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凭啥不能说,这皇子在市景之地站着不就是让人说的吗?看他这幅浪迹的模样,我早就想说他了!”
琛尔木:“???”
“弟弟”怒道:“呔!听闻你这皇子要娶我朝公主,现在怎么流连在这烟花之地?”
“男人不都如此?”
琛尔木回道,不以为意。
旁边的人亦是没觉得什么不对。
慕欢假装气的直接质问道:
“可我朝公主貌美倾城,凭什么放着才华横溢的状元之才不嫁,要嫁给你一个花心浪子!”
“俺要是你,就光守着公主一个,哪里会去这腌臜的地方。殿下怕不是自贬身份,喜欢和我们同伍吧!”
琛尔木涨红了脸,他咬牙切齿:“怎生这般无礼?本王再如何也论不着草芥评论!”
这话一出,身为他口中的草芥们唏嘘一片。
见状那黑着脸的两人斗胆站起来大声道。
“虽说鄙人身份低微,可皇子说得太过分。吾等忠心耿耿,心向□□。此乃国家大事,我等关心有什不对?再说古有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之论。皇子地位尊贵又如何,还不是做了本朝阶下囚,只能讨好求娶我朝公主以委曲求全!”
“你!竖子无礼!”琛尔木自小娇生惯养,哪里听得别人忤逆话,央着侍卫前去捉拿贼子二人。
那两个小民见状不妙,飞速逃窜,一边跑一边喊琛尔木花心流连烟花之地,不值得公主托付。
市井小民多无赖,看着热闹嘴碎就将此事传出去了,就此琛尔木的名声在本朝坏得一干二净,将包藏祸心的琛尔木气的不行。
他将来可是要一统天下,在此地坏了名声怎么行。尽管这是多年之后要施行的计划,世人多不会记得,但并不意味着这些官员记不得啊!
该死的,他一定要把那两个人抓住,血洗折磨方能出一口恶气!
……
在慕欢站起来反驳琛尔木的时候,裴央就紧张得抓住了她的手,直到慕欢犀利的话语说完一股劲拉着她跑的时候,裴央还是懵的。
这般雷厉风行,叱咤风云的慕欢是她不曾见过的。虽不是少女原本清丽的容颜,但在那一瞬间爆发出的机动灵活让裴央感到一种莫名的心动。
她一边跟着少女跑,一边悄然用右手覆上胸口的一处,竟是分不清这是奔跃之间本能带来的反应,还是心悦他人之后萌芽的情思涌动。
且不说这些,计划的圆满施行让两个人都很满意。裴央利用舆论让流言飞快传播,而慕欢也没闲着。
多次探访后宫看看后妃们的反应,让小橘将民间的流言蜚语通过后妃传到皇帝耳中,希望皇帝能有一份良心。
可惜令她失望的是,即便如此皇帝还是没有多说什么,只是偶尔召见她时用一种犹豫又抱歉的目光看待她,慕欢见此心里嘎嘣凉了。
得了,指望皇帝是不可能了。
……
这番琛尔木气的不行。
他被平民小贼无端毁了名声,可恨抓不到幕后魁首,怕影响后面的计划导致迎娶公主失败。琛尔木又去同皇帝私下见面,口若悬河承诺各种好处。
说起什么两国交好,千秋万代青史留名一事,比起之前承诺得更加诱人心扉。琛尔木看见皇帝明显心动了,这才施施然离开。
果然不出所料,皇帝禁不住他的诱惑。
呵,他琛尔木就没有得不到的东西。
皇帝虽然疼爱唯一的妹妹,但这份疼惜在国家利益面前不值一提。
能够用和亲的方式换取最大的利益,庇佑边疆百姓,威固民心怎么想都划算,最重要的是成就他千古一帝的辉煌。
大不了在皇妹出嫁的时候多多赔上几份嫁妆,也不枉兄妹一场。
等上朝时,皇帝面色惋惜的提及此事,话语布满了无奈。
可熟知此事后续的裴央被皇帝惺惺作假的姿态恶心到。
明明民间已经有了琛尔木花心好色不配迎娶本国公主的流言,皇帝却充耳不闻。
她上前一步反对道:“陛下,太后泉下有知,定不会同意此事。且我朝乃是泱泱大国,靠着女眷和亲换来一时安危,将在边疆奋战的将士置于何处!”
裴央似笑非笑,“难不成要说他们辛苦在外屠杀,就是让家朝里的女眷外嫁的?我们这不是拖后腿吗!!”
“……”皇帝生气了,“住嘴!”
其他小声私语的朝臣顿时缄默,裴央深深吸了一口气,她眼神示意门下的旁生上前进谏。
门生迟疑之时,皇帝就直接让身边太监宣布退朝,裴央急的胸口闷了气。
她步履匆匆往尚书房赶,被门口大太监拦下。
“丞相大人勿要靠近了,陛下乏了,杂家也没法子让您进去啊。大人还是回去歇歇吧!”
大太监毫不客气推了一把裴央,“大人,可要站稳些。惹恼了陛下,就没如今的风光了。”
阉人幸灾乐祸,裴央不予搭理,拂袖而去。
走在宫门小道上,陷入沉思。下朝时皇帝恼怒的眼神历历在目,裴央讽刺一笑。
笑的究竟是皇家情缘浅薄还是自己的多此一举惹来皇帝的猜疑,她早就分不清了。
不管皇家人如何凉薄,她只是想努力一把,不想看到那紫衣潋滟的女子戚薄一生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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