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家内宅,白慕君慌慌张张的跑进了林问鼎的小院。
林问鼎大吃一惊,把她拉进屋,探头出去看看,关上门道:“你怎么跑来了,万一让我爷爷的人看到怎么办?”
白慕君用力摇头,气喘吁吁的说:“这个时候哪还……还能顾忌那么多?我们都要完蛋了!”
林问鼎心里一咯噔:“什么意思?”
白慕君深呼吸口气,快速道:“陈槐安那个天杀的偷拍了我们的照片,他以此要挟我害你,我没答应。刚才我听前院的人说,他已经被接进了茶室。”
林问鼎身体猛然僵住,踉跄两步,跌坐在沙发上。
“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爷爷要是知道了,一定会打死我的……”
白慕君眼底闪过一抹厌恶之色,口中绝望道:“不会。你毕竟是他的亲孙子,顶多废除你的继承权,只有我才会死。”
林问鼎抬起头,用力抓住她的手:“你不能死!我不让你死!我……我这就去求爷爷,求他原谅我们,求他把你嫁给我,我马上就……”
啪!
白慕君重重扇了他一耳光,流泪道:“你醒醒吧!茶室里还有另外四位家主在,陈槐安一定会当众揭穿我们。
这可是天大的丑闻,足以让林家成为整个缅邦的笑柄,以林友祥的脾气,怎么可能绕得了我?
还有你,继承林家肯定不要想了,就算他再疼你,一直都在戒备你的哥哥也不会放过你的。
做好心理准备吧。我死之后,你最好的结局就是被关在家里,像个废物一样过一辈子。”
林问鼎睁大了眼,表情先是惊骇,继而又慢慢化作了愤怒,最后神色一厉,眼光就变得冰冷嗜血起来。
“阿君,你愿不愿意陪我拼一次?”
白慕君点头,深情道:“我愿意陪你做任何事。”
茶室内,五位家主在看到照片后的表情精彩极了。
鲍国豪蹙眉沉默;杨家声张开了嘴巴;李老太一脸的嫌恶;彭和泽却是双眼放光,要不是场合不对,似乎都想拿起来凑近了一张张挨个鉴赏。
而林友祥则与他们都不一样,让陈槐安心里都忍不住大呼佩服。
因为他的脸上没有表情,什么惊愕、怀疑、恼怒之类的,通通都没有,仿佛根本不认识照片上的那两个人似的。
不过,他微微抖动个不停的眉毛和攥紧的拳头还是出卖了他此时的心情。
陈槐安知道,林友祥这会儿不一定想对孙子和小老婆做什么,但肯定特别想当场宰了他。
因为他根本就不是来找林友祥的,而是知道了五家家主聚会,专门赶来出他的丑的。
最最关键的是,陈槐安拿到了这样的把柄,却没有私底下利用,当众揭发也就等于彻底断绝了双方和解的可能。
他是在宣战,也是在吹响最后总攻的号角!
“天色已经不早,晚辈不敢劳累几位长者。”
一口喝完杯子里的酒,他站起身,又规规矩矩的弯了下腰,微笑道,“这些画就先留在这儿吧,林老慢慢鉴赏,我那里还有很多,不着急。
谢谢您的款待,酒很不错,希望下次还能有机会品尝。
诸位长者,晚安!”
“陈槐安,”林友祥终于开口,声音嘶哑,“我必杀你!”
“这是晚辈的荣幸。”
陈槐安笑容又灿烂了几分,“事实上,其他几位长者应该也都看出来了,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被火烧死的那十几个工人。
因此,我也非常想要林老的脑袋,而且只想要他的脑袋。”
说完,他没再去看表情各异的四位家主和神色大变的林友祥,转身大踏步消失在了茶室外的夜灯之下。
“这就是他的目的!”
林友祥看着四位家主,咬牙怒道,“照片他肯定早就拿到了,偏偏忍着一直不用,直到今天才携赢了我们一局之后的反击之势,当着你们的面曝出。
他是想在我林家制造内部矛盾的同时又分化我们的同盟,简直是狼子野心!”
“这些照片应该不是陈槐安伪造的。”彭和泽撇着嘴角道,“你们林家内部显然原本就有矛盾。
话说,刚才鲍老提到的内鬼,是不是也跟你家有关?”
“彭和泽!”林友祥极力控制着自己的情绪,“这是老夫的家事,我自会处理。但警告你,说话是要负责任的!”
彭和泽就是个老流氓,才不怵他,瞪着眼问:“你想怎样,咬老子屌吗?”
“你……”
“老彭,你少说两句。”鲍国豪开口劝道,“老林,家大业大,难免妻不贤子不孝,不是什么大事。
那么多年的风浪都闯过来了,现在丢了稳重不值当的。
今晚就这样吧!你先处理家事,回头有时间我们再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