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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平远王城府深归城府深,可他外表一贯是温润如玉的,可这会,都被谢景珩气的有些脸色难看。
    他凉凉道:“不必了!”
    “也好。”谢景珩道:“那我先走了。”
    说完还真的走了。
    “王爷,就这么让他走了?”
    “那你想如何?在王府门口杀了他?还是抓了他?”平远王道,虽然他十分想,“废太子那边可有什么线索?”
    “没有。”
    “继续查。”
    再说谢景珩走后,没有回家,他去了上官府。
    没错,就是这么无耻,我当着你面说我不去就真的不去了?
    和有些人,是不需要讲武德的。
    譬如,平远王。
    谢景珩还穿着翰舟学院的衣裳,一眼就能看出来,上官府门口小厮虽不认识他,可对他很是尊重。
    “公子,您找谁?”
    “找你们上官大人。”谢景珩道:“在下谢安之,是齐公子所在班的助师。”
    这是被喊家长了?
    小厮没有怀疑,毕竟齐家那位隔三差五就要惹出点事来,自家公子和他当同桌,被学院夫子找上询问情况也不是第一次了。
    “您稍等,我这就去禀报我家老爷。”
    小厮进去后很快出来,对谢安之恭敬道:“公子这边请。”
    谢景珩跟着小厮一块进去了,上官家是武将世家,一品武侯,数代积累下来的军功。
    “谢助师。”上官将军客气道:“是不是浩儿又惹麻烦了。”
    “也不算什么大事。”谢景珩道。
    上官将军还算谦逊,即便面对的是个小辈,也很认真在聆听,并不会因为谢景珩年轻就看轻他。
    “上官公子在学堂表现很好。”谢景珩道。
    这一点上官将军是很满意了,上官家最出息的,就他膝下这根苗。
    “不过齐家公子……”谢景珩说到这里,话一顿,没接续说下去了,他欲言又止,断句断的相当有水平。
    上官将军怎会不懂,他道:“谢助师的忧虑老夫也知道,谢助师只管放心,犬子不会辜负翰舟学院的教导的。”
    谢景珩颌首。
    话题聊完了,有点尴尬,毕竟是第一次见这位新的助师,上官将军客套道:“谢助师,若不介意,我带你去花园转转?”
    “有劳。”
    上官将军一愣。
    天地良心,他那句话真就客套客套,一把的人都会拒绝的好么?
    对方想逛,上官将军还真不能不带着去逛,俩人一块出去了。
    上官将军府建的很气派,亭台楼阁,雕梁画栋,处处可见主人的用心。
    上官将军没话找话,基本上围绕自己儿子在翰舟学院的学业进行探讨,又夸赞谢景珩年轻有为。
    谢景珩则列举了上官将军年轻时的英雄壮举,两人互相商业吹捧。
    “老爷。”有位小厮过来,贴在上官将军耳边说了什么,上官将军神色一顿,对谢景珩道:“谢助师,我有些急事要处理,你自便。”
    谢景珩拱手回礼,下人去沏茶了,他在花园里等。
    等上官将军前脚离开,后脚谢景珩走了,他掏出怀中的一副地图看了看,又塞了回去。
    “过些日子,花都要开了吧?”
    园中,一个上了年纪的老夫人由丫鬟搀着,在院中缓缓散步。
    丫鬟道:“天气渐渐暖了,快了。”
    “那个人是浩儿吗?浩儿。”
    “老夫人。”谢景珩走过去行礼。
    “不是浩儿啊。”老夫人道:“你是谁家的公子,是浩儿的同窗吗?”
    “老夫人,晚辈谢景珩,是翰舟学院助师。”
    “原来是翰舟学院的夫子啊,那就是浩儿的老师了。”老夫人道。
    丫鬟纠正,“老夫人,是助师,不是老师。”
    老夫人可不懂那么多,她就认定是老师了,她上下打量了谢景珩一眼,赞许的点头,“看你年纪和浩儿差不多大吧,这么小的年纪,就已经是翰舟学院的老师了,真是年轻有为。”
    丫鬟见老夫人实在弄不清楚索性也不解释了,她对谢景珩道:“对不住啊公子。”
    “去沏茶,我和浩儿老师好好谈谈。”
    “是。”
    丫鬟下去了,院子里只剩两人。
    “听你口音,不是赵国人吧?”
    “老夫人好耳力,我是大昭人。”
    “那挺远的,怎么来赵国了?”
    “来找我娘。”谢景珩道:“只是一直没找到。”
    “还真是个可怜的孩子。”老夫人道:“我以前,也一直找我女儿,可惜,也一直都没找到,所有人都告诉哦,我那可怜的女儿没了,可我不信,一直找啊找。”
    谢景珩眼底有几分深邃,“老夫人还记得自己女儿吗?”
    “记得啊,她手腕上还有个月牙形的胎记呢。”
    老夫人上了年纪了,已经忘记了许多事,可唯一没忘记的,就是这件事。
    月牙形胎记?
    谢景珩眯了眯眼。
    谢景珩没留多久,等丫鬟回来,他就离开了。
    ……
    晚些时候,林暖也回来了,她听见后院有劈柴的身影,走进去一看,是谢景珩。
    “相公,你回来了?”
    “你也很早。”
    林暖坐在椅子上,倒了杯水喝了,道:“永宁公主不配合治疗,所以只能回来了。”
    “暖暖,我去了一趟上官府。”
    林暖眼睛一亮,“查到什么了吗?”
    “我母妃不是上官府的女儿。”
    “能确定吗?”
    “上官老夫人说,她女儿手腕上有胎记,母妃手腕上没有。”
    若是别人,可能会存在记错,可一个当母亲的,是绝对不会记错自己的孩子的,哪怕忘了自己,都不会忘记。
    “还是要查废太子。”林暖道:“或许平远王会知道什么呢。”
    否则他怎么会派人去刺杀相公?
    谢景珩心里其实有了一个猜测,他这些日子在翰舟学院不是白待的,可话到嘴边,有点难以启齿。
    林暖看出他心底顾虑,道:“不想说就不说,没关系的。”
    “没有不想说。”谢景珩道:“就是不知道怎么面对。”
    他沉默了会儿,道:“暖暖,若我不是我父王和母妃的孩子呢?又或者,我……”
    说不出口了。
    林暖捏捏他手。
    谢景珩忽的觉得,那些难堪其实也没什么,他道:“废太子有个儿子,此事是秘辛,不知为何,被平远王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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