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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既然选择留下就赶紧干正事啊!离那么远是想干什么?!
    景月衫闻言心中又是一痛,他果真是厌恶她了,一点都不愿意看到她。
    然而她早就给自己做好了心理建设,这段时日苍越说什么她都不会反驳的!病人的心情最重要!
    她深吸一口气道:“你放心,等你伤好些了,我立马就走。”
    苍越:“……”妈的她在说什么鬼话?!
    不应该立马大喊表忠心,说她爱他喜欢他不愿离开他吗?
    苍越怒火中烧,脸色越发不好了,好不容易稳定住的伤势又有些崩溃的趋势。
    他原本有些红润的脸色再次变得惨白无比,扭头开始翻天覆地的咳嗽起来。
    景月衫慌了神,她又哪句话说错了,怎么他就给气成了这样?
    她慌忙凑上前,拍了拍他的后背,给他打包票哄他开心,“你放心,我不会赖着你的,等你好些了我肯定走,你现在我实在不放心。”
    苍越咳嗽的更厉害了,挥手将她甩开,吐出了一口鲜血。
    这女人简直要把他气死才罢休!
    景月衫看着他吐出的鲜血愣住了,他这次的伤势实在太重了。
    她一时又是心疼又是心焦,想上前却又怕刺激到他,只得在远处沏了一杯茶遥遥给他送去。
    “我不碰你,你喝吧。”
    苍越恨恨的看着悬在半空重的茶杯,感觉又要被气吐血。
    她是没长手吗?就这么照顾病人?他让她别碰他她就真的不碰?
    茶杯被重重的摔在了地上,苍越语气阴冷,“你以为这样做有用?”
    只有扑过来温声细语的小意温存娇声撒娇和亲亲抱抱举高高才是最有用的!
    灵茶星星点点的溅在景月衫月白色的衣摆上,洇出了点点潮湿。
    景月衫只觉得自己的心与被摔在地上的茶杯一样,碎了。
    她深呼一口气,放柔了声音道:“你现在情绪不稳定,我先出去会,等你心绪平稳下来我再过来。”
    说着她转过身,不急不缓的走了,走了,走了……
    苍越:“!!!”
    狠心的女人!她之间那些信誓旦旦的话都忘了吗?!
    不过是说了几句不好听的话,她就这般受不住了,怎么就不能坚持一下下?再坚持一下他就松口了啊?!
    苍越更加愤怒了,气呼呼的猛拍了身下的软榻。
    哪知他气头上没控制好力道,竟直接将软榻一掌拍了个粉碎,幸好他及时稳住身形,才没摔了个屁股蹲,只不过心中的火气更旺盛了。
    还未走远的景月衫听到殿内传来的巨大轰响,脚步不禁顿了顿。
    苍越已经嫌恶她到了这般地步,她真的还能使他是回心转意吗?
    心中只不过是产生了片刻的动摇,下一秒景月衫的眼神又恢复了坚定。
    尽人事,听天命。
    她只要尽量表达自己的心意便好了,苍越若是接受,那便皆大欢喜,若是拒绝她也不会怨恨。
    只是看在今天苍越对她如此恶劣的态度上,景月衫做了个决定,近期暂且还是不要出现在他面前了。
    她就先在清怀峰住下,但是尽量躲着他些,等他适应了与她同处一室,她再出现在他面前,省的苍越心绪起伏不定不利伤势。
    清怀峰够大,苍越一天内的大半时间又要在法阵中疗伤,只要她小心一些,还真的能完美的避开苍越的视线。
    就先这样决定了,景月衫愉快的想。
    她这般体贴,苍越会明白他的心意的。
    第63章 好阿越,你给我个表现的……
    景月衫既然已经做了决定, 便严格的按照自己所想的去做。
    清怀峰大得很,上面只有苍越、景月衫和阵灵三人,苍越因为重伤每日的大半时间都要昏睡在法阵之中, 仅有的清明时间景月衫又刻意躲着他, 丝毫不往他身边凑。
    只是她人虽然不在, 但是苍越还是从身旁的细枝末节中感受到她的存在。
    比如刚从法阵中醒来时的润喉灵茶, 清醒时坐在树下看书时手边触手可得的小点心,还有殿中似有似无的馨香……
    这些小玩意润物细无声的将他团团包裹, 然而他心中的怒气却是一天比一天高涨。
    皆因这段时间他真的没怎么看到过她的身影,即使她偶尔出现, 也离他八丈远,远远的冲他一笑便转身消失不见。
    苍越气的又吐了几口血!
    阵灵在一旁大声嘲笑, “你还死撑着干什么?人都到跟前了还死要面子, 赶紧去冲过去抱紧她, 她不会推开你的。”
    苍越神色冷厉, 嘴唇紧紧抿住,半晌没有说话。
    都已经到了这个地步, 他怎能轻易低头?
    这时低头, 之前的一切恐怕都要前功尽弃了。景月衫更要打心眼里认为自己就是个不用哄的人,以后抛弃自己怕是更没有心理负担了!
    他得用行动表示,他是个有脾气的人!
    日后即使跟景月衫和好了,那也是景月衫来求他, 他才勉为其难的答应的!
