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从县城里回来,壬年可不想再跑一旁,更何况奔波了一天人也累了,借口想早点睡觉把他和张红玉轰了出去。
九点多钟的时候,口口声声说要早点睡的人出现在隔壁邻居家门口。
魏歇瞧了瞧面前的人,不冷不热的口吻:“何事?”
他扫一眼她手里提的透明塑料瓶子,隐隐约约闻到一股淡淡的酒香,“又要庆祝找到工作?”
他说这话时皱了眉头,壬年撇嘴:“谁告诉你是庆祝找到工作了,好歹是一起共患难过的人了,庆祝我们平安无事不行吗?”
再不济,还可以庆祝杨广发死得好。
“别杵门口挡路,让我先进去。”
她把人推开,拎着大包小包绕过他走进屋里,放下东西头一件事就是呼喊大黄,拿出一根满是肉的牛膝骨。
闻到食物的召唤,大黄狗欢快地走来,壬年引着它进到间空房里,大骨头往地上一放,门啪地一声关上,连狗带骨头关在门后。
搞定。
魏歇在一旁冷眼旁观:“你这是做什么?”
“让它自己玩去吧,省得来打扰我们秉烛夜谈。”
“秉烛夜谈?”
“嗯啰。”
她走回到茶几边,两人各自盘腿坐下,她打开带来的大包小包,“花生米,凉菜,米酒。”
对于前次没滚成床单,壬年经过分析后觉得是因为自己喝醉了昏睡过去的缘故,既然如此,问题就好解决了,换个度数低点的酒就行。
“这也是你家里存的?”
魏歇拎起装酒的塑料瓶掂量,起码有七八斤吧。
“刚才去夜市打的,哈哈。”
杨广发一死,空气都自由了,她想去哪儿就去哪儿。
“来来来,一口菜一口酒,干了。”
魏歇看她给自己倒了满满一大杯,微微拧眉,“你不是喝不了酒吗?”
醉得都断片了,这才过去几天。
“又不是白酒,米酒没关系的。”
她理直气壮地说,仰头一口气喝掉小半杯给他看,豪爽地放下杯子,满意地砸吧下嘴。
好喝,既有酒的清香,口感却是饮料的甘甜。
她明显很满意,又喝了一口,吃两粒花生米。
魏歇嘴角一抽,欲劝阻的话默默咽回去,问:“谈什么?”
“嗯?哦……”
才刚开始,先来点正经的好了,壬年抿了抿唇,放下酒杯神色严肃:“你知道杨广发的死状吗?”
“嗯。”
镇上都传遍了,七窍流血尸身恶臭,起先都在传是中毒身亡,尸检却没检测到任何毒素,出乎所有人意料,竟然是心脏骤停被吓死的。
“什么东西,能把一个十恶不赦的人活活吓死呢?”
他耸了耸肩:“不清楚,总不能是见了鬼。”
“呃……”
壬年整个人一僵,怔住。
魏歇扫一眼她,“怎么了?”
“没什么。”
她干笑两声,慌忙低下头去借喝酒掩饰。
“还有要谈的吗?”
他面无表情地问,好似再说,没有他就要睡了。
壬年适才记起今晚的要事,微笑提议说:“我们来玩你问我答吧。”
“什么意思?”
“就是我问你答,答不上来的,就喝酒。”
规则介绍完,她坦然自若地望着他,后者微侧过头打量她,许是以为自己听错了,“你问我答?”
“……嗯。”
他脖子仰起,喉结一滚,饮尽杯中残酒,放下酒杯,说:“问吧。”
想不到答应得这么干脆,壬年窃喜,吃了几口凉菜,让自己看上去没那么急切,才问:“你有没有……喜欢的女生?”
“你呢?有没有喜欢的男生?”
“当然有了,多了去了。”
她挺直腰背,掰着手指头把自己喜欢过的男明星数给他听,黄景行是其中之一。
“你呢?”
“嗯。”
魏歇垂眸,给自己倒酒,她激动地伸脖子过来,
一连问:“是谁是谁?”
他没立即回,慢悠悠地喝酒,壬年瞪大眼睛,重重一拍桌面,“不会是张红玉吧!”
“不是。”
这点他倒是否认地很干脆,她缓缓呼出一口气,“那就好……”
她屈指轻叩桌面,歪头观察他,半开玩笑地说:“让我猜猜,难道是远在天边……近在眼前?”
他握住酒杯,掀眼皮瞥她,四目相对。
壬年咽了咽口水,紧张手指抠桌。
“不是。”
“哦……”
她蔫蔫地应了声,肩膀耷拉下去,“那是谁?”
余光瞥到她拎来的塑料袋图案,魏歇随口一说:“小猪佩奇。”
“……”
没来得及失落,壬年一颗花生米梗在喉咙口,想吐他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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