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我不起来,您是我们的大恩人,理应受我们一拜。”说着李老疤又跪下对着孙露拜了以下。后面的难民也跟着拜起来。
“别,别,老乡快起来。”孙露被他们这么一拜一下子变得手足无措起来,于是也跟着跪了下来“要说救命之恩的话,那也是你们救了我。”
“不,是您骂醒了我们。您骂的对?我们就是帮孬种,差点把自己的老婆孩子推进了火坑。我不配做这个首领。大家听好了,从现在起孙恩人就是我们的首领了。谁要是不服气,我李老疤第一个跟他急!”
“不行,不行。这怎么行,我一个小姑娘何得何能啊!还是李老爹你来做吧!”孙露连忙推辞道。
“恩人,这个首领非您莫数。您要不答应,我们就常跪不起。”
“恩人,您就当我们的首领吧。”
“是呀,您就答应吧。”
望着下面一张张真挚而朴实的脸庞,孙露不知道如何应对,想了半天终于答应道:“好吧,我答应。不过一切还要李老爹多多指教。还有别叫我恩人。大家还是叫我小孙、孙露或孙丫头吧。大家起来吧。否则我就不答应了。”
“呵,您答应就好。答应就好。大家起来吧。”说着李老疤和难民们欢天喜地的站了起来。
“李老爹,您可别您,您的叫。这可折杀我这个小丫头了。您以后就叫我孙丫头吧。”
“行,行,这样你是不是和大家说两句?”
“说两句?”
“是呀。大家听着现在首领有话要说。”李老疤这么一叫。大家都静静的站着原地,等着倾听孙露的大论。
孙露被大家这么一看脸一下子就红了起来。她不好意思的用手扰扰头想了老半天清了清嗓子道:“各位乡亲,现在我们的处境十分的困难。缺衣少粮,到处是盗匪。大家都是老老实实的庄稼人,面朝黄土背朝天的。可为什么我们辛辛苦苦劳作,到头来却要背井离乡到处流浪呢?是天灾?不!要我说那是人祸。朝廷连年增加赋税,可到了荒年仓库里的粮食堆成山也不肯拿出来救济我们穷人。朝廷大员们根本不知道百姓疾苦,他们只知道在那里争权夺利。而那些土豪劣绅呢?他们趁着天灾趁火打劫,夺走了我们的土地,欺压我们这些百姓。我们就这样看着自己的劳动果实被人夺走吗?”
“不!”
“我们就这样看着自己的亲人饿死吗?”
“不!”
孙露不自觉将心理的话大声说了出来。她每问一次下面就传来难民愤怒的呐喊声。
“那我该这么办呢?”孙露又问道。可下面的难民一下子又楞住了。过了好一会儿一个难民第一个大声叫到:“反了!”
“对,反了!咱们也象闯王那样反了吧!”
“孙姐儿,你带着咱们造反吧!”
望着下面群情激愤的难民孙露满意的示意大家安静又接着说道:“我们现在还不能造反。现在的首要任务是要先找到一个根据地安顿下来。所以大家现在还是要先忍一忍。要是贸然造反那就会和这些马贼一样沦落为盗贼。有了根据地咱们才能共图大业。从今往后大家可以互称同志,取志同道合之意。大家以后就叫我小孙,或是孙露吧。这件事今天大家已经决定,要是他日有人向官府告密怎么办?”
“谁要是告密,我李虎就先宰了他!”早就在下面激动不已的李虎第一个跑出来将手中的大刀插在了地上。现在的他浑身是血活象个煞神。
“对,这件事谁要是说出去,那他就不得好死。不如咱们歃血起誓吧,也算是都入了伙了。”一旁的李老疤建议道。
就这样大家纷纷表示同意,也都歃血起誓入了伙。就连孔中榜也在犹豫了一下之后起誓入了伙。对孙露来说既然命运已经如此那就勇敢的面对吧。眼前的这些难民可以说就是最初的火种。可总有一天这星星之火将燃烧整个中国。
这次的恶战,总共消灭了所有三十一个马贼。难民死了三十四个妇女和八个男人。其他人都多多少少的带了伤。凤儿和福嫂这次都幸运的活了下来。李虎和六子他们这次都伤得比较重。幸好都是年轻小伙儿,休息几天后应该没事的。凤儿和一些受伤较轻的姑娘主动充当了护士忙着给大家处理伤口。特别是李虎那条受伤的手臂被凤儿包扎得象粽子似的。之后孙露让大家将马贼的财物收集起来,她将银票收起来等到了城里再兑换成现银。而将其他的碎银及财物平分给大家。至于马匹除了还能用的几匹用来驮行李外,其他的则剥了皮做奄肉。皮经过处理后用来做帐篷和毯子。
于是大家在当天晚上欢欢喜喜地庆祝了一下。大概是这两天经过太多的事情。虽然这次死了四十几个难民但死里逃生的众人们仍显得格外的高兴。从马贼的身上还搜到不少的酒,这下把男人们可高兴死了。当晚不少人都喝醉了。也包括李老疤,其实他的酒量没那么差的。孙露知道那是他想醉。
因为李老疤那时悄悄对她说道:“其实我以前根本不是什么驿卒。我是个当兵的,真正的当兵的。那年清兵入墙子岭、青口山,杀了总督吴阿衡。卢督师就带着我们在郊外誓师。我到现在还记得卢督师那天穿着白布袍打着草鞋的样子。我们知道这是在保家卫国,所以我们不怕死。”说到这儿李老疤感觉好象全身都热了起来,一把扯开了身上那件破袄的衣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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