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杯,凌空空依旧笑得甜美,辰染虽然镇定自若,可脚下已经有些不稳。
第三杯,凌空空笑靥如花,可是辰染居然没等喝完,就已经一个跟头栽到了地上。
周围顿时倒吸一口冷气,全当凌空空是流川飒的女人,也不管辰染是个什么位分的咖,纷纷拍手叫好。
在一片口哨和掌声中,凌空空优雅地将三个杯子倒过来,以示证明。
流川飒潇洒地靠在桌子的旁边看完了这一出好戏,他有些惊讶地挑了挑眉毛,走过去搂住她的腰,低声在她耳畔道:“没想到我随便带来的一个丫头,居然是个有酒量有胆量的小妖精。”
凌空空耸了耸肩。
“你到底怎么办到的?辰染可是我们这个圈子里出了名的好酒量。”流川飒回头瞅了一眼不省人事丑态百出的辰染,心中颇有几分幸灾乐祸。
“我刚才看到他偷偷往我的杯子里加了点东西,我就趁他不注意把杯子对调了。”
凌空空娇俏地一歪头,笑着挽住流川飒的手臂,在众人的瞩目下缓缓跟着他走开。
在人群中,她轻松地用余光看到权知言在不远处的一堆人之间,深深的目光一直看向她这边。
心中突然一痛,凌空空狠心扭过了头,不想再看他那双眼睛,更不想回忆被她撞见的他和唐虞的那一晚。
“行了,别瞅了,再瞅也瞅不出花来。”流川飒嘲讽地一笑,似乎知道她的心事一样,拉着她离开了权知言的视线。
凌空空狠狠地甩了甩头,像是要甩掉一切记忆一样,干脆利落地上了车,手机却嗡地一声亮了屏幕,微信通知的名字正是权知言。
她侧头看着流川飒忙于启动车子,便悄悄地翻找出手机,打开了微信——
“明天下午三点,你最爱的咖啡厅见,如果你能回心转意,我可以不娶唐虞,给你一个完美的交待。”
长长的睫毛忽闪了一下,凌空空直接关掉屏幕,可是第二条微信随之即来——
“我知道你母亲的下落,如果你肯来,我愿意将我知道的全部都告诉你。”
母亲的下落?
凌空空的心脏一紧。
英国,流川本宅。
一个满头白发的老人坐在壁炉的前面,看不清他的脸色,面前的电脑上显示的正是宴会上的照片。
眉眼英挺的男人眼中满是宠溺,修长的手指拂过女人的侧脸,在她精致的额上落下一吻。
这样的眼神,已经有多年没看到过了。
“老爷,这女人的来历很是暧昧,要不要我们……”
站在他身后的西装男适时地提议,可是被老人抬手制止。
“你去把智媛那个女孩子的档案给我调出来,再订一张回国的机票,越快越好。”
西装男点头离去,只留老人一个人坐在壁炉前,跳动的火光时明时暗,看不透他的想法。
第二天,流川家。
凌空空整日都躲在自己的房间里,踱来踱去,心神不定。
流川檩上午来找过她,可是她借口自己身体不太舒服,就没有多聊,一心想着权知言的那条微信,惴惴不安。
若是权知言骗她,她该怎么办?
但若是权知言真的知道自己生母的下落,自己又该怎么办?
下午三点,凌空空换了一身低调的衣服,悄悄出了门,赶往约定的咖啡厅。
果然不出她所料,权知言依旧坐在他们二人谈恋爱时经常坐的位置,侧脸的轮廓分明,俊逸好看。
凌空空皱了皱眉,这个男人终究还是负了她,不管他要不要娶唐虞,跟她都已经没有关系了。
“说到我的生母,你知道多少?”凌空空一坐下,直接开门见山,她的时间有限,懒得多说废话。
可是权知言却深深地望着她,一把抓住了她的手,痛苦地说道:“空空,我和唐虞订婚真的是迫于无奈!你父亲为了家族产业,不得不这么做!”
凌空空吓了一跳,连忙挣脱,可是权知言却越抓越紧。
“你放开我!权知言,做人好歹要有底线,你已经跟唐虞订婚,我们之间再无关系!”
权知言冷笑了一声,顺势将她拉到自己面前,压低声音道:“空空,你不要逼我,我是真的对你还有留恋,也请你为自己家着想一下,毕竟这附近都是我权家的眼线。”
凌空空一滞,立刻明白了他的意图,“你骗我到这里来,到底是为了什么?我生母只是你的一个借口是不是?”
“不,不是借口,我是真的知道你生母在哪里。”权知言瞟了一眼周围,“但是作为交换条件,我要知道你为何会在流川飒的身边,你到底跟流川飒透露了多少我们唐权两家的信息。”
原来如此。
凌空空先是一愣,然后冷冷一笑,一把抽回了自己的手,“权知言,你现在的一切都是自作自受,若不是因为你和唐虞,我怎会出车祸,又怎会遇见流川飒?是他救了我!”
说罢,她拎起自己的包包,起身就要离去,“我和唐家不再有任何关系,所以不存在你怀疑的信息泄露,请你离开,以后不要找我。”
一见她对自己真的半分感情都没有了,权知言暗下了眸子,既然如此,他也不必打那虚假的感情牌了。
未等凌空空抬脚离去,权知言追上她,一把将她抱在怀中,恶狠狠地说道:“你尽管讨厌我,可是你也要想好,现在咱们两个被拍的照片都会落到流川家,你想想,流川家会允许你这么一个跟前男友纠缠不清的女人踏入他们家门楣吗?”
“你放开!无耻!”凌空空死命地挣扎着,可是没有用,以她一个女人的力气,怎么可能拼得过男人呢?
“哗啦——”
突然间,一声巨大的碎裂声震响在耳边,所有人吓了一跳,回过神来的时候,咖啡厅的一整面落地玻璃窗已经全部碎掉。
流川檩淡淡地一笑,目光却和以往的温柔大相径庭,即便坐着轮椅,也是风采出众。
而他身后的流川飒一身运动服,十分休闲地走了进来,看着这里发生的一切,很无所谓地耸了耸肩,说道:
“不好意思啊权兄,你的人把着门不让我进,我和我大哥只能砸窗户进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