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长,我能。”顾思梵后退了一步,这让院长的神色有些尴尬。
“好,那你去准备一下,”院长装作咳嗽掩饰刚刚的异色,随后又吩咐道,“让姜老师替她把头发剪一剪。”
“是。”张老师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拉着顾思梵到了一个房间,又去把姜雪叫了过来,替她剪头发。
“我现在就是顾世缘。”站在镜子前的顾思梵,不,如今的顾世缘。看着更像哥哥的这张脸,她感觉他还在,一直没有离开她。
看着面前的红茶,男人的手指穿过杯子,将嘴唇亲密贴合在杯边缘,浓郁香甜的味道萦绕味蕾,撩人的发丝随意散落着,迷离恍惚的夜光让男人的面容更加精致。
“叶世缘,我说你可真是奇怪,你家父亲是上将,大哥是大校,二哥是少校,而你倒好当个小小的警察。”最为话唠的徐立新坐在褐红色椅子上,看着天空飞翔着的小鸟,发着呆。
“徐立新,希望你下次不要这么口没遮拦的。”叶世缘冷峻不禁的脸庞让徐立新汗毛倒立,这是他独有的冷暴力,只要一生气,就会这样,用四个字概括就是,冰冷刺骨。
“对不起,真的抱歉,我忘了,你……”他还想说什么就被他打断了。
“闭嘴!”面带杀气的微笑,嘴角那嗜血的气息,他知道他是时候跑路了。
“啊!我突然发现我还有事情没有处理好,我先走了,呵呵,下次见啊,不要太想我了。”说着,头也不回的夺门而出。
叶世缘,不错他就是当年的顾世缘,更是顾思梵。他,不,应该说是她才为恰当。
“十六年了,哥哥。”当年的她只是个七岁大的小女孩,如今已经二十三了,时间过得真快呀。
她已经知道了,原来顾世缘是叶建华的三儿子,只是一次意外,他流落街头被孤儿院的人收养,现在找回来了。
而她当年为什么没有被识破,完全靠着那副亲子鉴定,院长给哥哥的那份公文袋里的英文档案就是亲子鉴定书。
原来叶建华是知道哥哥是他失散多年儿子才会来收养他的,她一开始就觉得奇怪,他有两个儿子了,干什么还来收养一个,原来如此。
而叶家现在的时局——
爷爷:叶国成,退休司令员,笑面虎。
父亲:叶建华,退休上将,老谋深算。
大哥:叶良辰,军区大校,沉默寡言。
二哥:叶良景,军区少校,温润如玉。
而她自己,刚毕业的小警察,她不选择当兵的原因是因为那样叶家人就能近距离观察到她,要不然她不注意露出什么马脚就不好了。而她选择做警察的原因是因为顾世缘,他对她曾经说过,他要当个好警察,保护弱小,可是,没想到最终他却被人害死了。
而她想要调查当年为什么会有黑衣人来杀“自己”,而她当初假冒叶世缘,为什么那个黑衣人就下落不明了,没有动作了,不该来接发她,难道他另有目的,暂时不想对她动手,又或者他已经死了。
“到底是为什么……”叶世缘陷入沉思,她不明白当年那个男人的犯罪目的是什么,她调查过,是不是叶家得罪了什么人,所以有人要报复他,就想着把他杀了,来打击叶家。
可是,要是这样的话,根本没有必要大费周章的杀人,这样不仅吃力不讨好,还会惹了一身麻烦,显然不是个聪明人的做法。
那就有可能是家族利益关系,怕他回来分一杯羹,可是他的这两个哥哥当年也没有这样的心机呀,况且以他们两个人的性格绝对不会做出那样的事情来。
那或许是更上面一层的关系,可是也没有听说他爸有什么别的兄弟姐妹,最多就是远嫁英国的妹妹,可是这么多年都没有联系了,根本不存在利益纠葛。
那这就将她陷入僵局了,那到底她的归来会害到谁的利益呢?
叶世缘将钱放在桌子上就转身离开这家咖啡馆,到了地下车库去取车,正准备离开的时候,突然听到一阵阵的求饶声。
她下了车,小心谨慎的来到声音的源头,她看到一个染着青绿色头发,年约二十岁的男人踩着地上那个中年大叔的脑袋上,嘴里叼了根烟,含糊不清的说着,“tmd,你还不赶紧还钱,不然老子剁了你的手!”
