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母坐在那一声不发,房间里安静的吓人。
裴止珩看着他娘有些于心不忍,软了声音劝道:“您要是担心我爹孤零零的,可以收拾他几件旧衣服带着一起走,不管我们走到哪,只要我们在一起就是家。先生说我这次把握极大,娘难道就不想让我爹第一时间知道好消息吗?”
裴母垂下眼帘,大颗大颗的泪珠落下。
自从丈夫走后,她一个人拉扯着儿子长大,就算是再苦,想想尸骨无存的丈夫她也咬牙撑下来了,可是如今儿子一番话,却让她忍不住泪流满面。
是啊,就算是她再怎么骗自己,也没办法不承认儿子说的是对的。
她总说不愿他孤零零,可是丈夫死得尸骨无存,她守在村里也不过是守的是他祖坟里埋的旧衣裳。
裴母沉默了许久,才哑着嗓子道:“好,你现在主要的事情就是跟着先生温书学习,银钱的事情不用你来操心,上次卖参的钱还剩了一些,而且我还能在家里绣些东西拿出去卖。”
就在母子二人说话的时候,外面突然传来了阮娇的一声惊呼,接着便是两声匆忙的呼叫,“娘!夫君!”
裴止珩和裴母脸色全都是一变,以为她出了什么事。
裴母比裴止珩的速度还要快,竟然三步并两步直接冲了出去,裴止珩也跟了上来。
结果两人一出赖就看到阮娇跟一朵小蘑菇似的蹲在墙角,手里拿着一把小锄头,回头朝他们招手,笑的一脸灿烂,连脸上蹭上了泥巴都没发现。
裴母见她没事,顿时就送了一口气,因为跑的太急,现在换过来,眼前一黑差点没摔倒过去,幸好裴止珩就站在她的身后,及时扶住了她。
阮娇被她吓了一跳,还好裴母没什么大碍,缓过来之后,走过来看都没看阮娇挖出的小坑,直接一巴掌就呼到了她脑门上,“大呼小叫的要吓死娘了,叫成那样做甚!!”
疼倒是不疼,裴母根本就没使劲,阮娇装作很痛的样子捂着脑门,看着裴止珩可怜巴巴控诉,“娘打我。”
裴止珩也被阮娇吓了个够呛,“我看是打的轻。”
阮娇:!
阮娇直接投入裴母的怀里,嘤嘤嘤,“娘,夫君凶我。”
裴母顿时就反手在裴止珩的胳膊上抽了一下,“你凶她作甚,把娇娇都弄哭了!”
见到裴止珩被打,阮娇在裴母的怀里幸灾乐祸地对着他做鬼脸。
裴止珩:“……”
行了,他知道了,这个家里,她们俩才是亲母女,而他是入赘来的女婿。
裴母往阮娇挖出的坑里瞧到了一个箱子顿时惊住了。
那箱子外表的泥被阮娇蹭掉了一些,露出了上面精致的花纹,一看就不是凡物,裴母也知道不能声张,于是拍着裴止珩的胳膊让他赶紧挖出来。
阮娇早通过系统知道这玩意里面是什么了,这箱子裴止珩一个弱书生可拎不动,她也上前帮忙。
等到三人将箱子弄到屋子里一打开,发现里面竟然是一箱子的金条的时候,裴母眼睛都瞪圆了。
“这这这……”
“这是真的吧?”阮娇故意伸手摸了根金条出来想要咬一口试试看,裴母原本还在惊愕的状态中,见状顿时拍掉了她的手,“脏不脏,怎么什么都往嘴里塞??”
第10章 书生的娇娇10
虽然衙役手下留情了,但是夏文泽什么时候吃过这种苦?
三十个板子下去,都差点要了他的命。
他的伤口虽然已经经过妥善处理,但是县令遵守承诺,并没有让人将他抬进房里好好休养,而是直接把他送去了祠堂。
只是,当天晚上夏文泽就发起了高烧,还是丁三发现的及时,禀报上去请了郎中,才好转。
夏文泽第二天早晨才醒过,他受了那么大的苦,他爹因为对裴止珩的承诺都没有把他从祠堂搬出去,还要他养好伤之后结结实实地给祖宗跪一个月,他怎么肯善罢甘休。
“少爷息怒,您昏迷这两天,小的一直帮您盯着那边,小的打听到,过段时间裴家那穷酸秀才要去参加乡试,他们准备一家子都去省城。”丁三眼珠一转,“这去省城的路可远着呢,一个穷秀才带着老弱的寡母,还有一个娇滴滴的小媳妇,路上若是遇到个劫匪见色起意出了事,别说去参加乡试了,就是命说不准都没了。”
“死了岂不是一了百了,哪有那么便宜的事!我要他眼睁睁地看着自己一无所有!”脸上还带着病色的夏文泽一脸阴狠,“他不是自诩读书好吗?那就把他的手筋给我挑了,我看他还再怎么考!”
“去办吧,小心点,我爹不是说最近会有大人物到咱们这来吗?等他们出了林唐县走远点再动手。对了,再把那不识抬举的贱妇卖到低贱一点的楼子里去,卖远点,不肯伺候我,那就去当个千人骑的烂货吧。”夏文泽带着嘲讽的说道。
“少爷放心。”丁三嘿嘿一笑,“小的绝对会办好的。”
夏文泽屁股疼,浑身难受,见着丁三的笑就觉得碍眼。
“还不快滚去办!!”夏文泽没好气地踹他一脚,结果一动就扯到了屁股上的伤口,顿时嚎了一声。
“少爷、少爷你没事吧?”丁三见状急忙道。
夏文泽:“滚滚滚!给老子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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