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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为了昨晚应酬、和处理景志高的任性,广顥几乎整晚没有闔过眼,此刻,树坐在床上,让他枕着自己大腿休息。
    铃~
    树点开手机传来的讯息,很兴奋的告诉男人:「广顥!姊姊回我讯息了!她说:『那天身体真的很不舒服,所以脾气不好,加上为了婚礼繁忙烦恼很多事情,所以对你太兇了,请不要在意。』」
    「嗯。」
    时隔很久,嫚鈺终于回覆讯息,表达友好。看树很开心,广顥没有把自己心中感受到的异样之处说出来,他又不认识对方,或许应该客观些。
    才睡两个鐘头,广顥的电话就响了,未避免中断睡眠,树迅速替他接起电话。
    「广!我们已经到了!快来机场迎接我们吧!」电话那边传来活泼的年轻女孩声音。
    树压低声音,温和回答:「广顥在补眠,我让司机去接您,好吗?」
    换来对方沉默数秒,一句带有不满情绪的:「不用了!」
    正以为这通电话就要结束…
    「把电话交给广,我要和他本人说话。」对方不客气道。
    树深吸一口气,依旧低声耐性强调:「广顥昨天整晚没睡,现在需要好好休息,有什么事你可以直接跟我说,不然,他醒后,我请他回你电话。」
    电话那边的声音忽远,似乎在和旁人沟通,带有埋怨:「不知道!一个女生,有点白目,一直挡着不让我和广说话!不知道我是谁,新的秘书吧!」
    「喂!叫广顥接电话!」换了一个男人,语气超衝。
    也不说自己有什么重要的事,树火大了,态度强硬坚持:「我说过了!他昨天整晚没睡,现在睡得正沉,需要司机的话,我可以替你们叫。如果没有很紧急的事,等他醒了再回电!」
    话没说完,对方直接掛掉电话。
    望着萤幕显示:敏,已结束通话。树无奈的轻叹口气,抬起头,看见广顥不知何时翻身趴在床上,褐色手臂横在口鼻前,两隻刚睡醒的眼睛正凝望着她。
    「抱歉,我不知道你醒了,有个叫敏的女生,叫你去机场接她。要回她电话吗?」树有些闷闷地走过去,一边解释;「我把对方惹怒了,我只是不想要他们破坏你的睡眠。反正晚点都能聊啊!」
    广顥默默注视女子走近,把手机递还自己,他伸手,却是握住树的手腕,把人拉上床,压到赤裸身下,拉起被子将两人罩起来。
    §
    为了景奶奶的大寿喜庆,景夫人忙着製作大型花艺摆饰。感念商铺製作手工艺时,景夫人两肋插刀的恩情,树主动参与帮忙,间聊中才知道老夫人有个脾气,认为贺礼要亲力亲为才有诚意。
    「你的手写字好看,帮忙在这些牌子上写些吉祥喜气的祝福语吧!」景夫人把重责大任交给树,又忙着去隔壁房间,指挥佣人把送来的箱子拆开。
    看着别緻红牌子上,落款位置列了景志高一家成员的名字,最后竟然也有自己的,实在受宠若惊。树总算懂了,景奶奶生日不是不用礼物,而是礼物等级恐怕不是她所能够准备的,而景夫人竟然连她都照顾到。
    忙到下午,景夫人看起来有些疲累,扶着腰,在桌边坐下喝茶,说:「小树,这个帮我送到耀远房间,早上才去弄了些东西,他不在,门没锁,你直接进去,放桌上就行。」
    抱着沉重的纸包,树来到耀远房间门口。
    转开把手进门,里头黑压压的,她惯性伸手朝墙面摸了摸,没有摸到开关,于是又进去些。房门自动闭合,隔绝室外光线,竟然有光在黑暗中闪烁,树这才注意到里边墙上大萤幕正播放影像,还发出令人头皮发麻的曖昧声音,她心惊,看往与萤幕相对的床上,赫见耀远赤裸靠坐在床头,昏暗光影下隐约可见男子双腿伸直敞开,从一隻手在腿间翻覆的动作再对照影片内容,他正在自慰!而那影片里啊啊叫的人…竟是自己!
