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字母清晰的印在妻子的纹身中,每一个都像直接刻在了陈槐安的心上,永远无法抹去。
妻子真的做过外围!
甚至……现在仍然在做……
陈槐安感觉自己整个人都被冻住了,冰碴子犹如密密麻麻的细针向体内蔓延,扎的他无法呼吸。
“老公,你怎么了?脸色好差,是不是病了?”
苏瑶芳想要摸他的额头,被他狠狠拍开。
“呀!”
苏瑶芳痛呼一声,眼眸里满是不敢置信。
冷静!
在事情还没有确定之前,不能做无法挽回的事情。
可是,怎样才算确定呢?
如果妻子和跑车姑娘讲的不同,在认识我之后就告别了过去,我能当什么事都没发生过吗?我们之间还能回到昨晚之前吗?
陈槐安没有答案。
摇了摇头,他有气无力的说:“开了一夜的车,头有点晕,手劲大了些,打疼你了吧?!”
苏瑶芳立刻便温婉一笑,帮他换了拖鞋,然后挽着他往沙发走。
“累了就先休息下,我去给你煮碗面,吃完上床睡觉,今天就不要再去送外卖了。”
“我不饿。”
“那就去睡吧。我做点别的,你睡醒了热一下就可以吃。另外,我预约了今天下班后去按摩,晚上会晚一点回来,如果你有什么想吃的告诉我,我给你买。”
听到“按摩”两个字,陈槐安眼前一黑,差点栽倒。
苏瑶芳每个月都要按摩一次,很多次回来时,身上都带着不少淤青痕迹。
以前他只觉得是推拿师手太重,现在想来,是不是“客人”不喜欢怜香惜玉呢?
有钱人玩疯时的花样可是许多人茶余饭后的谈资。
妻子还在做这行,每个月都有一天去出去工作,被肆意侵犯,凌辱?
陈槐安拳头握了起来,所有的痛苦都化作了浇在怒火上的油。
“嗯,我知道了,你去吧!”
匆匆回了一句,他加快脚步走进卧室,倒在了床上。
一切都还处在怀疑和猜测的阶段,再靠近妻子,他怕自己接下来会丧失理智。
苏瑶芳终于感觉到了丈夫情绪不对,有心追问,可见他上床就用毯子蒙住头,明显不想说话。
犹豫片刻,她发出一声复杂至极的叹息,将空调调到合适的温度,最后又愧疚的望了望丈夫,才转身走去厨房。
到了上班时间,苏瑶芳换好衣服离开,陈槐安下床冲到门边,一听见电梯声响,立刻出门,走楼梯下楼,远远的跟在了妻子身后。
他决定今天一天都跟着妻子,看她是不是真的会在下班后去推拿按摩。
然而讽刺的是,仅仅只是十几分钟后,他就得到了最不愿意得到的结果。
走出小区,苏瑶芳毫不犹豫的拐向了右边,而她上班要坐的公交车站牌则在左边。
陈槐安咬着牙跟在她后面往前走,过了两个路口之后,她突然停住,警惕的四处张望,陈槐安忙闪身躲在了旁边的煎饼摊子后面。
不多时,一辆黑色的奔驰车停在苏瑶芳身旁,她直接拉开后门坐了上去。
陈槐安飞奔过去,只看清了车尾,牌照不在本地,属于省城。
事情似乎已经没有了再求证的必要。
苏瑶芳只是一家商贸公司的小白领,亲戚朋友里也没有能开得起豪车的。
总不可能推拿按摩店都用百万级奔驰来接待客户吧?
苏瑶芳啊苏瑶芳,你真的太厉害了!
普通人连真爱都伪装不了,你却能生生表演将近四年,一千多个日夜啊!
我是有多蠢,直到今天清晨还感觉你是真的爱我?
天下间还有比我更瞎更笨更可悲的男人吗?
不,我算什么男人,分明就是个早就浑身绿油油的大王八!
这一刻,陈槐安的心碎裂成渣。
同样也是在这一刻,冲天怒火烧尽了他所有的理智,然后在他身体里凝聚成了一颗种子。
一颗名为复仇的种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