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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果小姑娘说的是让我再等几年,我倒是可以答应,但这退婚却是不能。
    当年爷爷费尽心思才给我寻来了这么一桩亲事,为的就是帮助我度过死劫,就算是要退,也得先过了生日再说。
    而明天,就是我生日了。
    我不能说,不然将这水灵可爱的小姑娘吓着了,可就不好了。
    但我不答应退婚,还是惹得她生气了,一张小脸红扑扑的,又因为生气,脸颊上像是松鼠吃东西时候有点鼓鼓的。
    “当年定亲的原因,你知道吗?”我问她。
    小姑娘还气恼着,直接不鸟我,而是跟她的两个同学商量。
    那同龄的一男一女站在她左右。
    对了,我这未婚妻叫丁璇,据说是临安市一个富商的女儿,光是看她这天真无邪又率直,就知道她是在怎样的环境之下长大。
    我按了按翘起来的衣角,暗自懊恼没换上最好的衣服才出来。
    大概是我目光太过于直白,遭到了丁璇两个同学的白眼。
    我不理会他们,左右跟我有关系的就只有丁璇。
    但丁璇也学着给我白眼,不过没什么经验,这翻白眼倒像是在笨拙地抛媚眼,我一下子没忍住,笑了出来。
    “你还笑!”男同学挡在丁璇面前,“现在都21世纪了,什么娃娃亲早就不作数了!”
    我很无所谓看他一眼,心想作不作数也不是你这个外人说一句话就成了,这老天爷还看着呢,这是在天地见证之下的亲事。
    但丁璇跟着喊:“没错,就是不作数了!”
    女同学也开口:“也不看看你什么样,配吗?”
    说完,丁璇下意识拉了拉女同学的衣角,又摇摇头。
    当年爷爷也没说清楚我要怎么做,我就说等过了明天我就给答复。
    至于这亲事退不退,我也说不准。
    私心里我是不想退,这么好的一个小姑娘,就算我是癞蛤蟆也是有几分的奢望。
    丁璇对于我松口了很开心,跟俩同学张罗着找个地方先住下,等明天的到来。
    临走之前我见男同学的眼下暗沉,像是要倒霉。
    我就好心提醒他说要小心脚下,最好不要到高处。
    男同学很不耐烦,让我闭嘴。
    好心当驴肝肺,我彻底不打算管他。
    村子里也没有旅馆更别说酒店了,我原本想让他们在我家住下,但他们在村子里转了一圈,在唯一贴了瓷砖的那家停下,给了屋主点钱住了进去。
    没多久我妈扛着锄头回来,很开心说着自己捉了一条吃饱了动不了的蛇,今晚可以喝蛇汤。
    她似乎忘记了明天就是我生日,我也就没说起丁璇的事情,我还是想让我妈睡个好觉。
    夏天的夜晚,闷热得很,我到了屋顶上纳凉,顺道看看天象。
    农村没什么污染,又没高楼,漫天的繁星就是最美的景色。
    我注意到木星旁边有一颗星正在闪烁,正想好好看,就听到一个煞笔大惊小怪欢呼,跟没见过世面似的。
    丁璇与女同学也很兴奋,叽叽哇哇个不停。
    我没兴趣听下去,但没一会就听到一声惨叫,大概是那男同学摔下去了。
    看吧,不听我的话就是要倒霉咯!
    我心头有点舒爽,再一看天上,那星子就不见了,我也没当回事,翻身而下睡觉去了。
    第二天一大早,丁璇就来了。
    男同学一只脚肿得像是猪蹄似的,一跳一跳凑过来,很是滑稽。
    我妈盯着人小姑娘瞅个不停,十分慈祥,问来问去。
    丁璇有点不好意思,微红着脸回答。
    我直接就说是过完今晚十二点再来,那男同学就不高兴了,说什么昨天说是今天,今天又说是明天,就是想拖延时间。
    丁璇也有点不大高兴,一直看着我。
    “我昨天说的是‘过完明天再说’,过了子夜才算是过完一天。”
    完全没毛病!
    我也很无辜,说完就房去了。
    我房间的桌子上摆放着早就准备好的红绳墨斗还有黄符朱砂,没有桃木剑只有一根桃木枝。
    其实我也没把握可以平安度过今晚,想了想,又翻出了爷爷留下的一本《天方纲元》,里面记载的不是什么无上道术,只是一些前人的记事,与聊斋志异类似。
    我当做故事看了好几遍,也向往可以碰到点有趣点的事情,我的打算就是过完生日就出去走走。
    一晃就到了夜里,丁璇三人没走,就在附近晃悠,我看了一眼继续喝蛇汤,昨晚那一条蛇太多,还留着半条到今晚。
    我妈招呼他们喝蛇汤,一个个都震惊又害怕。
    真就没见过世面。
    吃蛇算得什么,蝎子蜈蚣也都照吃不误!
