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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青却没看出什么,他得到肯定,眼睛更亮了,他绞尽脑汁地回想:“那时公主穿着胡服,骑在马上,英姿飒爽,下马的姿势也娇俏极了,然后你帮阿婆捡她掉下来的……”
    罗里吧嗦一大堆,荀欢不耐烦的挥手:“说重点!”
    “我、我心悦公主!想尚公主!”他闭上眼睛鼓起勇气大喊一声。
    “哟,志气还不小。”荀欢意味不明地说了这句话,朝他勾勾手,“过来。”
    林青连忙走入亭中挺胸抬头,任凭她打量。
    荀欢看了一眼便得出一个结论:和常鹤比差远了。
    她摊开手中一直攥着的桃花花瓣,歪头问:“这是什么?”
    虽然不明白她为什么要问这个,但是林青还是老老实实的回答:“花瓣。”
    “什么花瓣?”
    她笑的娇俏,灯笼昏黄的光照在她如玉的脸上,美的像画。林青看呆了,他咽了下口水,结结巴巴道:“桃、桃花花瓣……”
    “不不不。”荀欢摇头,珠钗晃动,锦绣堆叠,好似桃花仙子。
    何长暄静静地瞅着她的侧脸,林青呆呆地看着她娇艳的脸庞。
    转瞬荀欢笑的恶劣:“这是烂桃花。”
    林青本是一头雾水,可他眼巴巴地瞅了她两眼,福至心灵。
    他后退两步,难以置信地看着她。
    今日一行,颜面扫地,他正想告辞,荀欢却好整以暇地开口:“慢着。”
    难道公主反悔了?
    林青精神一震,目光灼灼。
    她在凌乱的棋盘上落下一子,懒懒道:“常鹤是我新得的面首,我对他还有些兴趣,所以你得先赢了他。”
    何长暄抬头,目光如剑。
    荀欢在他略有些鲜艳的唇上扫了一眼,也不问他的意见,站起身给林青腾地方。
    她下巴微抬,直视常鹤,说着只有她与何长暄才懂的话:“这是命令。”
    林青迫不及待地把棋子收起来,虽然有点失望公主已经有了一个面首,但是他观察过了,这个面首瞧着冷冷淡淡的,唯有一张脸能看。
    想必公主只是贪图一时新鲜,等他林青进了公主的后院,必定是最得宠的。
    更何况他的棋艺在长安也是排的上号的,与一个粗鄙武夫下棋,这有何难?还能在公主面前得个露脸的机会,这好事谁不要啊!
    想到这里,他得意又迫不及待道:“这位……面首,您先请吧。”
    何长暄瞥一眼笑意盈盈的荀欢,在林青接连不断的催促声中落下一枚黑子。
    林青也自信地落下一枚白子。
    见常鹤服软,荀欢优哉游哉地解下腰间玉瓶,眯着眼睛抿了一小口酒。
    今日瓶中盛着的是诃陵国进贡的椰花酒,酒液呈乳白色,虽是酒,却没有太多酒味,反而酸中带甜,很是清爽。
    一喝就停不下来,荀欢接连喝了三口,忽然听到一声怪叫。
    “怎么可能!”
    这么快便结束了?常鹤下棋也太没天赋了吧?
    她诧异地望过去,常鹤淡然地坐着,林青难以置信地盯着棋盘,她也顺势低头,黑子占了大半,白子只有零星几个,和林青的面色一样惨白。
    所以常鹤会下棋,而且棋艺相当不错,方才和她玩的几局是哄她玩的?
    荀欢怒从中来,但是她不想在外人面前发火,只好正眼瞧了眼林青,他骨相倒是不错,眉眼瞧着很是柔和,可惜与常鹤比起来,差了不止十万八千里。
    她又恼恨起常鹤来,有了常鹤作对比,她什么时候才能集齐一百个面首?
    “公主……”
    “公主。”
    一犹豫一冷肃的声音同时响起,荀欢望向何长暄:“怎么了?”
    “该就寝了。”何长暄已经站起身,他站姿笔挺,立在亭中,如苍翠松柏。
    荀欢哦了一声,她还没玩够呢,不过显然何长暄并不想让她继续玩下去,先她一步开口:“送客。”
    他声音没什么情绪,林青却莫名抖了两下,有寒意从脊椎升起,一句恳求的话也不敢说了。
    这个郎君虽然长相俊秀,但是看衣着只是个侍卫,为什么棋艺这么好?他无论如何也想不通,但是再来一局只能让他面上更无光。
    他心里懊恼,偷偷打量面前的郎君,普通的黑色衣裳也衬得他如芝兰玉树,林青的气势弱下来。
    他垂头丧气地告辞了。
    荀欢笑眯眯的,忽然想通了,常鹤假装不会棋,是为了哄她高兴,在林郎君面前又大展身手,是……不想让他做面首?
    春夜寒凉,浇灭了荀欢的怒火,她慢吞吞地把系在腰间的披帛解下来搭在肩上,慢悠悠道:“不让那个林……林什么赢,鹤郎君这是吃醋了?”
    何长暄冷淡道:“我要与你算一笔账,他太碍事。”
    荀欢笑意盈盈:“瞧你,还不到一盏茶的工夫便赢了人家,是不是见不得我身边有旁的郎君?更何况你总是嫌我烦,等我有了别的郎君,你岂不是轻松了?”
    何长暄坦然道:“公主若是收了他,便会放过我么?”
    荀欢一噎,含混道:“说不定呢,反正是你没把握住机会……”
    两人都沉默下来,何长暄冷静下来,也不想再与她费什么口舌,那次亲吻同样毫无意义,若是他主动提了,她必定会大做文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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