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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家的厨房离厕所要通过一条冗长的走廊,走廊的墙上挂着几幅白爸从世界各国搜罗来的名画。不过墙上挂的更多的画都是出自白湉之手,从白湉青涩的年少时期一直到她被称为“水彩诗人”之后。
    “你看这副画,是湉湉十五岁那年生日为自己画的自画像。”白临停下脚步指着挂在整面墙正中央的一幅画,画中是个在花丛中穿着白裙子的小女孩。画风清新,也有些幼稚和可爱。
    左彭泽也随着白临的目光看到墙上,眼眸微波流转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白临见左彭泽没有反应,顿了顿,又低沉的开口,“你们结婚将近两年了。”
    “是啊,时间过得真快。”左彭泽点头。
    “你爱湉湉吗?”
    左彭泽沉默,两个男人相对而立,白临略微高出左彭泽半个头,此刻他的问话他的表情都有些居高人下的意味。
    左彭泽优雅一笑,“当然,不然我怎会跟湉湉结婚。”
    白临刚烈的脸上一对细长的眸子危险的眯起,“可我觉得你不喜欢湉湉。”
    左彭泽仍旧在笑,笑容不疾不徐一副胜券在握的模样,他靠近白临,在他的耳侧轻声的说,“怎么?我不喜欢湉湉,难道你喜欢?”
    白临的双手用力的握成拳头,身体紧绷,“你娶白湉的目的你以为隐藏地很好吗?”
    左彭泽琥珀色的眼珠一暗,在腿侧略微颤抖的双手显示出他的不安,可他却不动声色,“那我有什么目的呢?”
    白临勾起嘴角,一字一顿地说“左氏集团的私生子,不是吗?”
    左彭泽的右手放松被不知觉中抓紧的西装裤,神色一缓,“是又如何?”他退后两步,目光直视白临,“我是私生子没错,但却不代表我不爱湉湉。”
    白临怒极反笑,“也许你是私生子不知道你家里的情况。”左彭泽放松的拳头又重重的握起,白临接着又道,“你难道不知道白湉的父亲这么多年来都在跟谁在斗吗?那个人就是你的父亲。”
    左彭泽站在原地无动于衷,脸上还是一贯不悲不喜的神情,“正如你说的,我是私生子。我从出生就被排除出了左家,我从小到大都跟着母亲生活。我的身上除了我的姓,没有一样是左家的。我是私生子的存在和我爱不爱白湉并没有半分关系。”
    “可我看出白湉并不幸福。”
    “她幸不幸福,并不是你一个外人能看的出来的。”左彭泽毫无畏惧的针锋相对。
    “外人?我是她哥,从小看着她长大的哥哥!”
    左彭泽冷笑一声,“哦?亲哥哥吗?别以为我不……”
    左彭泽还没说完,白临的拳头就挥到了他的脸上。他猝不及防的闷哼一声,踉跄的摔到在地上。
    白临俯身抓住他的衣领,神色冷厉,右手握拳高高的扬起。
    “住手。”白湉尖叫,小跑的冲了过来。
    她一把推开白临,扶住左彭泽的手臂。白临神色一暗,“湉湉,他一直在骗你。”
    “骗我什么?我只看到你打他,要不是我过来看看你们为什么这么久还不回来,指不定还会发生什么。”
    白临本来不是个多话的人,他此时张开嘴巴却不知该说些什么,眼底的充满了不甘和懊恼。
    白湉看向左彭泽,“还疼吗?”
    左彭泽摆手,“没事,刚跟哥有点误会。”
    白临神色阴冷的站在一边,“我不是你哥,这个称呼可不敢当。”
    “哥!”白湉不满。“两个大男人的,有什么不能好好说非要动手的。”
    白湉扶着左彭泽起来,“我们回去。”
    白临看着他们的背影郁闷的站在原地,他也想离开的时候看见地上的一样东西,眸子一紧,勾起微薄地嘴角,“东西掉了。”
    白湉回头,看到地上敞开的暗灰色的钱包。她松开左彭泽的手,小跑的回头,弯腰的时候还有点抱怨的瞪了眼白临。
    暗灰色的钱包安静的落在地上,敞开朝着白湉的是一张小小的相片。相片中的女孩黑发如墨,目光流转浅笑盈盈的好似会说话。这是一张有点泛黄的照片,不过却保存的很好,可以看出它的主人对它的爱惜。
    白湉手握着钱包蹲在地上良久,直到左彭泽光亮的皮鞋出现在自己的视线中,她才抬起头来,刘海有些微乱的贴在额头,神色委屈受伤,她质问“这是谁?”
    左彭泽沉默许久才有些心虚的说,“湉湉,你听我说,这不是你想的那样的。”
    白湉站起身来,红着眼睛盯着左彭泽,“你看着我,你说那是怎样的?”
    白湉转身,左彭泽抬手握住她的手腕,声音不似往常那么的淡定温和,“湉湉……”
    白湉甩开他的手,“左彭泽,你我其实都心知肚明。”
    ………………
    白湉从家里跑出来,沿着公路一直走,老天爷好似看到了所发生的一切,也跟着下起了毛毛细雨。细密的雨丝落在白湉的脸上,身上,白湉却毫无知觉般的继续前行。随着时间的流逝,雨丝渐渐的凝成一粒粒水珠,直到最后连白湉都分不清脸上的到底是雨水还是泪水。
    白湉眼珠无神,毫无目的地向前走着。脑海中都是刚才照片中跟她七分相似的女人身影,原来他爱的根本不是她,一直都不是。
    怪不得会时常温柔的看着自己又时常的客气远离,从头到脚,他爱的人都不是她,可笑的是自己还这么的死心塌地。
    白湉不甘的冲着天空大吼,老天爷配合的打了一声闷雷,天空中原本微微的雨丝瞬间变成一粒粒珍珠般大小的雨珠。白湉颓废的蹲在路上,任凭雨水重重的打到自己的身上。
    一辆白色的车有些快速的冲着白湉开来,突然而至的大雨使司机在距离白湉很近的地方才看见路中间还有个人。
    白色的车重重的打滑急转了一个方向,满是雨的空间中徒留下白湉的一声尖叫和闪烁的灯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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