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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之前也有这么一回事,我晚上让你第二天早上起来给孩子们抹友谊霜,你第二天一起来就全忘完了,你是不是不把事儿放心上?”
    “没有,我真放心上了,只是第二天没人提醒就有些忘了,我晚上有时候在想作战计划,我真不是故意的,你就原谅我这两次吧,往后我一定不会再这样了,事不过三嘛。”
    “哼,最好是这样,再有下次你就在客厅打地铺吧。”
    顾忠国美滋滋地笑了笑:“行,你原谅了我就行。”
    顾忠国真不是没记住那些事儿,只是把作战计划之类的放在最重要的地方,要是之后没人提醒,那些小事儿就会在心里被堆到角落里。
    大宝和二宝累了一上午了,中午比平时多吃了一些,江菀看着俩孩子吃得跟小猪似的,嘴上止不住的笑意。
    “爸,快吃,吃完了给小鸡和小鸭修家去。”
    “不急,你们先去吧,我吃完了就来。”顾忠国还有事儿没和小姑娘说。
    “行,快点啊!”说完大宝带着二宝便往厨房里跑,转而又抱着湿柴往院子里走。
    江菀看着男人慢悠悠的吃饭方式,猜想他一定还有事儿要说,催他赶紧说:“你有啥事儿啊?快说,三宝我放在屋里床上睡觉呢,等会儿得把她叫起来了。”
    “也不是什么大事儿,就是我听小李说家里没养鸡鸭的篱笆,等会儿下午郑善民过来给咱们修,修好了请他们一家吃顿饭就行。”
    “郑善民?我怎么听着这么耳熟?”
    顾忠国尴尬地咳了一声:“就是咱们隔壁邻居。”
    “哦我知道了,就是之前给你传授经验的那位?”
    “咳,是他。对了,他还想让你和他妻子处处,看合得来不。”顾忠国虽然对着兄弟嘴毒,但该办的事儿还是要办的。
    “他妻子?木婉柔?”
    “你见过了?”
    “没呢,听人提过几句,她怎么了?”
    “郑善民之前跟我说过几句,他媳妇儿把周围对面的邻居都给气了一圈,连张大嫂这么热情的都不会主动和她来往,但又怕他媳妇儿在家里闷坏了,所以想让她有个合得来的朋友……”
    “听伍副师长的家属说郑团长结婚是被父母逼的?”江菀其实是不太相信李芬说的话。
    “你别听她瞎说,那小子怎么可能是被父母逼的?他媳妇儿可打小就是他的木槿花,他没怎么上过学,没当兵前,天天拿着木槿花蹲他媳妇儿校门口不敢送,后面长大了,运动开始,偶然知道她家里在给她找对象,立马求着父母上门提亲了,木家看他是个当兵的,还是个团长,就放心把人交给他了,结果结婚后他媳妇儿不喜欢他,现在随军了每天也不怎么交流。”
    “你怎么知道得这么清楚?”