    本着这种心态, 苍越咬着牙一声不吭,愣是与景月衫相敬如宾的过了好几日。
    然而人就是这样,本就一个人时再多的孤独也可以抵抗,待那个心心念念的人来到自己身旁, 浑身的每一滴血液都在叫嚣着渴望。
    又一次遥遥看到景月衫的身影后,他突然就不想这样干耗着了。
    他牺牲了那么多才成功下界,不只是要得成大道的,在得成大道的路上,必须要有她的陪伴。
    眼见景月衫冲他笑了笑又要转身离去,苍越适时的打破了手中的茶盏。
    清脆的碎裂声成功吸引了景月衫的注意,她上前几步,关切的道:“你怎么了?”
    苍越周身隐隐腾起了一股乱窜的黑雾,眼中的黑雾几经流转,还是险些没有压制住,下一秒整个人都倒在了地上。
    景月衫一惊,一时顾不得那么多了,赶忙奔过来来将他扶起来,探入他的经脉仔细探查了一番。
    苍越经脉内原本已经驯服的魔气不知为何又暴动了起来,直接将他本就饱经重创的经脉冲撞的伤痕累累。
    他本来已经将魔气和灵气休整到一定的平衡了,最近的疗伤情况看起来也在往好的方向发展,今日为何突然失控?
    然而不等她想太多,苍越又是一记闷哼,整个人直挺挺的倒在景月衫的身上。
    他此刻看起来难受极了,神智都时有时无,头埋在景月衫的颈间,喃喃自语,“疼,我好难受……”
    他说话间呼出的气息轻轻打在景月衫的耳垂上,令她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景月衫缓缓转过头,看着苍越近在咫尺的容颜,各种复杂的情绪一起涌上心头,她眼中的思绪复杂难言,
    许久没有过的身体接触让她也经不住心神大乱起来,然而苍越现在这个样子,实在不是想这些乱七八糟的时候,还是赶紧救他最要紧。
    景月衫深呼一口气,将狂跳的心脏压了下去,缓缓运转魔功,将魔息探入他的经脉内,引导他体内暴动的魔气缓缓归位。
    不知过了多久,终于将苍越体内□□的魔息稍稍理顺了一丝丝。然而这只是片刻的平息,想真正控制这些魔气,还需要他自己慢慢消化。
    他之前在魔界明明已经已经将魔气消化的差不多了,现在这是怎么回事?难道是重伤导致的魔气反噬吗?
    景月衫陷入了迷茫。
    阵灵坐在一旁的大树枝桠上,将自己的身影结结实实的隐蔽了起来,悠哉游哉的看戏,他偏不出来助攻,他就看看光靠大傻逼一个人还能搞出什么花样。
    景月衫给他理了半天魔气,好不容易看他情况有些稳定了,就想扶他起来,放到法阵中好好疗养一番。
    然而还没等她站起身,就被苍越牢牢抱住了。
    她浑身一僵,心中抖了一下。
    这些天他对她的排斥着实令她伤心,今日突然的亲近令她一时有些无措。
    “苍越。”景月衫停下了动作,在他耳边轻轻道:“你好些了吗?我带你去法阵中……”
    “别动,好疼……”苍越在她耳边喃喃道。
    苍越在她面前一直是极坚强的形象,何时主动喊过疼痛,现在主动提起,可见是痛到了极点。
    想起刚刚帮他理顺魔气时探查出的经脉状况,的确是伤痕累累新伤旧伤不断,这还只是景月衫在稍加探索的情况,再往内里,还不知道伤的有多严重。
    自降修为这四个词说的容易,然而做起来却是牺牲重大,一不留神便会修为尽废,不然也不会千万年来再无前例。
    苍越现在能保住大乘期的修为已是极不容易,受再重的伤都是有可能的,并且阵灵说他极有可能修为就此停滞的话,也是有一定几率的。
    景月衫侧头看着他苍白的面容,心中酸涩难言,这段时日因他因他态度恶劣而导致的丝丝怨念都淡化了不少。
    何必跟他计较那么多呢,他现在已经这样了,就顺着他点吧。
    苍越双眼紧闭眉头微微皱起,看起来仿若已经陷入了人昏迷。
    景月衫知道自己该将他放回屋内了,然而这几日难得与他那么亲近,她一时竟然有些舍不得。
    这一犹豫,苍越的身形向前压去,将她直接扑在了地上,牢牢的将她压住。
    景月衫挣扎着想坐起来,又怕动作太大会弄疼他,他刚刚不还喊着一动就疼吗?
    苍越的头埋在她的颈间,呼吸的气息轻轻的扑在她的颈间和耳垂,令她浑身都要颤抖。
    他凑得太近了,景月衫甚至能感受带他长长的睫毛与她肌肤相触的痒痒感觉。
    隔着层层衣襟,苍越的心脏缓慢而有力的跳动,他的体温也缓缓渗透衣衫,传到了景月衫的身上。
    曾几何时,他们之间的距离比此时更加亲密,苍越的呼吸心跳体温她都再熟悉不过,此刻俩人紧贴在一起,景月衫只觉得安心。
    景月衫蓦然停下了任何动作,轻轻拍了拍他的后背,在他耳边低语,“没事,我会一直陪着你……”
    苍越此时像是已经彻底失去了意识,头埋在她颈边半天没有动静,过了好一会才发出几声意味不明的轻哼。
    景月衫叹了口气,感觉她与苍越的感情越发不明朗了,现在与他有片刻的亲近都靠他神智不清才能实现。
    他现在到底是对她排斥还是依旧残留几分情谊?
    天边的大雁排着队飞过,只留下阵阵啼叫,上空的云海不停的翻滚着形成各种有趣的形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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