    背景在健身房,前几天下雨,树跟着广顥就在自家健身房运动,两人年轻热血,常常一个没把持住就搞起来。影片捕捉到的角度画面清晰又精准,叫人面红耳热,明显是有心人特别针对装设针孔镜头拍摄。树又气又羞,把包裹往茶几一扔,转身就走。
    「你如果现在开门出去,我就把你的影片寄给大哥。」耀远视线维持望着萤幕,冷静的说。阵阵唧喞擼弄皮肉的水泽声,衬于背景,清晰亮耳。
    「你寄啊!」树虽然很怕,嘴也很硬:「是你偷拍,又不是我偷情!」
    「大哥会杀了我。」
    树愣住。
    青年抬起双眸斜睨着她,萤幕光映照在他眼里,形成狡黠光点:「让他知道我对你做了什么,他会杀了我。」
    「那是你自找的!」树咬牙,跺步走向房门,站在门边却没有出去。觉得事情不对,又转回来:「你不要发啊!快点把这些影片销毁丢掉!」
    停止手里动作,耀远奸笑起来:「哈,山芋果然会捨不得我死掉。」
    树摸不透他的思维,大骂:「耀远!你有病吗?!这种事哪能开玩笑?」
    「你在这里,看我打完手枪,我就不发出去。」耀远拍拍床铺,一本正经的说。
    「你还是去死好了!」树气到,头也不回,直接开门出去。
    但她很紧张,焦虑的在走廊徘徊,非常后悔自己刚刚嘴快失言。
    搜寻过去印象里,莉香困在黑帮强哥的宫廷会馆时,树曾试图寻求小黑的意见帮助,他却沉默,因为能作主的不是他,而是背后真正有权势的人,也就是广顥;这间接说明了,春节渡假山庄的事件中,小黑命人料理那些欺负自己的人,完全是依照他老闆的意思。广顥不是没有对付过人。
    「对自己的兄弟,应该不至于下死手吧?」关于这部分,树也拿不准。她自我安慰:「一定又是耀远在逗我!」
    晚间,广顥从外面回来,树就衝到楼下去,在他附近晃来晃去。
    广顥摸摸她的头,跟平常一样温柔:「晚餐吃过了吗?」看起来毫无异样。
    树陪他坐在饭厅里吃晚饭。忽地,广顥的手机发出一声提示音响,他放下筷子,拿起手机;树也偷偷拉长脖子,看着他以拇指拨弄屏幕半天,都没说什么,于是,假装不经意的问:「广顥…嘿嘿…你有收到什么影片吗?」
    「影片?」广顥熄了萤幕,拾起筷子,继续吃饭:「你寄给我的啊?」
    树摇头:「没有,只是随口问问。」
    广顥露出一个困惑笑容。
    饭后,树依旧跟在男人后面,哪怕他是要去上厕所。
    「欸,广顥,如果有人对我做了奇怪的事,你会怎么样?」树倚在厕所门上,忍不住问。
    「怎样奇怪的事?」
    想到对方偷拍自己性爱又拿来自慰,树的脸已先红了。
    正认真想着该举什么样的例子比较恰当,背后门突然开了,树跌了一下,正巧被广顥捞住,男人凑近她的耳朵:「谁对你做奇怪的事?」下一句:「耀远吗?」
    干!怎么这么准?!树内心惊呼,同时心虚起来。
    就凭她迟疑的几秒,广顥认真起来了,用两手把女人控制在自己正前方:「老实告诉我,耀远对你做了什么?」
    「你不会对他怎样,对不对?」这不是承认了吗?感觉广顥气息冰冷下来,树突然担心耀远说的是真的,她忙修正:「我是说如果啦!只是假设性问题。不一定是他啦!」
    「我会试着避开,不让他有机会做什么,如果避不开,只要会伤害到你,让他直接消失也无所谓。」广顥非常严肃的说着这话。
    「就算是同一个父母生的?」
    树在他眼里看见,兄弟手足跟一个一般男人没有什么差别。
    耀远说的是真的,所以没再像以前那样恣意妄为也是有原因的。树汗毛直竖,超气耀远干嘛明知大哥脾气还故意找死。
    「耀远会为了好玩,做事不知轻重,不懂得拿捏分寸。他对你做了什么?」这无非挑起广顥的敏感神经,换他变得锐利起来。
    树开始冒冷汗,猛然意识到关键在于自己,「没啊。没有什么事啊!只是看到电视剧里的一些剧情,想知道如果是你会怎么处理。结果跟电视演的都不一样,呵呵。」
    男人气势终于松懈:「嗯,有事一定要跟我说。」
    跟你说?树第一次觉得,太有安全感原来也让人这么为难,太担心广顥下重手,反而什么都说不出口。偷拍很可恶,但死罪的话,好像也太严重了…
    影片而已,又不是耀远真的对自己做了什么,只是些像数光点,不是自己,这么想让树心里好过很多。至于偷拍这件事,避免和广顥在公用区域做那些事就好了,反正本来也不应该这么做,被拍到怨不得人,她想。跟大多数女性遭遇性骚扰一样,树犯了妥协、隐忍,想将大事化小,息事寧人。
    儘管不断强化内心,隔天,当她看见广顥和耀远面对面站在一起,却还是不自觉的僵在原地。耀远率先看见她,很自然地对她举手、打招呼:
    「山芋!」
    「你的脸太诚实了!」耀远在靠近女孩身边时,用指背轻划了下树的脸畔:「我和我哥聊奶奶大寿的事情,你别紧张啦!」声音突然低沉:「脸上写得这么清楚,会被大哥看出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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