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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温老寿宴,温璟特地从国外赶回来给温老过生日,原本热热闹闹的温家,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变得冷清起来。
    温家的Esion集团,曾经放在温明庭手里,是所有同行品牌传承里的巅峰。
    有温明庭在的Esion,是温家最好的时代。
    温明庭去世后,随着温家就此破落了,温老白发人送黑发人,近几年的身体也是越发不如从前,那一年,温家摔出首富榜榜首,便低调了,悄无声息到无论是财富榜还是经济新闻再也没有它的身影。
    奢华偌大的庄园独独留下刘妈,和司机李叔打理着。
    温璟一手拖着行李箱,一手捧着一盆开的正好的海角樱草进屋,能容下十来号人的长桌前,温老坐在主位,依次是温明钦和陈婉婷夫妇。
    还是刘妈最先看到了温璟,脸上惊喜“小姐?!小姐回来了。”
    温璟抿着唇笑,将花放置桌台上,亲昵的坐在温老身边“爷爷,生日快乐。”
    惊喜的余温还未消散,温老眼里微微湿润,宽厚的手掌覆在她的手背上轻拍,声音颤颤巍巍“好……回来好。”
    温璟笑眯眯的从手包里取出一个木制盒打开,黄色的绒布衬托包裹着亮色极好的佛珠,温璟将它取出,套在老人家腕上,边道“今天回来刚求的,祝爷爷身体健康,长命百岁。”
    老人家被她叁言两语哄得眉开眼笑,温明钦脸上也松快了,陈婉婷却不同,她盯着手上那串佛珠发愣一瞬,随后脸上沉了下来。
    用过饭后,温明钦陪着温老下棋,温璟坐在一旁看着,陈婉婷又被晾在一边,看着他们爷仨倒是其乐融融,于是以切水果为借口,将温璟支了出去。
    陈婉婷了解女儿。
    温璟是那种从小一直乖到大的孩子。
    厨房里,陈婉婷洗着草莓,一颗颗去叶,摆放,扫了一眼身旁温顺的温璟,话到了嘴边又咽了下去,她很想问,却又不知道如何开口,温璟生性敏感,她又怕说的多了,又提起了伤心事。
    在温家,温明庭这个名字是禁忌,在温璟心里,更是一根刺。堵在入口,外面的人进不去,里面的人出不来。
    温明庭是温璟仅存的叛逆根源。走的时候还是乖到不行的黑长直,现在可好,剪到脸颊的齐短发。
    陈婉婷一阵心疼,以前没少在她头发护理上花价钱,她剪就剪吧,还漂染。
    女孩子爱漂亮能理解,可染的这什么,叁两嘬蓝色挂耳,跟蓝色妖姬似的。
    还有这一脸的大浓妆。把她原本清淡纯真的五官牢牢遮盖住。
    显得整个人锋利不近人情。
    陈婉婷一阵打量,从妆容到穿着,一身伶俐的黑,吊带,热裤,马丁靴,外套是刚刚包裹住臀的西装。
    陈婉婷一阵数落“你这穿的都是什么?你这裤子也短的太不像话了,还有这丝袜,温璟,你能不能规矩一点?”
    温璟往嘴里送了一个草莓,西装遮住了热裤的边缘,从身后看玩起了下衣失踪的套路,丝袜是今年流行的渔网袜,陈婉婷边嫌弃说着,边用指头勾起网袜,随后更加嫌弃“赶紧上楼,把衣服换下来,穿的像什么样子,女孩子没有个女孩子的样子。”
    温璟安静的听,在陈婉婷强势的眼神下,温璟敷衍的哦了一声,就被催促着上楼换衣服。
    这些年,温家老宅的布局摆设都没怎么变化,老人家偏爱中式风格,就把家里搞得古香古色,楼下还是有些变化的,那藤木椅应该是新换的,再看楼上的房间,她大体略过,脚下停在精雕刻的红木门前,那是以前她最常进入的地方,甚至多过自己的房间。
    那时,周是总是拿她打趣,说她是个跟屁虫,粘人精。
    推门而入,沉重的木门发出咯吱的声音,房间干净的很,像是有人住过的整洁,想来刘妈经常来打扫的。
    浅色调的床品,窗帘轻轻浮动。
    温璟走进房间,将从国外带回的盆栽,规矩放置在床头柜的相框旁,离开五年,在国外呆了五年,照说回国,带回的琐碎东西会很多,五年前她离开,带走的那只拖箱,还有那盆海角樱草的种子,五年后依然。
    她实在不是一个念旧的人。
    每年温老生日,她都会记得送上一串开过光的佛珠,那是温明庭生前常做的,他走了几年,她就替他送了几年。
    陈婉婷女士常常说她想一出是一出。温璟不是一个会照顾人的人,她自己的生活常常都是一团糟。
    她娇气,做事又没毅力。
    可她把这盆海角樱草照顾的很好。
    她出神的望着桌台上的照片。
    那时只有十六岁,传承了影后母亲的美貌,眉眼温顺,一身干净的素裙,坐在秋千藤椅里笑的明媚,随着风,她荡漾在空中,吹动着飘逸的长发,身后的男人一手扶着秋千绳,一手虚护在她身后,温润的脸上带着笑。
    照片拍的生动美好。
    时隔这么久,还是让人不自觉触动,温璟眼里微微一热,指尖碰触到冰冷的相框,温璟有些委屈的哽咽“小叔……我好想你啊……”
    她一百种不好,却对温明庭很好。她忘性大,却独独记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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