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景越不慌不忙，气定神闲悠悠地道：“子航的眼光一向很好，他的妻子，必然是极美的。”
他说的是极美。
极的意思是尽头、顶点。
便是在他眼中，没有任何人，能比上她的美貌。
只不过此时众人的关注点，都是在他前一句话里，心照不宣都清楚他口中的几句传闻，无非是韩子航出轨林希，要跟柳眉这灰姑娘离婚的事罢了。
以至于大多数人并没有注意到他后面的意思。
柳眉眼眸一眯，冷意退散了几分，更多了几抹兴味。
很好，凌景越！
韩子航忍不住多看了凌景越一眼，后者朝他微微一笑，端的是没事人，行得正坐得端。
他们兄弟三个从小玩到大，凌景越比他跟楚轩都要大几个月，向来是家里竖立的标杆，学习好，为人正派，内敛成熟，有主见。
夸人的词语，随便一个都能往他身上贴。
也是他们当初中最出息的一个。
刚刚那种情况下，换做任何一个人，韩子航都会认为是对方在骚扰柳眉。
但过往深刻的刻板印象，韩子航自然不会往这方面想。
也不认为，像凌景越这么正经的人，会做出骚扰柳眉的事。
依照他对柳眉的了解，她也不会无缘无故说出那么引人遐想的话。
虽然觉得不太对劲，这时，韩子航也没有去多想。
只是颇有些尴尬跟柳眉的关系。
爱上柳眉的时候，一见钟情，念念不忘，少年一腔热血就展开了热烈追求，就是碰壁了，也是越战越勇。
现在走到这一步，韩子航也不想拖着。
哪里想到，向来干脆利落，眼里容不得半点瑕疵的柳眉，却跟他耗上了。
有了刚刚那一出，韩子航也没了什么玩的心思。
许是因为柳眉跟凌景越这个寿星的缘故，后半场的游戏，又恢复了一开始的中规中矩。
不过这个时候，一晚上没被转到柳眉则在这一场里则被转到了。
酒瓶子正好对准柳眉。
她输了。
柳眉选的是真心话。
赢家是个平时跟韩子航关系还不错的年轻男人，对柳眉，他自然不敢玩的问的太多，但实在不熟悉，随机随口问了个问题：“嫂子，你初恋是韩少么？”
两人高中一毕业就在一起，众人毫无悬念都自觉知道了答案，认为男人在放水。
唯独旁边的凌景越饶有兴致的看着她，薄唇不着痕迹勾起一抹浅淡的弧度。
初恋么？
柳眉食指跟拇指并拢摩挲着，漫不经心：“不是。”
“……”不轻不重的声音落下，包厢再次陷入安静。
一贯淡定的韩子航都睁圆了俊逸多情的桃花眼，惊愕的看着柳眉。
不、不是他么？
刚刚问这问题的年轻男人尴尬了一下，扯着唇角笑哈哈的想要打圆场：“不会吧？嫂子，这可是真心话大冒险，必须说实话的啊，可不能置气说谎啊。”
柳眉笑而不语，但意思已经明确。
“嫂子初恋不是韩少，那是谁啊？不是高中就开始谈了么？”有个女生轻声嘀咕。
过于安静的包间里，她的声音还是落进众人耳中。
众人面面相觑，柳眉却丝毫不觉尴尬，轻抬的眉眼慵懒，漫不经心道：“这是第二个问题了。”
“哈哈，继续继续。”
男生怕越说错越多，连忙制止这个问题，笑呵呵说：“嫂子，你来转吧。”
柳眉睨了眼酒瓶子，随意转动，很不巧，酒瓶最终对准身旁的凌景越停下。
瓶子停止转动的刹那，柳眉明显看到了男人朝她投来意味深长的目光。
凌景越率先开口：“真心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