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小佑很是嫌弃地将口罩戴上,他对于这东西将自己帅气的脸给遮住十分不满,但是又拗不过微笑着摇头的管家,只能将书包往肩上一扔,上学去了。
凌空空半眯着眼睛,突然猛地打了个喷嚏,吓得一旁的侍女差点儿把水倒洒。
“今天没有戏份吗?凌小姐?”管家微笑着上前接过侍女手中的保温壶,亲手给凌空空调了一杯热乎乎的红豆羹。
凌空空摇了摇头,刚想喝一口,结果又一个喷嚏袭来,手中不稳,红豆羹撒得到处都是。
连女仆也忍俊不禁,赶紧去找抹布,将地上的痕迹抹干净,还不忘嘱咐一句:“空空姐,你可真是十年不得病,一病病十年啊,这都半个多月了,你这感冒丝毫不见好,还有加重的趋势,还是去医院看看吧。”
凌空空想了想,还是摇了摇头,虽然这几天在片场一切风平浪静,但是顾真看着她和欧阳尔熙的眼神,可真是不够友好。
那么能装的人都绷不住了,看来顾真是真的很气愤。
不过凌空空倒是很想笑,想必顾真跟那个不知来历的女人一夜后,第二天打开电脑,刚想把黄雨的照片发出去赚一笔,哪知他的那些珍藏的裸照竟然全部变成了哆啦a梦的剧照。
当江琦在办公室把这件事说出来的时候,若不是当时还有几个即将出道的练习生在场,凌空空肯定要狂笑一番。
果然,当在片场见到顾真时,他整个人虽然衣着光鲜,但是眼神明显变得十分阴狠,甚至阴狠中还有一点点带着愤怒的……害怕。
当时凌空空还以为自己看错了,不过转念一想,说好了的裸照能够赚一笔,结果发过去的都是哆啦a梦,八卦媒体们一气之下肯定要将顾真羞辱一番。然后第二天,各大报纸和新闻就刊登了顾真八百年前的丑照,外加整整三个报纸刊面的天花乱坠的故事。
凌空空回想着自己生病的这半个月,流川檩为了准备隔年春季的发布会而忙到彻夜工作,而流川飒也在忙着出国,在家的时间寥寥无几。
一天的时间,凌空空几乎都捧着热姜汤度过,而晚上的时候,许久不见面的流川檩突然来敲她的房门。
同在一个屋檐下,凌空空恍惚了一下,还真是许久都没有见到流川檩了。
“空空,我想送你一个礼物。”
流川檩的笑容不像江琦那样,是实打实透着温柔的暖,连感冒的凌空空也舒服了很多。
原本以为是新做的衣服,可是流川檩却递给她一张纸条,上面是一个地址和电话。
“我给你母亲找了一份工作,是声乐老师,我听说她的嗓音不错,唱歌也是长项。”
凌空空着实地愣了好久,然后才缓过神,赶紧接过了那张珍贵的纸,说道:“我……我真的不知道,她居然还会唱歌……”
脱衣舞娘的名号并不是浪得虚名,凌玫瑰响亮的名号虽然不雅,但名震江湖倒是真的。凌空空默默地叹了口气,微笑道:“不管怎么样,真是谢谢你了。”
流川檩深深地望着她,片刻后才缓缓问道:“如果你真的想谢我,不如你来当我的模特,好不好?”
当模特又不是第一次,演戏这两个月以来,凌空空也是拍了不少剧组的画报,于是她耸耸肩,轻松地说道:“当然没问题,在剧组这么久,我现在可是遥控人偶,你说让我怎么样,我就怎么样。”
“不,不是人偶。”流川檩的眼神深得仿佛一块寂静的潭,“我是让你当我的走秀模特,不是平面杂志模特。”
走秀模特与平面模特,虽然都是模特,但职业要求和素养相差很大,凌空空一怔,想到自己的身高根本没到走t台的要求,于是婉拒道:“我这个身材……唉,平面最好的就是不要求身高,你这让我上去t台,岂不是给你丢脸?”
哪知流川檩依旧凝视着她,更是很有诚意地握住了她的手腕,凌空空猝不及防,身体本能地一抖,笑着说:“大哥,你这是怎么了?”
流川檩自然是感受到了她的颤抖,犹豫了几分,还是慢慢放开了她的手腕:“你误会了,我这个春季发布会在国内,我不打算找一群很高很瘦的模特来穿这些衣服,再说……”
再说,这些衣服几乎全部是按照凌空空的尺码设计裁剪出来的,他本无此意,但下了剪子才发现,原来自己早已经陷入。
凌空空并没有去纠结他后面的那个“再说”的下文,她思索了片刻,然后微微一笑,点头答应了下来。
“既然如此,那我什么时候去试装呢?”
流川檩面色上虽然没什么大的变化,但是目光明显带上了狂喜之色,凌空空有些不解,不过是自己答应了穿衣服走秀,他为何如此开心?
目送着流川檩回到他楼上的工作室,一个正在客厅打扫的女仆悄悄地朝周围看了一眼,然后趁着管家不注意,偷偷跑到角落中,用手机发着些什么。
意大利,午后。
流川飒缓缓摘下墨镜,对坐在桌子对面的金发男微微点头致歉,然后起身朝门外走去。
自从出国,他一直带着第二个手机,而这个手机只有一个功能,那就是和自己安插在家里的眼线联系。
流川飒看似漫不经心地扫视了一圈周围,然后点开信息。
只有一行的消息,却也足够让他的眉头紧皱。
修长的手指在屏幕上停了片刻,流川飒的唇角勾起了一个嘲讽的弧度。
八年了,看似物是人非,好像一切都已成为尘封往事,但实际上,每一个人都活在了原地,每一个人都捧着记忆,苟且地活着。
流川飒毫不迟疑地拨通了阿南的电话,让他立刻订一张回国的机票。
“大少爷力邀凌空空当走秀模特,走秀款式全部都是按照智媛曾经的衣服,一比一重新订制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