坠儿义无反顾地去了,一板砖就把那个说话的婆子给拍趴到地上。
夜温言点点头,行,这丫头虽然虎了点儿,但至少胆子够大,她很喜欢。
被拍倒的婆子淌了一地的血,眼瞅着出气多进气少。其余的人早将坠儿围了起来,作势要拿人。
坠儿有点儿害怕,回过头来看她,穆氏这才发现嫁出去的女儿居然回府了!她大喊:言儿你怎么回来了?肃王府出了什么事?
十几个婆子呼啦一下将夜温言围了起来,甚至有人抽出了随身佩刀。
夜温言送给她们一个不屑的冷笑,开口讲述了一个事实:傍晚那会儿,我砸了肃王府的围墙和府门,六殿下反正是没敢把我怎么样。你们琢磨琢磨,是不是要动这个手。再提醒你们一句,皇上驾崩了,这种时候如果咱们府里闹出大动静来,怕是不太好。
她一边说一边走到那个趴地上的婆子跟前,用脚踢了踢,没死就别装,起来去看看你们主子吧!听说扎着心了。另外,这府里谁能出谁能进,还轮不着你们做主,就是老夫人,她说了也不一定就算数。
那婆子迷迷瞪瞪地睁开眼,一眼就看到夜温言的大红嫁衣,和那张煞白的脸。
她以为是鬼,怪叫一声,彻底晕了过去。
夜温言无意再理会这些人,上前握住了穆氏的手,母亲,我回来了。
第19章 二姐连绵
穆氏深吸一口气,也不知道为何,明明出嫁的女儿当天就回娘家这不是好事,可她就是在看到夜温言的这一刻,莫名就觉得心安。
于是不再问她为何回了家,只瞅瞅这一身宝石嫁衣,盯了一会儿心口的破洞,又嗅了嗅掩不住的血腥气,咬着牙道:回来就好,回来我就不惦记了。
先看大姐姐。她把手又握紧了些,别的事以后再说。大姐姐人呢?
穆氏拉着她进屋,坠儿也在身后紧紧跟随,守院儿的婆子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时间不知该如何是好。
大小姐夜清眉是个温和端庄的大家闺秀,模样跟她的名字一般,眉清目秀,丽质天成。
印象中她很听父母兄长的话,从来不做出格的事,也从来不说多余的话。像这种拿头撞树的事,夜清眉平时是万万干不出来的。
此刻人躺在床榻上,嘴唇微微颤抖着,好像在说疼。
榻边站着长兄夜飞玉,和二姐夜连绵。
穆氏拉着夜温言走进去时,正听到夜飞玉声音温和地说:再忍忍,很快就会有大夫来了。祖母对我们的态度虽然变得太快,但你好歹也是她疼了许多年的大孙女,她不会不管你的。清眉,哥哥不知你竟会这样做,若早知你有这打算,哥哥定替你撞了。
边上,夜连绵不耐烦地翻了个白眼,你撞她撞还不是一样都得在这儿躺着,大哥大姐,咱们这儿已经够乱了,你们就别再跟着添麻烦行不行。不让出就不出,这大晚上的睡觉不好吗?为何非得张罗着往外跑?那夜温言她嫁都嫁了,咱们还管她作甚?
穆氏的脚步踉跄了下,忍着怒道:连绵,你住口!
凭什么?夜连绵转过身就要和穆氏理论,结果这一转身正好就看到夜温言。
许是夜温言这会儿的模样确实有点儿吓人,就听夜连绵嗷地一声鬼叫,扑通一下坐到了夜清眉的榻沿上。
夜飞玉显然也惊了,张了半天嘴,说出来的却是一句跟穆氏差不多的话:回来就好。
谦谦公子,温和雅正,是她对夜飞玉的第一印象。
夜温言笑了起来,不管这一天经历了什么,也不管上一世被射灵枪灭门的那一刻有多么绝望,至少来到这里,还有几个真正关心她的人,就知足了吧!
她冲着夜飞玉挥挥手,轻轻地叫了声:哥哥。
夜飞玉点头,言儿乖,你回来了,就比什么都强。
床榻上,夜清眉也睁开眼,看着夜温言就哭。
她赶紧走上前,轻轻握住夜清眉的手,姐,不哭,我回来就什么事都没有了。
说话间,一只手轻轻抚上夜清眉的额头,掌心向下,一片花瓣自伤口处渗入。银色微光闪过,夜清眉迷迷糊糊的神智一下子就清楚起来,额头上的伤口也没有那么疼了。
她惊讶地看向夜温言,想问些什么,却见夜温言冲着她微微摇头,机缘巧合下得了些特效药而已,姐,什么都别问,你活着就好。
夜清眉很听话地没有多问,只是喃喃地道:你回来也好,因为祖父和父亲还在大丧中,我们的婚事都往后推了三年,却唯有你,祖母一定要让你在百日内出嫁。母亲不愿意,还遭到了一顿训斥。
穆氏方才就说过,她的三女儿是被逼出嫁,看来这场婚事,她做为母亲是不同意的。
想想也是,家里接连两场大丧,谁有心情在这种时候嫁女儿?却偏偏老夫人一定要让她嫁,想来也是为了夜红妆。
她们是有预谋的,图的是六皇子有可能继承皇位,图的是夜红妆有可能位居皇后。皇上能在今晚驾崩,就说明之前病就已经很重了,夜家怎么敢再熬三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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