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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让我想想,要怎么报答你的大恩大德。”
    他笑笑,松开手,看她飞快爬去,盘腿坐在他身旁。
    她拽住他的衣领,凑过来,吐气如兰。
    “谢谢你,教导主任。”
    “……”
    教导主任?
    陈亦行眼眸晦暗不清,竟分不清到底是她坐在腿上更令人难耐,还是这种禁忌感十足的称呼更令人把持不住。
    他抬起小姑娘的巴,“你叫我什么?再叫一次。”
    赵又锦得意笑着,小声念:“教导主任,凶巴巴,不苟言笑,还很枯燥的教导主——”
    话音未落,被嗷呜入口中。
    鼻息交融,耳鬓厮磨。
    天知他忍了多久,脑子里一直在敲木鱼,才坚持到现在。
    赵又锦慢慢,慢慢伸出手臂,抱住了他的脖子。
    手指插入他短而硬的发间,体温交织,分不清是谁更烫。
    像火遇上油。
    所有的思绪都在融。
    她被吻到眼眶发红,心如冰雪消融的湖,涟漪不止。
    她一直以为拥有的很少很少。
    但如今看来,老天待她不薄。
    至少眼前这个人,哪怕惜字如金,哪怕嘴上刻薄,她也能从他最细微的表情,最简单的话语,和最热烈的呼吸间分辨出,他全心全意,毫无保留想着她。
    喜欢一个人的心情像烈火燎原,来势汹汹,此后满心满眼,除他之外,寸草不生。
    她闭上眼,感觉到了热意从眼角流淌而出。
    胸口是饱胀的。
    脑海里是一切与温柔相关的遐思。
    最后小口小口喘着气,在他耳边说:“谢谢你,陈亦行。”
    “谢我什么?”男人的声音也染上了一丝暗哑,听起来无可救药的性感。
    “谢谢你喜欢上这么可爱的我。”她埋在他胸口咯咯笑。
    陈亦行扯了扯嘴角,“嘴上谢没诚意,我比较喜欢身体力行的感激。”
    小姑娘凑过来,一口一口啄着他的脸,像呆呆傻傻的啄木鸟。
    陈亦行难耐,发出一阵喟叹。
    “赵又锦,你多久毕业?”
    “啊?”她迷迷糊糊抬头,这种时候,“怎么突然问这个?”
    他像老鹰捉小鸡一样,眼神高深莫测,看得她心慌意乱。
    “虽然成年了,但总觉得,要两脚一起踏出象牙塔,才不觉得在糟蹋祖国的花朵。”
    赵又锦:“……”
    她满面绯红去捂他的嘴。
    “够了,骚话少说一点不死!”
    “但忍太久。”他低沉的声音像是催命符。
    春节的最后一日,他们这样坐在沙发上,投影仪里放着一部很老的片子,从午后的阳光灿烂,到后来的夜幕四合。
    深沉的女声唱着他们耳熟能详的歌。
    when i was young
    i'd listen to the radio
    waitin' for my favorite songs
    when they played i'd sing along
    it made me □□ile
    裙子被叠放的整整齐齐,摆在单人沙发上。
    光影交错间,他们的注意力并不集中,少部分时候盯着屏幕,大多数时候重复着毫无意义的幼稚举。
    偶尔亲吻。
    偶尔十指交错。
    偶尔揉乱她的发。
    偶尔摸摸他巴上的青色胡茬。
    赵又锦模模糊糊想着,这似乎是她年少时的憧憬,这一幕,这一刻,若是人生此停留驻足,似乎也不错。
    气质不错,简直是好到不能再好。
    她看着电影里,美丽的公主站在一众记者前,眼眶湿润望着人群里的意中人,那是他们终其一生所要保持的距离,再不能越雷池一步。
    然后慢慢,慎重,定决心。
    她扣住男人的手指,想,为了和他站在一起,她一定一定要变成最好的。
    也许一名记者不足以在财力与权力上和他媲美,但凡世的准则与他们无关,她想不辜负他一字一句在电脑中打的那些话。
    上天送她一条神奇的裙子,她想用它来揭露更多的真相,帮助更多的人。
    那句诗是怎么说的来着?
    ——“我愿作一枚白昼的月亮,不求炫目的荣华,不淆世俗的潮浪。”
    她要成为他的月亮,而他是她的潮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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