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高义来了兴趣:“哦?”
阮绿棠往前倾了倾身,吐出两个字:“方家。”
祝高义皱了皱眉:“方家?”
方家与祝家经营范围有部分重合,虽然方家现在大不如前了,但他们起家早,仍然牢固地占据了小部分市场。
对祝高义来说,方家就是块小山丘,看着碍眼,抄底端了又没那么容易。
他看向阮绿棠,饶有趣味地问道:“你要怎么把方家送给我?”
阮绿棠用手指点了点那份计划书:“这要多亏了她们有个沉不住气又蠢到家的儿子。”
祝高义深深地凝视着阮绿棠,感慨道:“棠棠,看来过不久你就能坐上我的位置了,真期待那一天。”
阮绿棠看着他,微微一笑:“那我可要加把劲了。”
……
阮绿棠说到做到。连着半个多月,祝梦之每天中午都会被房东家的大孙子催魂一样喊醒。
值得庆幸的是,祝梦之这十几天晚上都没失眠,因此被吵醒时不至于那么痛苦。
但她仍然气定神闲地化了个全妆,让楼下的人好一阵等,小男孩的嗓子都快喊哑了,祝梦之才探出头喊:“听到了,可以闭嘴了。”
男孩委屈巴巴地闭上嘴,接过阮绿棠的冰淇淋,舔了两口跑了。
“喂,你,”祝梦之指着阮绿棠,“今天身体又不舒服请假了?”
阮绿棠抬起手腕把表亮给她看:“现在是午休时间。”
祝梦之托着腮:“哦。”
阮绿棠问:“你不下来?”
祝梦之努了努嘴:“你不是要给我送饭吗?”
阮绿棠提起装着保温盒的布袋在面前晃了晃。
祝梦之的眼睛骨碌碌转了一圈,说:“你是要我蹲在路边吃吗?”
“前些天不都是在这个石桌——”阮绿棠说到一半,后知后觉地住了嘴,看着祝梦之了然笑道,“那我拎上去?”
祝梦之勉为其难地点了点头:“行吧。”
阮绿棠送祝梦之回了好几次家,也在她家楼下等了无数次,但这还是第一次被邀请上去。
她数了数祝梦之的楼层数,循着窗户找了过去。
这种老式小区一层只有门对门的两户人家,确定了楼层方位,找起来很简单。
没几分钟,阮绿棠就站到了门前。她伸手敲了敲门,没听到脚步声,薄薄的门板后倒是有些动静。
阮绿棠又轻轻敲了几下:“祝梦之?”
祝梦之明明就在门后,却不出声也不动作,过了好几秒才把门打开。
阮绿棠疑惑地朝四处看了看:“你刚刚在干什么?”
“透过猫眼确认来人啊,不是你之前教我的嘛。”
听声音,祝梦之还挺得意。虽然脸上表情紧绷着不让阮绿棠看出来,眼睛里却冒着光,写着三个大字:求表扬!
阮绿棠忍不住弯了弯嘴角,带着笑温声说:“原来你都听进去了,那那天晚上还表现得那么不耐烦。”
“谁让你一直在我耳边嗡嗡嗡嗡嗡嗡的,想听不进去都难。”
祝梦之一侧身,让阮绿棠进了门。
阮绿棠把饭盒放到桌子上,侧着头朝四周打量了几圈。这套房子虽然有些年头了,里面的装修倒还不错,大中午的太阳一照,看着既亮堂又宽敞。
东西收拾得也算整齐,看来这一个多月祝梦之真的成长了很多,都会做家务了。
阮绿棠拉了张椅子给祝梦之,打开保温盒,把里面的菜一一摆到桌子上。
祝梦之凑近看了看,抽着鼻子问:“兰亭酒楼的?”
阮绿棠没点头也没摇头,反问道:“你不是说吃腻了兰亭?”
“豪悦餐厅?”
“你说名字太难听。”
“观月小榭?”
“你说难吃。”
“东黎?”
“太远了。”
祝梦之不高兴地嘟囔一句:“记性好了不起嘛。”
“记性不好点,怎么能满足你的需求呢?”阮绿棠歪了歪脑袋,把筷子拆给祝梦之,“再猜一次。”
“不猜了。”祝梦之夹了块蔬菜尝了尝,评价道,“这么清淡,除了你还会有谁连盐都舍不得放。”
阮绿棠笑了起来:“不是说不猜了?”
“揭晓答案又不算猜测。”祝梦之总是能找到各种歪理。
“哦,”阮绿棠做恍然大悟状,“原来某位成熟的大人明明知道是谁做的菜,还非要故意说几个错误答案出来。”
祝梦之耳朵又红了,她不理阮绿棠,重新起了个话题:“你不是要上班,怎么有时间做便当?”
阮绿棠眨了眨眼:“我就一个实习生,偶尔迟到早退不会有人发现的。今天下班早,阿姨发消息说买了新鲜的菜,所以我就顺路回去做了个饭。”
“何姗姗呢,她不是你同事吗?你那么对她,她肯定会盯着你不放的。”
“不知道,”阮绿棠撑着下巴看祝梦之吃饭,声音有些冷淡,“她今天没来上班,可能还在方嘉言那里。”
听到这两个人的名字一起出现,祝梦之还是有些膈应,她停下筷子,困惑不解地问:“他们两个关系什么时候这么亲密了?”
阮绿棠难得没有委婉:“从你离开祝家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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