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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氏。
    “董事长,前台说是……您的女儿来了。”
    陆定邦放下手中签字的钢笔,丝毫没有注意秘书脸上的异样,端起茶杯,吹了下茶水,“又不是第一次来,让她自己逛逛吧,我忙完了再见她。”
    秘书欲言又止,“董事长……”
    “还有什么事?”陆定邦蹙眉,问。
    “那位小姐说,她叫陆芷韵……”
    “砰啷——!”
    秘书的话还没说完,陆定邦心中一震,茶杯脱手,滚烫的茶水浇了一腿,瓷杯也砸成了碎片。
    然而,他却像是没有感受到烫意一样,倏然站起,疾步掠出办公室。
    刚搭电梯而出的陆芷韵一抬头,在长长的走廊上,两人相望对视。
    陆定邦不敢置信。
    “爸爸!”
    陆芷韵小跑着抱住了陆定邦,身躯因为激动而微微发抖,“爸爸,我终于记起你了!”
    陆定邦僵硬地问,“芷韵……你、你怎么回来了?”
    她怎么可以回来!?
    明明还差一个月,他就可以得到整个白氏集团了!
    “之前我掉进海里失忆了整整三年,直到前几天撞到头,我才想起一切!”陆芷韵泪眼婆娑地解释前因后果,“爸爸,幸好我都记起来了!”
    “跟我进办公室。”陆定邦沉着脸将陆芷韵带进办公室,审视她,没有久别重逢后的欣喜,更多的却是怀疑与震惊。
    当年卢芳儿说陆芷韵失足掉下海,这一消失就是三年。
    他早已经放弃了寻找陆芷韵,她却偏偏在这个时候出现。
    实在太过凑巧!
    “爸爸,你怎么这样看着我?”陆芷韵明知故问,眼神故作茫然无措,“如果不是为了让爸爸顺利拿到妈妈的遗产,我也不会这么急匆匆找来。”
    陆定邦阴郁的眼神被“遗产”两个字点亮了,“芷韵,你说的是什么意思?”
    “妈妈的遗嘱里规定等我25岁才能继承遗产,如果在此期间,我身亡或者主动让出继承权,您才可得到遗产,若不然,全部遗产捐献慈善机构。然而,身亡要求必须验尸、检测dna,要不然遗产一样会全部捐献慈善机构。”陆芷韵面不改色地扯谎。
    为陆芷韵母亲立遗嘱的律师是业内有名的女强人miss黎,也是母亲的闺蜜。
    三天前,陆芷韵就拜访了miss黎。
    白氏是陆芷韵的母亲白手起家的,与陆定邦结婚的时候,陆定邦还是个从农村出来的教书先生,两人婚后陆定邦便辞去了工作进了白氏。
    便是打开他贪婪之心的开始。
    “爸爸对我这么好,我当然要把所有遗产都给爸爸。”陆芷韵语气坚定,面上看不出一丝虚假。
    “真的?”陆定邦半信半疑。
    怎么会有人不喜欢钱?
    陆芷韵目光澄澈地看着他,软声说,“我失忆的三年里一直以为自己是个孤儿,只有亲身经历过才懂,再多的钱都比不上亲人在身边。爸爸对于我来说,比那些看不见的遗产更重要。”
    一番话,说的陆定邦内心都有些感动,他拍了拍陆芷韵的手,温声细语道,“回来就好,以后,爸爸一定会好好照顾你。”
    陆芷韵点了点头,抿唇笑得两颊泛红,“爸爸,我们什么时候回家?三年不见阿姨和妹妹,我都想她们了。”
    “叩叩叩——!”
    秘书敲门提醒,“董事长,您5分钟还有个会议要开。”
    “爸爸,你去忙吧,我在办公室等你回来!”陆芷韵坐在一边的沙发上,体贴地说。
    这三年来,见惯了陆若娇的娇纵任性,突然出现一个听话乖巧的女儿,陆定邦莫名觉得欣慰。
    出了办公室,陆定邦给卢芳儿打了个电话,将陆芷韵的事情告诉了她。
    卢芳儿难掩震惊心慌,但不敢让陆定邦察觉半分。
    挂了电话后,卢芳儿咬住唇,眸子像是淬了毒似的,阴狠冰冷。
    当晚,陆芷韵回到陆家后,佣人在晚餐餐桌上只给卢芳儿和陆定邦准备了餐具。
    陆芷韵孤零零地坐在一边,像是一个外来的陌生客人。
    “哎呀,瞧我这记性,只记得娇娇去旅游就让佣人只摆两幅餐具,都忘了芷韵回家了。”卢芳儿假惺惺地笑说。
    她就是故意的!
    不给陆芷韵一个下马威,她都不知道陆家现在谁才是真正的女主人!
    然而,陆芷韵还没说话,陆定邦就不悦地呵斥道,“这点小事都做不好,还怎么做陆太太?”
    陆芷韵内心冷眼看着,脸上却依旧温和乖巧。
    “是我太久没回来了,不怪阿姨。”她轻描淡写的将事情翻篇,又和陆定邦攀谈起来,“爸,我今天等你的时候听外面的员工说,许伯伯想要联手其他股东罢免你的执行董事的位置?”
    许伯伯是白氏的元老,早在母亲还在的时候便为白氏效力,陆定邦掌管白氏三年,早己在白氏有了根基,也肃清了白氏不少的老员工。
    许伯伯主掌白氏财政,是公司的股东,更手握人脉和财路资源。
    在高位的,凡是跟钱搭上边儿的就没有几个干净人,大家都怕引火烧身,对许伯伯也是敬而远之。
    这也是为什么陆定邦花了三年的时间也没将他赶走的原因。
    如今的白氏,大概也只余下许伯伯一人真心为母亲孤军而战,但陆芷韵却不着急。
    爬的越高,摔得越疼,她希望陆定邦能爬上天,然后狠狠摔成泥,从此才再无站起来的可能。
    “爸,或许我可以帮你。”陆芷韵认真的思索,“许伯伯和不少股东都是妈妈的旧友,如果我出面的话,他说不定能听一听。”
    “芷韵,你未免想的太天真了吧!”卢芳儿才不会让她有继续亲近陆定邦的机会,“就算许伯伯是你.妈的叔伯旧友,但你又不是公司员工,对于公司事务更是一问三不知,又怎么出面劝服他?那老顽固这几年没少在白氏折腾,就凭你三两句,他就能变老实了不成?!”
    陆芷韵面露尴尬和失落,“我知道很勉强,但我是真的很想帮上爸爸的忙……如果我是公司员工就好了,哪怕职位再低,也有资格和股东们说上话。”
    这几年陆定邦招人非议,多数是有人传他为了白氏害了陆芷韵,成为商界的诟病。
    陆芷韵失踪,他为了名利便也忍了,但现在陆芷韵回来了。
    如果陆芷韵能够在白氏出现,又是自愿将董事之位让出来,那倒也替他省了不少麻烦。
    白氏易主也成了名正言顺的事情!
    陆定邦沉吟了一会儿,突然说,“芷韵,你明天去公司上班吧,作为我的特助可以在会议上出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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