“再宽懈几天吧,我这段时间真的没钱,求你饶了我吧。”中年男人恳求地说道,虽然被人踩着很丢人,但他已经不顾忌这么多了,能活命才是最重要的。
她赶紧掏出手机拨打了求救电话。
“没钱,关老子屁事,就你小子事情多,来,让茂爷看看什么叫宽懈,嗯~”另一个手里拿着小刀的瘦小男人把趴在地上的中年大叔的手指头拉开放平了,看他的手势,看来他是想把他的手指切下来。
叶世缘立刻冲了出来,一个回旋踢出去,男人吃痛一声,手里的小刀也掉了,那个刚刚发号施令的男人孔武有力的身形让她有所防备,她趁男人还没有反应过来,她用手指扣住男人的手臂的穴位,使其动弹不得,一个后肩摔,快狠准,男人直接跌倒在地,疼得他嗷嗷直叫。
瘦小男人这时已经重新站了起来,他恶狠狠的瞪着她,仿佛要把她生吞活剥一般,“臭小子,不要找死啊!”
“呵!”胆敢威胁她的人还真是不多,真是勇气可嘉,但未免有些不自量力了些。
瘦小男人捡起地上的小刀冲她刺了过来,她朝后退了几步,突然,她失去了平衡,余光一扫,她及时反应过来,单手撑在地上,顺势踩在染发男人的手背上,男人气的横眉竖眼的,看着被踩红了的手背,他更加想要起了杀眼前这个小子的冲动。
“你们两个不该惹到我!”她一拳头就把瘦小男人撂倒不起了,另一个见此情形,眼珠子咕噜一转,立刻转变态度,一对一决斗,看来他自己绝对是个找死的行为,还是下次再来报仇雪耻。
“你真是厉害呀,我们今天算是走了霉运碰到了你,茂永权,今天算你小子走运,下次你可没那么幸运了!”染发男人知道了眼前这个人不好惹了,想要赶紧带着同伴赶紧跑,免得“他”反起悔来,又打他们一顿。
“谁说让你们就这么走了。”叶世缘善意提醒了一下沉浸于美梦之中的两位,“跟我回警署做份笔录。”
“sir,我们和他是在这里练习拳脚功夫呢,没理由可不能随意的污蔑我们!”染发男人心里吃了一惊,但脸上没有表现出来,这运气,他应该去买彩票了,肯定能中个一两百万。一出来就遇到条子,太流年不利了吧!
“怎么回事?”一群穿着警装的男人冲着叶世缘走来,看着他毫发无损的样子,立刻心里做出判断。
看来是这小子打伤了其他三个人,没想到斯斯文文的一个小伙子竟然有暴力倾向,办案多年经验的民警,莫汶一立刻采取了行动,准备制服叶世缘。
可是看出他的动作,叶世缘比他动作还快,用他的同一套动作制服了他。另一个随行民警大吃一惊,这眼前的人动作灵敏度高,果断地做出判断,这让他心生疑惑,这样的人怎么看都不像是犯案的歹徒呀。
可是,刚刚的行为属于妨碍公务罪,他不能任意妄为的让这人跑了,他掏出配枪,指着叶世缘:“松手,赶紧投降,束手就擒吧!”
看着眼前的配枪,这让她多年前的感觉又重新笼罩,就是黑色的抢夺走了哥哥的性命,虽然她的枪法很准,但她和别人比赛更喜欢赤手空拳对决的感觉,而不喜欢炫耀她的射击能力。
“放下手枪,李颜卿!”莫汶一虽然被制服在地,但他也确认了一件事情,以前的人和他们是同僚,“你小子怎么不开窍呀,刚刚你没长眼睛,看见这小子的动作!”
刚刚制服他的动作,眼前这人,趁他不备,以右手外搂的同时,起左膝顶击下裆,一旦他疼痛下蹲,他左脚迅即落地,起右肘摆击其头颅,把他制服。这一套动作是他们在警校的训练制服歹徒的方法。
“不是吧!”回想起叶世缘的动作,他一脸的歉意,他好像搞错对象了,“对不起,你不要紧吧。”
“臭小子,你还不赶紧管管我!”莫汶一扶着自己疼痛的身子站了起来,“对了,刚刚那三个人呢?”
“额,好像不见了。”李颜卿抓耳挠腮的样子让他更加气愤,刚刚没眼力劲儿已经点起他的脾气了,没想到人还看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