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件事,是谁做的。”
顾家人面面相觑,不敢随意说话。
哎,就真是我们干的,你这个样子,我们也没的胆子去跟你自首啊。
你这可跟正规的司|法套路不一样,我们这也不是第一天当顾家人了,别糊弄我们了就。
外头人家是坦白从宽,抗拒从严。你这里,呵呵,坦白了是个死字,抗拒了还是个死字。
就一个全|尸的差别。
不过死都死了,谁还在乎个死相啊。
整的再全,那也特么的是个死|人啊,有个什么用?裱起来看着啊?
宋培在边上听着,不大明白顾吾伊到底在追究什么事情。
程先生绑架自己的事儿?
那事儿不是已经结了吗?主谋都不知道现在在哪片土里水里睡着醒不过来的觉呢,这事儿再追究下去,是想追究个什么出来呢?
一个人不好使,就来两个瞎琢磨琢磨嘛。
宋培拖着系统问问,系统说是她姐姐要给她找场子。
得了答案,宋培觉得心里不是滋味。
哎,这么好个姐姐,景斓是怎么想的呢?
这么好的姐姐,也不是自己的。自己么,也就只能顶着别人的马甲偷着享受这份好了。
宋培在心里叹了口气,辨不清情绪,没法说,命么,就这个样儿。
宋培自己在那琢磨,也没听进去顾家开的会是个什么内容就结束了。
顾吾伊摁了烟头,吐出一圈雾,给自己罩了个摸不着的面具。面具散了,侧头,跟宋培轻声说:“斓斓,走了。”
宋培反应了一秒,哦了一声,站起身,跟在顾吾伊后面走了。
还是顾吾伊亲自开车,宋培坐的副驾驶。
两人去的是剧组方向。
车里一如既往的安静,宋培卷卷舌头,没话找话说,“那个,嗯,事情,事情解决了吗?”
顾吾伊嗯了一声,也没明说,到底是解决了呢还是解决了呢。
然后就没再说话了,就这样一路安静着到了剧组。
到的时候天已经黑透了,不过剧组里还是忙得很,到处亮着灯。
她俩一到,全场的焦点都聚了过来。
没别的原因,就是顾吾伊在去找宋培之前把整个剧组都训了一通,特狠的。
那场面,不能回想。
真的是骨头里发冷的。
顾吾伊进组以来,宋培是一直都陪在她身边的,所以全剧组认识的那个顾吾伊就是一个不太热情,但是也没有那么生人勿近的顾五连。
今天顾吾伊还在戏上呢,就那么一瞥,没看见景斓人,立刻就爆炸了。
也不管什么戏不戏的,踩着军靴大踏步地就走到景斓原先坐着的位置上,问坐那儿的蒋玲,“斓斓人呢?”
蒋玲被问的一愣,结结巴巴的,“阿斓,阿斓她出,出去了啊……”
顾吾伊脸色又沉了很多,但是还克制着,问:“去哪里了?”
“去,去外面了啊……”
“斓斓她去哪里了?!”
反正景斓人也不在,克制也没什么意义,顾吾伊也就不委屈自己克制着情绪了。那怒意,简直是滔天的,眼见着就要把在场的所有人给淹了。
自觉平时没少见过大场面的蒋玲,看着阴沉着脸的顾吾伊,手心里一阵一阵的冒冷汗,磕磕绊绊地说:“我……我就是传了个话,阿斓,阿斓她去见一个小记者了……应该这会儿就,就要回来了……没没事的吧……”
“哪个记者?去哪里见了?!”
蒋玲撑着胆,继续答话,“我,我不知道啊……”
顾吾伊没再理会她,快步往外走去,边走边掏出电话联系人。
因为是顾吾伊的戏,所以路正笙也就没有时时刻刻的盯着,没成想,不过上个厕所的功夫,就发生了这么样的事儿。
全场的人都停在那儿,就像给人按了暂停键似的,没人动作。
“怎,怎么了这是?”
副导缓了好一会儿才开口,跟路正笙讲了下事情经过。
路正笙皱着眉,“她人去哪儿了?”
副导指指,“出去了。”
“行,”路正笙点头,“我去看看,你盯着,继续。”
副导和路正笙也不是第一回 搭档了,熟悉他的路子,当下就跟他说放心。
路正笙也没去别的地方,直奔的酒店顶楼。
原先顾吾伊和景斓住的那间房房门大开着,房外走廊上站了齐刷刷两排的保镖,大气不敢出。
屋里响起东西被砸了的声音,紧接着就是顾吾伊的喝声:“立刻给我找!!”
路正笙心里一怵,他和顾吾伊也不是第一次合作拍戏了,但还真没见过顾吾伊发这么大的火。
但是这次的戏是他亲自操刀,改了很久的,这部戏在他心里占着相当重要的分量,就跟亲闺女差不多的感情。
再三思考,路正笙走进里屋里头,里面是一片狼藉,那些个东西七倒八歪的占个地方躺着。
顾吾伊站在那儿,穿着军装,就是个杀伐决断的主儿。
“五,五连啊,这,这是怎么着了啊?”
顾吾伊看见了路正笙,敛了下怒气,捏捏眉心,挨着床沿坐下,“……斓斓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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