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间, 完全没有开口的想法了。
桂伯舟心里咯噔了一下, 张了张嘴, 他知道自己的惹小娘子生气了。就算这个小娘子现在看起来不到半岁,谁知道她以前是不是个老鬼。
再说了,小娘子再小也是妇子。
“你生气了?”
桂伯舟小心翼翼的看了看陈玉珂,见她还是爱理不理的样子,心里就觉得憋屈, 他都打算准备厚嫁资把小娘子嫁出去了,现在自己只不过说实话罢了。
就陈家这样的条件,难道还想嫁进大门户吗?他上辈子也就是被二婶给坑了, 否则怎么会娶一个村妇, 还是个哑巴。
况且一个哑巴,一辈子注定嫁给农夫村夫的哑巴, 用得着识字吗?
懂得越多,心越乱,以后成了小姐的心丫头的命怎么办?一辈子岂不是活在矛盾中,痛苦中?
还不如一开始就不接触,不了解。难得糊涂, 何尝不是快活的?
“你不想嫁在村里?还是你想识字?”桂伯舟决定退一步。
陈玉珂的心里就像有股火在燃烧着,越听越是气人。她知道不能怪桂伯舟如此作想,按照她现在的处境,除非哪天这个阿爹飞黄腾达,她才有可能过上锦衣玉食的生活,否则真的像他说的那样,自己只能被安排嫁个村夫了。
至于该反抗,还是该顺从陈玉珂还没想那么远。只是现在被人一针见血的戳到肺,就觉得快要呕血了。
“你能不能别吵了?别那么聒噪行吗?”
“你以为小爷想聒噪吗?问都不能问吗?”
桂伯舟也来气了,小爷还不伺候了。一甩衣袖,他人就消失了。
陈玉珂哑然,又觉得好笑起来,她干嘛要跟他生气?人家只是实话实说罢了!估计是这段日子憋疯了。
接下来一段日子,也不见桂伯舟出现,陈玉珂无聊的时候还会偶尔想起他。但是很快她就没空想了,因为吴外公回来了。
“阿爹,你说你要搬到鳌村长住?”吴氏又惊又喜不敢置信的问道。
吴猎户抱着陈玉珂,满脸的风霜,胡子越发的密了,密得陈玉珂躺在他膝盖上都看不清他原来的长相了。
他乐呵呵的道,“反正现在就快要冬祭了,大明山上的猎物也越发的不好捕捉。况且阿爹一个人在那山里过年也没意思,还不如过来陪我们岚丫头云丫头还有珂娘呢!”
吴氏当然高兴阿爹能住到鳌村来,这样婆母多多少少都会顾忌着阿爹,自己的日子也好过些。加上她从小就跟阿爹两个人相依为命,她出嫁后,往年阿爹都是一个人过,也不知道他过得怎样。
现在能过来再好不过了。
只是,“那阿爹你打算住哪呢?要不,你住材哥儿原来的屋子?那还空着呢!”
因为吴氏坚决不认为儿子死了,陈敬之以为她是不愿意面对现实,也就在陈黄氏面前争取了暂时保留这间屋子不动。
否则就算陈家小有资产,也不会存在空屋子的状况。
“不了,我去王老疾医家住,阿爹跟他是老相识,他那也宽敞着。”
吴猎户也不问王天风的意见,自己就定了下来。
吴氏皱了皱眉头,劝道,“阿爹,你又何必住到外人家去?这让女儿的脸往哪儿搁……”
吴猎户不以为意,“住你家,阿爹不自在,还不如找老相识一起。这次阿爹找了好些旧友才把王老疾医要的器具给打齐,过些日子估计就能给珂娘诊治了。”
竖起耳朵的陈玉珂终于听到自己想听的事了,她曾经试探的想把手塞进喉咙里去探那个据说是息肉的东西。
可是这个高难度的动作,她却做不来,每每还没伸到就恶心得反胃了。好几次二姐看到,被深深的鄙视了。
陈玉珂只好放弃……
“阿爹,太好了。如果孩子阿爹回来听见这个消息一定很高兴的。”
乐得吴氏看着陈玉柯眼睛都红了,背过去摸了一下,转过头来道,“阿爹,今晚就留在这吃晚食,我给你做两道下酒菜,再让云丫头把王老疾医和小疾医请过来一块坐坐。”
尽管不愿意和亲家母打交道,但是这归来的第一顿饭吴猎户还是会选择在陈家的。
果然整个晚食,陈黄氏就没有甚么好脸色,直到王老疾医看过陈玉珂的情况,说定在冬祭后动手,她脸上才有了笑容。
冬祭很快就来临,不仅仅是鳌村,临近的金马村、金果寺村、柳口村还有赵家岭村等整个周家乡都会祭祀祖先,迎接先人,只不过选定的日子不同罢了。
冬祭,周家乡叫做还宝福。在春祭的时候叫迎宝福,把一年的希望都寄托在此,年底了还宝福表示对天地的感恩,对先人的感恩。
陈海云这次还是背着陈玉珂勇闯人群看热闹,只是这次却是不能进去了。因为不是在土地神庙,也是鳌村的祠堂。
只有上了族谱的男丁才有能进祠堂,女娃和妇子是不可以的。
陈海云只能眼红的看着陈玉阳这个两岁的小娃娃被他阿爹抱着走进去,而她自己和阿妹只能站在门外等着里面的人出来。
陈玉珂又看到当初在土地神庙前跳大神的那个小道士了,这次过来的老道士却换了一个人,换成一个壮年的胖道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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