔奚奚顶着张梁宸见过的最好看的脸，却一直不红，糊还招黑，梁宸一直十分的郁闷。
当初乔奚奚进公司就是他力荐的，他比任何人都希望看到乔奚奚红，来证明自己的眼光。
但转眼乔奚奚进公司也四五年，一点要红的迹象都没有，梁宸已经放弃了。
看到手机屏幕上显示的“梁哥”，乔奚奚吃薯片的声音停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