    “那小子有事儿没事儿就在我耳边上唠叨,想不知道都难。”
    “那他给你传授经验你还敢听得那么认真?还真是一个敢教,一个敢学。”
    顾忠国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这不是病急乱投医吗?我就怕你在岛上受委屈了,我人糙,岛上条件也不好。”
    江菀被男人一袭直白真心的话给感动到了,直男偶尔的话也会不经意地有些浪漫。
    外面大宝和二宝堆了好一会儿了也没看到他爸出来,对着屋里就喊:“爸,快出来——”
    江菀听到外面的一嗓子喊,被打断了情绪,起身准备去屋里把三宝给叫醒:“我去把三宝叫起来,你快出去吧,孩子在院子里喊你呢。”
    男人点了点头,三下五除二地就把饭给吃完了,起身便到院子里去了。
    到了院子里,堆的柴火只是很浅的一层,但已经是孩子们一上午的努力了,回想之前小姑娘让自己不要对孩子们太凶,他边把堆好的柴火给挪严实,边夸孩子们:“行啊你们,一上午就堆这么多了。”
    大宝昂着头骄傲地说:“那可不,我已经是大孩子了。”
    二宝在一旁跟着点头:“我也是大孩子了。”
    顾忠国把院子里的柴堆严实后,又去厨房了拿了几捆湿柴出来,十分钟不到,就堆了个结实的窝出来。
    他把小鸡和小鸭从布袋里拿出来,大宝和二宝蹲在窝旁边望着他,准备地说,是在望着他手上布袋里的小鸡小鸭。
    四只小鸡和四只小鸭放在柴堆里的时候到处蹦跶着走,看来是憋坏了,那只母鸡仍然放在布袋里,免得到处跑。
    弄好之后,顾忠国本来想去睡个午觉的,转而想到了等会儿郑善民要来修篱笆,还是没去。
    作者有话说:
    感谢小天使“kri□□ile(微笑)”灌溉的营养液,我会继续加油哒!
    第24章 缘分
    下午一点过,大宝和二宝还有张家兄弟在院子里跟小鸡小鸭玩,三宝在屋里睡觉。
    院门口响起了一阵敲门声,顾忠国过去把门给打开了,是郑善民和他妻子来了。
    “顾哥。”郑善民开口叫了一声,木婉柔在后面跟着小声地重复了一遍,看起来不是特别高兴。
    “郑善民你来了,弟妹也来了啊,欢迎啊欢迎。”顾忠国和两人打了个招呼,人侧身过去,示意他们进来。
    郑善民手上还拿着一捆竹篱笆,看起来像是做好了的。
    “你这这么快就做好了吗?”
    “哪儿能啊?这是之前我家里的,本来说是想养几只鸡,但是篱笆编好之后,又不想养了,这不正好拿过来给你们吗?省事儿。”
    顾忠国看着他脸上无奈的表情再一听他说的话就知道铁定是他想养,但是他媳妇儿不喜欢,所以就不了了之了。
    到院子里了,郑善民看到四个孩子,知道有两个是张师长家的,还有两个应该就是顾家的了。
    张家两兄弟带头叫了声“郑叔叔”,大宝和二宝跟着叫。
    顾忠国看着跟在郑善民后面低着头的木婉柔,给几个孩子介绍:“这是郑叔叔的妻子,你们要叫木阿姨。”
    “木阿姨。”四个孩子齐声叫着。
    木婉柔只轻轻点了点头,没说话。
    顾忠国和郑善民对视了一眼,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无非就是家里没有孩子,羡慕。
    “人来了吗?”江菀在屋里陪着三宝睡觉,听到外面声音大,穿好了衣服就出来了。
    “来了,你快来,我给你介绍介绍。”
    江菀走到院子里,只看到一个长得有点黑,身高腿长穿着军大衣和军靴的陌生男人,想来应该就是郑善民了。
    果然,下一刻,男人给她介绍:“这是郑善民,这是他妻子木婉柔。”
    听男人介绍,江菀才发现原来郑善民后面还有一个人,低着头看不清长相:“你们好,欢迎欢迎啊,我叫江菀,顾忠国的妻子。”
    郑善民叫了声“嫂子”,后面低着头的女人总算抬起了头,跟着叫了她一声,江菀一看,是个标准的江南美人,脸小五官美,长得还白净,身上穿着蓝衣服黑裤子,窈窕得很,一看就没受过累吃过苦。
    顾忠国把郑善民抱着的篱笆给接了过来,又对着小姑娘说:“你俩年纪应该差不多,我们在外面弄篱笆,你们进去认识认识吧。”
    江菀点了点头,知道这是男人在示意她看看能不能和她合得来。
    其实她在岛上也挺想有一个合得来的朋友,但这种事儿也不能强求,得看性格和缘分。
    江菀带着木婉柔到客厅餐桌上坐着,给她倒了一杯麦乳精:“我刚随军,家里还没怎么添置东西,招待不周,请多多见谅啊。”
    木婉柔抱着装有麦乳精的木杯,双眼盯着她:“你是不是还没有二十岁?”
