蔺言禾走的身上发热,回屋便脱换衣裳,阮宁识相的为他取来轻薄的外衫,殷勤的替他系带。
蔺言禾一挑眉,伸手捏住她下颌,轻抬了抬: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可是想问我外头的事?”
他话说的严肃,眸中却含笑。
阮宁嘻嘻一笑,俏皮的扑进他怀里,娇声道:
“阿宁的心思都逃不过爷的眼睛。”
蔺言禾闻言,揽了揽她,眸色微深:
“未必。”
只是说完这句,又浑然没事人似的,搂着她坐在榻上。
“昨儿那汤盅里被人下了药,我想你也知晓,今日又生了旁的事端,”
他一顿,未曾细说,只道,
“往后府里没有夫人,你如往常一般,莫再提起。”
阮宁一怔。
就这?
就这??
王氏就这么被撂了?没点惊心动魄的反转么?!
她大失所望,面上不由带出些许,被蔺言禾捕捉到了。
他轻捏了一把她的腰肢,携着些许亲昵意味:
“阿宁,谨言慎行,知晓太多不是好事。”
即便,这事或许与她有关。
蔺言禾敛目,隐去瞳中复杂。
他并不蠢,甚至极灵慧,有些事他不想清查,是不想,而不是不能。
他愿意惯她一惯。
阮宁心一惊,总觉他语气意味深长,忙从他身上跳下来,笑道:
“阿宁省得了。”
随即,她藉着为蔺言禾端茶的借口,不紧不慢的走了出去。
阖上门的瞬间,她顿生疑窦。
为何她觉着蔺言禾猜到她身上了?这种莫名其妙的直觉,难不成真是自己做贼心虚了?
阮宁晃晃脑袋,把这事丢下了。
知道又怎样,只要能达成目的,她也不会在这停留太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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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阮宁从夏秀口中得知了整个事件经过。
原是洒扫的婆子一大早发觉了衣冠不整的王氏,骇的将此事嚷嚷出去。
王氏药效未过,恰好被逮的正着,迷糊中就被带到了蔺老爷跟前,搜出身上的手帕。
陈三已逃,看着像是怕奸情败露畏罪潜逃的。
王氏那簪子才打下来不久,往外搜一搜,就知晓早上有个男子来当了,取了银两便走。
陈三不知去向,所有罪过都压在王氏身上,加之蔺言禾又“适时”出面,将王氏下药一事言明,再从洪嬷嬷身上搜出空了的药纸。
一切顺理成章,甚至过分完美了。
可盛怒之下的蔺父不会深究,也不会去听王氏的哭诉,他性子如此,允许自己胡作非为,却不能让自己的后院失火。
原剧情里若不是自己的亲子,他也不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故而,王氏和两个嬷嬷都被堵了嘴,拖下去了。
至于去了何处,无人知晓。
阮宁恍惚的听完,神情有瞬间的怪异。
她到底是个现代人,王氏虽因自生邪念,可沦落至此,有她大半的手笔。
若是……她们死了……
阮宁阖了阖眸,压下心里的不适。
人不为己,天诛地灭,她明白,这是第一次,却不会是最后一次。
就当她是个心狠手毒的女人吧。
她不会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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