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白的日光从窗帘里透进卧室,整座屋子显得格外幽静。
郑央蜷缩在宽大的床上,用被子紧紧地裹着娇小的身子。
她觉得累,好累好累,昨天精神紧绷了一整天,到夜深人静时,仍然无法平静,脑海里反复回放着与黑司靳一起的点滴,一遍遍告诉自己接受现实。
昨夜,他没有回来。
她很快翻身起床,强撑起虚软的身子下楼。
玉嫂已经准备好早餐,一见她赶紧迎了上去:“太太早。”
“太太?”郑央默念了一下这两个字,尴尬地回答,“玉嫂还是不要这样叫我……你明明知道我跟他还不是正式的夫妻。”
“过了昨天,所有人都知道你是先生的妻子了……”玉嫂故意把语气说得轻松,并聪明地替黑司靳解释道,“对了,先生一早打电话回来,说他昨夜突然有个很重要的客户前来贺喜,所以……后来没能赶回来陪伴你……”
其实,任何理由都不足以解释新婚之夜抛弃新娘的行为,但玉嫂是打心眼里喜欢这个女孩子。
“玉嫂,其实我的名字叫郑央。我没有显赫的家世和背景,甚至从小没有妈妈,只有一个好赌不争气的爸爸……”郑央眼眶微红,望着玉嫂吃惊而真诚的双眼,她鼓起勇气一口气说完,“所以,我不是黑先生心目中要娶的妻子,也永远不可能是……”
她不是沈家大小姐的事,昨天的晚报和经济频道的新闻就已经播报了,玉嫂自然知道,只是先生的事她不方便问。
“太太……先生肯定没有其他的意思,他是真心喜欢你呢!要不然婚姻可是大事,尤其是男人,谁愿意轻易将自己的一辈子就这样葬送在婚姻里啊!”玉嫂极力安慰着郑央。
“玉嫂,谢谢你。如果你真了解你们家先生,就该知道……他心里真正想娶的人,其实是沈凝,如果不是他误会我的身份……”
就在这时,一道低沉的声音插了进来,让她们同时惊呆了。
“你还真有自知之明。”黑司靳高大的身影出现在门口,他背对着朝阳,略带疲惫的面容布上一层阴影,让人一时看不清真正的表情。
但他的语气与昨天在化妆室里大有不同,但冷漠与戒备仍然那么明显……
郑央顿时喉头哽塞,眼前朦胧了起来。
“玉嫂,你先退下。”黑司靳将玉嫂支开后,直接走向郑央,“如果你真有自知之明,就从今天开始,老实地呆在这里。没有我的允许,不许离开这屋子半步,听到没?”
郑央咬咬牙,鼓起勇气,保持距离道:“黑先生……说起来,其实我们还算不上是合法夫妻,你没有权力禁锢我的自由。”
说完这句话,她的手还在颤抖,只因脑子里还记得昨天婚礼上他粗暴的行为。
黑司靳皱起眉头,满嘴嘲讽:“有没有这个权力,你试试看就知道了。或许要我先提醒你,今天好几家报纸的头条都有大小姐你的照片,只要你走出这个门口,谁都能认出你是我黑司靳的新婚妻子。”
郑央屏住了呼吸,“昨天的婚礼……你可以当成是上流社会的一场社交宴,我们俩并没有……”
“闭嘴!”黑司靳突然粗暴地打断她,他引以为豪的自制力在这两日遭到严重动摇。额头青筋隐隐冒现,他提起她纤细的手臂,“莫不是你想成为我黑司靳真正的妻子?好,那我们就继续昨天未完成的好戏!”
“我不要……你放开我!”意识到他又要做什么,郑央猛地大喊起来。
“你之前故意没有解释清楚身份,难道不是为了这个吗?我可以成全你,可以让你光明正大入住黑家,成为黑家真正的少奶奶!”说话间,一个邪恶的念头在黑司靳的脑海中形成,他决定将这个错娶进门的女人带进真正的“黑家”。
郑央不明白他话中的狠厉,玉嫂却慌张地跑了出来,插嘴道:“先生……就让太太住在这里吧!我愿意好好照顾她……”
“玉嫂,我说过这里没你的事。”黑司靳扭过头,对着玉嫂的眼神也变得严厉。玉嫂是他母亲生前最喜欢的女佣,也算是看着自己成长的长辈,一般情况下,他不会对玉嫂摆脸色。
玉嫂担心地看了看郑央,继续请求:“先生,算我多嘴,但是真的没必要让太太住进黑家啊!”
“我自有主张。”黑司靳索性将郑央带上楼梯,直到大步进入主卧之后,才砰地一声将门关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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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间里只有两人。
黑司靳一手将她拖倒在床,她用力挣扎,徒劳无功。
“求你先放开我……你不是这样粗暴的人哪!”郑央张开嗓子喊着。
“粗暴?”黑司靳甩甩头,脑子不自觉冷静了几分。没错,他的记忆里,自己从来都不是粗暴的人,为了这个女人,他似乎是第二次失控了。
“我知道我们之间有许多误会……为什么不能冷静地谈一谈呢?”郑央深深地呼吸着,企图让他放开自己。
“你怕什么?我若对你的身体有兴趣,你以为你逃得掉吗?”他将她的双手反剪在后,一个膝盖轻轻用力就压得她无法动弹,“除非我愿意,否则你根本不可能逃掉!”
“既然我逃不了……为什么还要这样抓着我?”
黑司靳一愣,想不到她在自己面前还能保持一点正常的思绪,于是手里动作一松,放开了她。
她飞快地爬下床,脊背紧贴着门暂时不敢再逃。
他如猎人一般紧盯着她,眼神里闪烁着不知名的算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