    江菀听到她问的话后有些疑惑,但还是如实回答:“哪儿能啊,我都二十一了,你看着也差不多二十岁一二吧?”
    “没,我二十五了。”
    “真没看出来,你看着显小,像二十出头的。”
    “你也显小,我看着还以为你没有二十岁。”
    江菀和她说话的时候没觉得男人口中的那个木婉柔是眼前这个,说话不是挺舒服的吗?
    “你怎么……”
    木婉柔轻声笑了笑,把木杯放下了:“是不是在奇怪为什么别人口中不好相处的我其实不是那样的?”
    江菀耿直地点了点头,在漂亮女人的轻笑中,她没忍住做出了最诚实的动作。
    “我的家庭背景你知道吧?那人和你丈夫应该挺熟的。”
    “那人?是郑团长吗?”
    这下换成木婉柔点头了,她继续说:“这儿附近的人要么喜欢在背后说我是资本家的小姐,说我有多么幸运嫁给了那人,要么表面上根本不掩饰地显露出对我的不满,只有那傻子觉得是我不喜欢他,不喜欢这儿,脾气不好。”
    “那你怎么又对我……”
    木婉柔好似知道她要说什么,接着说:“你是这岛上第一个不会因为我的出身而态度鲜明的人,你刚还对我说了,请多多见谅,多有趣啊,自从运动开始了,再也没有人会把尊重放在一个资本家的小姐身上,都是斜着眼看我,我打第一眼见到你就喜欢你。”
    要不是江菀喜欢的是顾忠国,面对这么个大美人对自己说“喜欢”,怕是早就心怦怦跳了。
    “这不是你的错,放心,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那就借你吉言了。”
    突然,屋里传来一阵轻轻的啜泣声,江菀连忙到了屋里,是三宝醒了没看见大人正可怜兮兮地蜷缩着身子哭呢。
    “小哭包,别哭了,妈妈来了。”江菀把三宝抱了起来,摸了摸尿布,是干的,索性把她抱了出去。
    三宝一被抱起来就不哭了,脸上也没有泪水,赶情刚一直干嚎呢。
    木婉柔看她出来,还抱着个小孩子:“这是女孩儿吗?”
    “对,这是三宝,可漂亮了。”
    看着三宝穿着新崭崭的衣服,脸上白嫩嫩的,没有鼻涕口水横流,木婉柔不禁感叹:“你把她照顾得很好,要不是我知道,还以为你就是她亲妈呢。”
    “亲妈后妈没差别,反正都是妈,只有好和不好的区别,照顾好了就是好妈。”
    “你上过学吗?我觉得你普通话很标准,而且说话很有文化。”
    “这你都能听出来?我是上过学,大学,就那南川城里的南川大学。”
    “是吗?我也读过大学,是望江城里的望江大学。”
    “那咱还挺有缘分的,这么个小岛上,两人都上过大学,还做了邻居。”
    “是啊,有缘,对了,你有文化,还上过大学,想得也挺通透的,怎么会……”
    “我懂你的意思,是不是想知道我一个年纪轻轻的大学生怎么会跟一个鳏夫结婚,还来当三个孩子的后妈?但就像咱们之间一样,一切都是缘分,我和他有缘。”
    木婉柔看她眼里满是深情和温柔,便再懂不过了,那人看自己时也是这样的,只是终究是有缘无分。
    “你自己满意就好,也许这就是缘分啊。”
    江菀和木婉柔说了好一会儿话,直到外面小孩子们的欢呼声传来。
    两人随着声音出去了,院子里两个男人挽着袖子正在收拾地上最后的一堆泥,篱笆已经修好了,母鸡在里面咕咕咕的,小鸡和小鸭还是被圈在柴堆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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