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皱了皱眉,让手下拿过韩宛竹的包,从里面翻出一块摄像机备用电池来。
“中校,”韩宛竹突然开口,可怜巴巴的说,“我、我有点冷,你能抱抱我吗?”
陈槐安没有回答,只是活动了一下被绑在身后的双手,表示没法儿抱。
“那我抱你好了。”
说着,韩宛竹就趴进了他怀里,双臂一前一后搂住了他的腰。
刀疤身边的两人开始挤眉弄眼,目光淫亵的直往韩宛竹塌下的腰肢和隆起的月亮上瞄,显然心中正在转着龌龊的念头。
陈槐安露出愤怒且耻辱的表情,看上去很生气,却毫无办法,最后只好闭上眼睛,眼不见心不烦。
刀疤抠开了摄像机电池盖,换上新的电池,然后开机。
只见摄像机上的指示灯开始快速闪烁,不知怎的,他心头忽然升起一股不祥的预感,下意识就要将摄像机丢掉。
就在摄像机刚刚离开他手掌的那一刻,砰!
一声炸响,强烈的光芒陡然绽放,仿佛太阳落在了机舱里,同时还伴随着刺耳的噪音。
虽然只有区区几秒钟,但已经足够了。
韩宛竹迅疾扑向对面,摁住一名闭眼惨叫的绑匪,右手戒指上弹出的小刀片在绑匪颈动脉上一划,便有鲜血迸射而出。
与此同时,塑胶手铐已经被割断的陈槐安也没闲着,他要对付的目标正是坐在正对面的刀疤。
然而,刀疤是匪徒首领,水平自然不会太差,再加上闪光弹爆炸前已经有所警觉,所以尽管视觉和听力也都受到了影响,反应却极为迅速。
在陈槐安扑上来的时候,他已经掏出了枪套里的手枪。
见状,陈槐安只能放弃像韩宛竹那样掐脖子,而是双手抓住了刀疤持枪的手腕,然后膝盖猛地前击,狠狠的撞在刀疤胸口。
刀疤闷哼一声,左手抽出小腿上的匕首,在陈槐安的腰腹划出一道长长的血口。
陈槐安忍着疼痛没有理会,用力将他的枪口掰的朝前,然后扣动了扳机。
砰!
子弹击中了正准备转身射击的副驾驶侧脸,带着大片血花从另一边穿出去,打破了机舱玻璃。
刀疤一刀得手,腕部一翻,刀尖又刁钻的朝陈槐安小腹扎去。
这下陈槐安就做不到视而不见了,急急后撤避开,并借力猛地一拽。
他的目的是将刀疤拉倒,同时看能不能抢下手枪,可就在这时,枪走火了。
好死不死的,子弹恰好击中了主驾驶。
整个机舱顿时一震,然后就响起了急促的警报声,机身也开始歪斜,向下方坠落。
晃动中,陈槐安摔倒,却也成功抢到了枪,于是他当机立断连开了三枪。
根本不需要瞄准,因为刀疤也摔倒了,就砸在他身上。
这一切说来话长,但整个过程就发生在数秒之间。韩宛竹已经干掉了她负责的那两个人,正手脚并用越过座椅往前舱爬。
“你会开飞机吗?”陈槐安大声问。
韩宛竹不理他,解掉主驾驶安全带,又打开舱门,将主驾尸体推出舱外,然后坐上去,双手用力拉操纵杆的同时,两只脚也是一阵左右猛踩。
陈槐安这才发现,原来开飞机跟开车一样,不光是手的事儿,脚底下也有踏板。
感受着飞机渐渐平稳,他终于松了口气,呲牙咧嘴的坐下,扯开衣襟看看腰上的伤口,还好,虽然血流了不少,但并不是很深,没有伤到内脏。
凭着记忆打开座椅下的储物格,他拿出来一个急救包,也顾不上消毒清洗什么的,直接将止血粉洒上去,然后就扯着纱布开始缠肚子。
刚打好一个结,机舱忽然又猛地一晃,差点儿把他从椅子上震下来。这时他才注意到,飞机的警报音好像一直都没停过。
“你最好赶紧系上安全带,戴上头盔,我们要迫降了。”前面传来韩宛竹冷静的声音。
陈槐安看看外面的山林,一边系安全带,一边问:“为啥?”
“不知道。”韩宛竹道,“飞机很难保持平衡,我猜测,应该是你开的那三枪穿透了舱壁,伤到了什么电子元件,或者后面的尾翼尾桨。
直升机不同于固定翼飞机,平衡最重要,操作难度也大,需要各方面协调,有一处达不到标准,就会完蛋。”
陈槐安嘴巴张的老大,最后却只能骂出一句“卧槽”。
人倒霉的时候,真是喝凉水都会塞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