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好了。”
秋千荡来荡去,时高时低,炎热如盛夏,半点风丝没有,都被荡出了微风。
“你拿我当?小鲛了?”虽然嘴上嫌弃,宁隐却没察觉自己嘴角一直上扬,就没放下来过。
“推这么久累不累?歇会儿吧。”
宁隐扶住秋千绳,脚尖点了地?。
“不累。”
宁隐一回?头,就瞧见季江挡在自己身后,他说方才少了点什么,原来是毒日头与自己隔了一个季江。
他拉着人的手?臂,引人弯腰,仰起头在其唇上轻啄,“傻小子。”
季江笑眼微弯,像得了蜜糖一般,“阿隐画过这么多画,还没画过我们两人在一处的画像了。”
宁隐寻思?着也是,是该画一幅两人在一处的画。
小鲛有了众弟子哄,两个人独处的时光又变得多了起来。弟子们一有空闲就往池塘跑,他们修习之余的乐趣只剩下哄小鲛玩耍,连带着和曲忆芹也熟络起来。
季江缠着人作画,画作到一半又作到床榻上去了,弄得本?该三日就好的画拖到了第七日还未收笔。
好不容易趁某人不在,宁隐终于把这幅画完成了,画上的两人,一红衣人坐在秋千上,一白衣人站在其身后,十指紧扣,目光沉静如水。
“公子,山门外好像出事了。”曲忆芹匆匆赶来禀报道。
“何事?”
自三界平息后,清河山上一派祥和,宁隐一时间想不出会出什么事。
“有人上山挑战,挑战的是季掌门。”
宁隐闻言手?上动作一顿,以清源派如今的名声地?位,还能上山来的人不知是何方神圣。
“你看好小鲛,我去瞧瞧。”
宁隐赶到演武场时,季江同?对方已?经站在台上了。对面的玄衣人长了一张娃娃脸,看不出年岁,身背一把青铜钝剑,看着季江,目光如炬,犹如老鹰见到了猎物,随时准备亮出利爪。
“季掌门,我们比武生?死有命,无论?结果?如何,可不能打击报复。”
季江凝眉以对,“可。”
玄衣人拔出青铜剑,眼中燃起兴奋,“我单挑了两个仙派的掌门了,无甚趣味。听?闻季掌门功力过人,心生?向往,还请赐教。”
宁隐皱了眉,这人口气?倒是不小。
两人交上手?,以季江如今的身手?,双方竟然一时不分伯仲。
宁隐仔细端详此人招式路数,半晌无从收获。
不像哪门哪派的功夫,似仙非仙,完全看不出所?以然。
“季掌门好剑法?!受教了!”
玄衣人到底是功力浅了点,几次欲败,可又没有败,反而越挫越勇,俨然一个武痴。
季江嫌弃此人聒噪,想快些解决,可总差一点火候,总让这人逃过。
一轮下来,未分胜负。
不明身份的人单枪匹马上山单挑,若不是有所?图谋,就是真的痴醉武学,非要争个第一。
如果?是第二种情况,更是难缠。
“季江。”
众弟子寻声回?头,见他来了纷纷让路。
季江飞身跃下,赶到他身边,“怎么不多睡会儿?”
“睡不着了。”
季江柔和了眉眼,“等我处理好这边的事,就回?去陪你。”
说着,他总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说道,“放心,我不会动体内魔气?的,也能处理好。”
如果?季江用了全力,那人必定不是对手?,可他不愿意在清河山地?界动那一部分力量,于是收着三成,未用全力。
“爹爹!”
两人回?头一瞧,小鲛在前边跑,曲忆芹在后边追边护着。小鲛长的极快,来清河山不多久就学会了走?路、小跑,从咿咿呀呀学语到能说简单的语句。
小鲛迈着小步子,抱住宁隐大腿。
“爹爹抱!”
曲忆芹无奈的说,“小鲛一定吵着要来。”
宁隐将他抱起来,“你怎么不听?哥哥的话?”
小鲛委屈的咬了咬手?,“我要爹爹。”既而转过去冲着季江伸出手?,“也要爹。”
季江握住他的小手?,没把他接过来,“和你爹爹回?去,要听?话。”
宁隐瞧了眼台上,“算了,我们就在这等你。”
“好。”
被晾在一旁的玄衣人看看这个,瞧瞧那个,呲了呲牙,“喂,能不能记得这还站着个人?”
季江转身飞回?台上,“再来。”
两人二度交手?时,看似与方才一样,实则已?经完全不一样了。
季江的剑用的更巧,一来一回?间封死了对方的下一步,逼得对方不得不改变招数应对,逐渐难以招架。
最后一剑挥下,剑锋滑过对方的脖颈,拉出一道血痕。
“承让了。”
台下众弟子欢呼雀跃,小鲛也跟着凑热闹。
季江与宁隐隔空相望,目光交汇,俱是一笑。
“在下认输了。”玄衣人收起青铜剑,抱拳行礼,摸了摸自己的脖子,“嘶,这他娘的疼。”
“走?,我们回?去了。”
季江一手?接过小鲛,一手?牵住宁隐,被众弟子簇拥着,谁也没有时间管身后那个玄衣人。
“喂!”
玄衣人不甘被冷落,拦住他们去路,瞧了瞧宁隐,“你会不会剑术?我们比试比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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