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景墨还在盯着自己,有些恼了,“女子名誉大过天。若不是我警醒,今日叫他得了手,你明天看见的就是我的尸体了!”
她当然不会寻死,但又不耽误她嘴上说的严重些。
“我没有说你残忍的意思。”景墨摇了摇头,“我只是奇怪这是什么样的小手段。”
“现在是说这些的时候吗?”沐惜月站起身,走了两步,“现在最重要的是问出谁让他来的!我可不信,这么一个小混混,会无缘无故来找我的麻烦!”
景墨见她就要动手,急忙拦下,沉声道:“我来!”
他心头藏着一簇怒火,看着赖二的眼神非常不善,赖二紧张的往后挪:“你要干什么!我警告你啊,我……”
景墨突然出手,封了他周身几处大穴,赖二脸色一变,先是哈哈大笑,笑了半晌,表情又变得痛苦起来,“嘶嘶”的叫着,满头大汗,不住的在地上打滚。
“咦?”
这是点穴?
从来只在电视剧里看到的东西,想不到这古代还当真有?
不过她也知道现在不是问这些的时候,便清了清嗓子,对那赖二道:“还不快说!到底是谁指使你来的!”
赖二从不是个有节操的,收了别人的钱,转眼就将人卖了。
“是……是你那个后娘!哈哈哈哈……哎哟!痛啊!放了我吧,这事儿跟我没关系,是那李氏!都是她……”
“……”
沐惜月面冷如霜,景墨的表情也不太好看。
“可真是狠毒啊!”
救个人都要推三阻四怕被人缠上,也可以想见这古代对女子的束缚到了一个什么样的地步,今日若叫这赖二得了手,明日里传扬出去,换成原身,只怕就一脑袋撞死了。
人死了,什么嫁妆田地,自然是都不作数了。
“那夫妻二人,当真是丧了良心了。”
不说李氏,就说那沐庆施,当爹的事狠心到什么地步,才会要把自己的女儿活活逼死!
景墨沉默着,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赖二依旧在地上打滚,嚎的撕心裂肺,“我都已经说了……放了我吧,这事儿真的跟我没关系……”
“放了你也不是不可以。可我心里咽不下这口气。”沐惜月冷声道。
“那你想怎么样……”
“不怎么样,我总不能白受这么大的委屈。你来我这里做什么,那就回到你雇主那里去,照旧做什么。”
赖二:“……”
这小娘子也是好狠的心啊!
可他哪敢啊,那沐家大宅不知道多少家丁围着,他可不想被人打死。
“你若不去呢,我现在就抓你去见官。你前科不少,又意图强奸良家妇女,脑袋不想要了是吧。”
赖二有苦难言。
“明日里我若听不到什么风言风语,你小心你这条腿!”
……
沐惜月睡了一个好觉,醒来神清气爽,洗漱完毕之后就去了灶台,住在人家这里,总不能什么都不做。
景墨很早就醒了,照旧给她打下手,很快,一桌子的饭菜就做好了,菜式虽然简单,看着却极为可口。
老景头醒来后看见,不由点了点头,长了两口就夸道:“想不到你这丫头,倒有一手好手艺,可比我这儿子强多了。”
景墨沉默的吃着东西。
沐惜月笑着说了几句话,逗得老景头哈哈大笑,对景墨道:“你别说,这丫头还挺会逗人开心的,你小子,娶了个好媳妇。”
沐惜月这才松了口气,毕竟她还要暂时住在这里,不征得老景头的同意,总是不太好。
吃完饭后,她换了一身衣服,抱着换下的去不远处的河边去洗,河边也有不少洗衣的妇人,看见她顿时凑在了一块,对着她指指点点。
沐惜月权当看不见,自顾自的干自己的活。
“看见了没有,那就是沐家的大丫头,昨天闹得可厉害了呢!”
“就是,跟她爹娘闹翻,还跟一个男人走了,真是不要脸。”
“也不知道那老景头的儿子怎么看得上她,不想要儿子了不成?”
“不过那李氏也太过分了,就算不是自己亲生的女儿,也不能这样啊……”
说着说着,话题不知道怎么转到李氏身上去了,“唉,你们听说了没有,昨天晚上,沐家大院闹贼了!”
有人嬉皮笑脸的,“采花贼!”
“听说那赖二叫人打了个半死,你说他脑子出问题了吧,平日里调戏别人家的小娘子也就算了,那李氏,年纪一大把,他也下得去手?”
有人阴阳怪气的:“谁让人家当初也是十里八乡一枝花呢。年纪大了,勾引男人的本事还跟当年一样!”
“我瞧着她就不安分,成日里打扮的花枝招展的,也不知道给谁看呢!”
“给地主老爷看呗……”
沐惜月听着她们的八卦,唇角掀起一抹冷笑。
她几乎能够想象得到李氏气急败坏的样子,算计人不成,反倒成为他人的谈资,李氏现在一定怄气的很!
她将衣服洗完,正要回去,突然看见不远处走来了一队官差,来势汹汹。
她皱起眉头,心头升起不详的预感,就见官差走到她面前,为首的陈捕头问道:“你就是沐家的大女儿沐惜月?”
沐惜月戒备的看着他们:“是我。不知各位……有什么事吗?”
陈捕头冷笑道:“是你就好。把她给我绑了!”
捕快就要动手,沐惜月厉喝一声:“慢着!官爷,不知道我犯了什么事儿!”
河边洗衣的妇人们也好奇的看着这里,陈捕头道。
“一大早就有人去县衙告状,说你这个做女儿的,不孝父母,当今天子以孝治天下,你是瞧不起朝廷,对陛下不敬吗!”
这罪名可就严重多了。
封建王朝都是吃人的,沐惜月还没有不自量力到去违抗整个世界的法则,她双手被缚,强压住反抗的冲动,问道:“官爷,不知是何人所告!”
“你去了就知道了!”
“官爷若是不说,我就不能跟你们走!我自问对我爹娘孝顺的很,从来都是逆来顺受,不曾违逆!”
那陈捕头嗤笑道:“从来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你一个未出阁的大姑娘,私下与人订了终身,还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出言顶撞,也敢说孝顺父母!”
“官爷明察!”沐惜月大声道,“我从来没有做过。至于我的婚事,那可是我爹娘点头同意了的!不信的话,你问她们。”
她指向旁边那一群看好戏的妇人。
那群妇人却连连后退,“我们可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不知道!”
接着端着洗好的衣服全都跑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