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救命恩人?他也不想想,绝命赤炎蛇的毒那般厉害,我怎会冒险为他吸出?只有方幼清那个蠢货才会做那样的事,还因那蛇毒昏迷不醒十日,若非如此,我又怎能骗过纣凡?两年前我能成功,就算今日我被赶出镇国公府,他日,我也定会风风光光地回来的。”
此时的陈莺正在气头上,急于宣泄满心愤恨的情绪,却不知那个供她发泄的对象纣凡,就站在门外,且将她主仆二人的话,全部听了去。
“他怎么就不好好想想呢?那可是绝命赤炎蛇,它的毒那般厉害,我怎会冒冒然的用嘴帮他把毒吸出来呢?就算真的是我给他吸毒,我自身肯定也会受到伤害,可是他醒来的时候,我一点事都没有,他虽怀疑过,不还是被我三言两语的糊弄过去了,从此将我当成救命恩人,百依百顺,小荷,你说他是不是真的很蠢。”
纣凡听的越多,内心深处越是自责,他一直以为的救命恩人,原来不过是个冒领功劳的假货,这两年的百般呵护,诚心以待居然成了笑话……
“真真是一个赛一个的蠢,方幼清傻乎乎的帮纣凡吸出剧毒,差点命丧黄泉,持续高烧不退,昏迷不醒,若非她那个爷爷方天复请来神医,她早就死啦。不过我还要感谢她的昏迷呢,这样我才能骗过了纣凡,你看,连老天都是站在我这边的。”
陈莺尽情的嘲笑着。
“方幼清,两年前我成功了,所以,哪怕今时今日你将我赶出国公府,他日我也定会风风光光的回来,咋们走着瞧。”
纣凡握紧双手,脸色苍白。
两年前,他遭仇家追杀,一路退至一处密林。
却不料那里毒物甚多,一时不慎,竟被绝命赤炎蛇咬伤。
在他弥留之际,迷迷糊糊的感觉到,有人用嘴帮他吸出了体内的蛇毒。
当时若非一阵风吹过,有独属于女子身上的香气盈于鼻间,他也不会知道是位姑娘。
但是他当时实在伤的太深,所以没有看清楚那位姑娘的长相,就彻底昏迷了过去。
当他再次醒来的时候,就发现了身边的陈莺。
“敢问姑娘,可是你救了在下?”
“不……不是……我,我没有救你。救你的……另有其人,公子好好养伤,我先行告退。”说完,不等他反应,陈莺就慌张的跑了出去。
他的伤逐渐痊愈,有一天在花园中,却正好听到了陈莺主仆的对话。
“小姐,你为什么要否认是自己救了纣凡公子啊?”
他没有看到陈莺的表情,只听到她哽咽的话语:“小荷,你别说了,我不能,表妹喜欢纣凡公子,她是镇国公的孙女,我不过是一个寄人篱下的孤女,我……我帮不了他,可是表妹不一样。”
“就因为这样,小姐你就要委屈自己呀?”
“只要纣凡公子好,我怎样都行。”
在那之后,他这才认定了陈莺是她的救命恩人。对于未见一面的方幼清,因着她们的话,而厌恶着。
也是那时他听说方幼清昏迷了十天,且高烧不退,差点命丧黄泉,却不知原来是因为他。
而随后醒来的方幼清,也确实如她们所说的一般无二,对他百般纠缠。
回忆戛然而止,原来那个时候起,她就已经在算计他啦,可恨他却不知,不仅认错了救命恩人,还对自己真正的救命恩人声色俱厉,更甚的是刚刚……
他也是真蠢。那时的方幼清明明在昏迷状态,她二人是如何得知方幼清心悦于他的?
纣凡很想进去质问她一番,可到底是自己爱过的女人,他面如死灰一般的转身离去。
房间里的陈莺,恨不能把心里的烦闷和苦水都倒出来,又对着小荷愤恨的说,“那个方幼清天生痴傻的废材,就因为是镇国公的孙女,所以就能得到那么多人的疼爱?凭什么?总有一天,我定会将她踩在脚下,让她如我今日一般,受尽屈辱,还要对我百般哀求。”
在陈莺的抱怨声中,小荷将一切收拾妥当:“小姐,我们真的要离开这里吗?”
陈莺看着小荷收拾好的包袱,心情更为沉重了一些,“能不走吗?他们都开口赶了,我还能赖着不走?”
“纣凡公子怎么还没来啊?他真的会来找我们吗?”
看了看门外,陈莺面露不虞的道:“这个纣凡是怎么回事啊?他说过会来找我,怎么还不来?”
“兴许是纣凡公子,他的东西还没有收拾好吧,我们再等等。”
陈莺突然心慌的厉害,她又看向门外,“嗯,再等等吧,没事的。”
我不能慌,不能自己吓自己,一定没事的………
方幼清感觉自己实在是太累了,尤其是吃饱喝足了以后。
她今天被陈莺推落河中,虽然后来她身上的伤都被那个叫云亦行的家伙治好了,但是经历一番生死,多少有些身心疲惫。
只觉得头晕,她现在只想好好的睡一觉,实在没有心思去想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
黑夜笼罩在了国公府,除去几个侍卫在巡逻走动,整个国公府里都安静了下来。
在这样漆黑的夜晚,一道白色人影快速闪过,直奔国公府而来,人不知鬼不觉的便潜进了方幼清的院子。
一抹白突兀的出现了方幼清的闺房,黑夜在他眼里仿佛没有任何影响。
他径直的走向那个趴在床上,穿着薄薄的单衣呼呼大睡的小人儿。
来到床边坐下,看着毫无睡相可言的方幼清,身上单薄的里衣,卷起一角露出白嫩嫩的小腰,被子被她压在身下抱着,呼吸之间更是有着微微的鼾声。
云亦行微微摇头,这丫头……看了一眼她尚未发育完全的小身子,还真是个小丫头啊。
越看她越觉得可爱的云亦行,终是忍不住伸出手,轻轻触摸她的小脸,手指微微一顿,眉头也不悦的皱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