    我打了个饱隔打算出去走走消食,丁璇就跟上来了,男同学也傻愣愣跟上,女同学紧跟其后。
    既然要跟,我索性就绕着村子逛了一圈,再回到家时男同学另外一只脚也基本废了。
    我又看到他脸上多了点黑气,出去时候还没见到,回来就沾上了。
    他这个样子多半是会更加倒霉,我就好心提醒他别乱走动,最好是早点回去睡觉。
    但这傻子偏偏就不信,还以为我在含沙射影说他什么,坐在那骂骂咧咧好久。
    索性我就关上窗,什么都不管,之后又听到远处传来熟悉的惨叫,“啊!我的眼睛!”
    我推开窗的一角,看到有两只鸟围绕着男同学转,被逗乐了,谁让你不信我?
    隐约间我听到女同学说我邪门,怀疑是不是我做手脚。
    丁璇声音小,我什么都听不到。
    一入夜,我就将桌上的东西一股脑带上,桃木枝缠在腰间,手里是墨斗红绳,黄符就塞进裤头,其余的都在布袋里边。
    我不太喜欢在紧急情况掏布袋,挂在身上的都是常用的,布袋里边的则是可有可无,也就是个保险。
    我翻窗出去没敢惊动我妈,到一楼时候见到我妈正在跪拜佛像,又念念叨叨的求佛神保佑我。
    早在这两年,我就在琢磨要怎么避祸,至少是不能殃及我妈还有村子,所以今晚我要是躲不过也只是我一个人的事。
    我脑子里闪过丁璇的脸,怔了好一会。
    晚上九点,村子基本都没亮光了,我就坐在半山腰那,面无表情等待。
    旁边是用石子做成的村子小模型,真正的村子被我用阵法屏蔽掉,不管是生人还是别的什么存在都看不到村子,只会被引到我这里来。
    当第一缕阴风吹过时候,我就知道开始了。
    有什么东西正在汇聚过来,阴间与阳间的路并不一样,看着像是很远,但是阴魂一眨眼就到了跟前。
    就跟现在这样,村子模型前边眨眼间就汇聚了千百只阴魂。
    它们都在找我。
    爷爷曾说过,我出生在七月初七,命格十分不好,本来一出生就注定没命,但第一劫被转移了,第二劫即使成年这一场。
    我需要与一个一样命格的人来相配,要的就是两股气运相冲,成功了就可以逃出生天,失败了就是两者殒命。
    丁璇,就是这么一个存在。
    另一股能量,从北面而来,似是寻找许久,见到那模型之后一股脑俯冲下去。
    我连忙避开,只见到那屋子大小的黑气瞬间就将那模型冲毁了,它们再次是去了目标,转而盯上了我。
    我果断抖出了红绳,快速用墨水侵染而过,在四周围上几圈。
    黑气冲过来时候,被浸黑了的红绳散发出一道金光,黑气变小了一些。
    这墨水加入了黑狗血,也都的避邪的东西,而我这红绳也不是随便摆的,正是根据爷爷教的,摆出了驱邪阵。
    简单又有效,屡试不爽。
    突然,我感觉到鼻子一热,就摸到了满手的鼻血,这样的冲撞之下,我还是着道了。
    脑子嗡嗡的响,有一万个声音在喊,又像是针扎一样疼。
    恍惚间我甚至出现幻听,丁璇在喊我。
    “谢布!”
    我一个激灵,这不是幻听!
    丁璇慌慌张张白着一张小脸,她看得到那横冲直撞的黑气,朝着我不知所措问:“我、我这是做梦吗?”
    要是是做梦就好了,我苦笑一下,将鼻血擦干净,手中的红绳抛出去,逼退了靠近丁璇的黑气。
    那黑气冲得我头疼,我眯着眼说:“你过来点。”
    太远就护不到了。
    丁璇才走了两步,脚下一个踉跄,整个人都冲到了我怀里,更是将我撞得眼冒金星。
    我俩一同倒在地上,好端端的驱邪阵就这样破了。
    我舔了舔下唇,咬破舌尖,用精血在丁璇的手臂上快速画了一道血符,正打算给我自己也来一个,但是晚了,两股能量都冲着我来,我只来得及将丁璇护在身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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