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明天本王会亲自找一个新身份给你,那时你才算跟着本王。不过前提是,你要在体内种下一只蛊,此蛊名为孔母纹,母蛊在本王手里,你将来翅膀硬了不听话,本王就折磨这母蛊,你会感觉全身骨缝如纹裂般撕裂,你可愿意?”
陶文舟没半点犹豫,“小人愿意!”
江闻对于她这种娇生惯养出来的小姑娘嘴里,能说出这样的话也是有一点惊讶的,但转瞬即逝。转身按下书房暗道按钮,从其中一个柜子的顶层中拿下一个手炉大小的红色琉璃器皿,走到侧室。
“过来,坐在床上。”
陶文舟从命,走过去时看着他手中的通体白嫩的两条细长虫蛊,有些害怕,一时恶心想吐。
江闻关门,把琉璃缸放在一旁,右手拿起一把短刀,左手拿着纱布轻轻擦拭。
“脱了。”
“啊?”
江闻看着她手足无措的样子,故意一脸坏笑地欺身向前,靠的越来越近。
逼得陶文舟连连后退,她都能听见他的喘息声。直到后背靠在了墙上,她泪都要被逼下来了,“王爷...”
江闻一下子起身,整理衣衫道,“想什么呢?把左肩露出来,好种蛊。”
陶文舟背对着江闻乖乖把衣衫解开,露出左肩。
“嘶......”
刀快速划过,一行血出现在陶文舟雪白的后背上。
“疼吗?”
“还好。”
陶文舟的脸已经煞白了,紧攥着的拳头指尖泛白。江闻并没有停下手中的动作,用左手撑开伤口,右手放下刀打开琉璃缸,先往器皿里撒了一些药粉使见血兴奋的蛊虫安静下来,随后从其二选出了那只头上有纹的蛊虫,放在陶文舟背上,让它沿着陶文舟的后背慢慢爬行,又快速盖好母蛊。
子蛊接触到血的那一刻,像是被突然唤醒了一般,贪婪的吸吮着血液,猛的植入了陶文舟体内。
“啊!”
江闻拿针缝上了伤口,擦了擦满肩的血渍,抹上些许药膏,拿新的纱布想要包住伤口,陶文舟握住了他想从胸前游过的手。
“王爷,这个小人自己来吧。”
“嗯,以后每天晚上过来,本王给你换药,随便检查你每天的学药成果。”
陶文舟边整理衣衫边回道,“是。”
江闻并不是只因为她有外貌才艺这些外在东西这么做,也不是因为江偏偏,私心和她身上的确不凡骨相才是他的理由。
七进没有骗沈谨,不凡骨相,沈谨也早就明了,他们不要她,不过是没有江闻这样的私心与大胆。沈谨遇见懂他的心思的陶文舟没有心软,也不想为了她多生事端,多冒一次险罢了。
泪洒刑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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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闻和陶文舟一同出了暗道。
“王爷,小人还有一事相求。嘶...”身上的伤口一说话就往外渗着血,陶文舟用右手颤抖着扶住左肩。
“用完午膳再说吧。”
江闻说完,俯身抱起地上的猫,搂在肩头准备离开。
“王爷,是很重要的事情!是...是小人当下再不能推迟的事了!”
江闻舒展筋骨,抿了抿嘴,惬意地摸着怀中猫。他早就看穿了她——眼前这个身形消瘦、年纪尚小的谎话精。
“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不就是午后你父亲处斩的事情么,跟了本王,你以后你求别人不要太多次,也别这么可怜,一无所有的样子。不是大事,本王有空,带你去。你记住,有些人永远比你想到的多。芍药!本王要用午膳。”
“是,已命人备好。”
江闻转身离去,只留下陶文舟愣愣地站在原地。
这么说,他不止早知道自己是罪臣之女,还知道自己当时流落酒楼的原因,也知道自己为什么义无反顾的选择种蛊......他什么都知道。无论出于什么原因赎自己回来,貌、才、骨相或者就是要和太子抢,无论自己以后如何,他早就愿意给自己一个实现心愿的机会,一个可以容身的地方。
蛊,不过是他为人处世的方法而已,谁不怕自己选择的人会走呢?
“陪本王用膳,快点出来。”
江闻的声音本就好听,此时在陶文舟耳里如同天籁,陶文舟回过神,还是有些忌惮,但也怀着之前没有的感动,向他走去。
“小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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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前往刑场的王府马车上,路途颠簸,震得陶文舟左肩又开始隐隐作痛。
江闻看了看她,一把拉过她来,让她靠在自己的肩膀上。
“王爷,这不合规矩。”
“你是什么人?和本王谈规矩。”
江闻抱着她的手又紧了紧,把她整个人往自己身上靠了靠。
是啊,自己是什么人?此时此刻,她不是大家小姐陶文舟,也不是外州随便一家的小女儿,不是罪臣之女,也不是酒楼舞女,种了蛊所以连女官也不是。自己确实什么也不是,不好挣脱,便任由他抱着了。
“王爷,到了。”
“你还要走进去看吗?有本王在,也不是不可以。”
“不必了,只...只远远地望上那么一眼,怕爹爹看见了小人现在这个样子,就生出悔恨来,不愿意走,多出些不必要的遗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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