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不敢。”
张杨二人见喻苏躬身作揖,一时慌了手脚,连忙避开身子粗鲁地摆手。
两人乃平民出身,平日里看到喻苏这种外表出众,身形文弱的人便头疼,更别说喻苏是以王爷的身份与他们回礼。
秦越以手攥拳,掩住嘴闷笑一声,才解围道:“张兄杨兄,时值正午,你二人不如去用饭。”
“我二人在此想必也是碍事,那便有劳行之了。”张将军好歹比杨将军这个锯嘴葫芦好,对秦越说完后又转向喻苏,“王爷,末将等行告退。”
没有外人后,秦越的目光少了几分锐利。
喻苏也笑着叫了声:“三哥。”
“阿娆,一路劳累,不如入府休息。”秦越关心道。
宓葳蕤从开始便一直从旁观察着,见秦越打算拉住喻苏的胳膊朝里走,终于忍不住开口道:“秦将军,久仰大名。”
听到说话声,秦越猛然朝宓葳蕤看去。
待与宓葳蕤视线相撞,出于防备的本能,他的身体骤然紧绷。
即便秦越离京时,宓葳蕤还未入主青云阁,但面对这一头银发与藏着危险的灰蓝色眸子,秦越很快便确定了对方的身份。
气场这样出众的人,便是以马匹遮掩了大半身形,他也不应该毫无所觉。
莫非是自己近来过于忙碌疏于习武,致使自己少了几分警惕。
秦越并不知晓,此事与他着实无关,而是宓葳蕤刻意收敛了气息,以免打扰到喻苏。
“国师大人。”秦越上前行礼,“未料国师大人至此,方才失礼之处还望国师见谅。”
“无妨。”
“是我扰到秦将军与殿下叙话了。”
喻苏听到宓葳蕤阴阳怪气的话,福至心灵,转过头悄悄扯了下他的衣袖。
感受到袖口传来的力道,宓葳蕤心里熨帖了。
秦越并未看到两人间的小动作,而是面露疑惑道:“不知国师大人来阳池所为何事?”
“此行乃是奉皇命到玉怜山采药。”宓葳蕤解释道。
“原来如此。”秦越听罢,眉头不觉骤起。
如今边关不稳,玉怜山又是伽邑与大夏接壤之处,可想而知若是去采药会有多大的风险,但此乃皇命,他并无劝说的资格,只能到时多派几人跟着。
“府外终究不是说话的地方,国师不若一道入府。”
“正有此意。”宓葳蕤顺势道。
秦越在前带路,边走边说:“此不知国师前来,是以并未准备住处,国师可用饭,我已吩咐了下人去打扫。”
“不必麻烦,我与殿下同屋即可。”宓葳蕤语出惊人。
喻苏张了下嘴,也不知该说什么。
不说之前在宫中,单是从京城到阳池的这一路,两人在驿站就没少同住。何况现下又远离京城,且是在秦越面前,的确不必掩饰太多。
于是,便默许了宓葳蕤的话。
秦越停下脚步,一脸错愕地转过头,见喻苏并未出言反对,素来镇静的面容一时间险些龟裂。
作者有话要说: 写完发现好正,正2k
第133章
三人间气氛古怪, 驻足原地面面相觑,来往的下人不敢打扰, 却难免有胆大的偷瞄一两眼。
秦越虎目一扫,逾距的几人立马收起好奇心规矩了起来。
“如此也好,南面朝阳的厢房只此一间,王爷与国师既无异议,我便让下人再准备一张软榻和一床衾被。”
秦越不是笨人,凭两人的态度还有什么不明白,但该说圆的话还需说全。
话音落, 三人走进屋内。
“让三哥费心了。”宓葳蕤语气自然, 熟稔的模样活似他与秦越相识已久。
喻苏早就见识过宓葳蕤反客为主的功夫, 听到后丝毫不觉意外。
反观头一次有此遭遇的秦越,瞪着眼鼻翼翕动,挣扎半晌后,终是在宓葳蕤那张笑面中落败, “……你,也罢。”
说着又朝喻苏瞧了一眼。
这回他可没错过宓葳蕤捏住喻苏左手的小动作。
忆起过往, 秦越不禁嘴角抽动。
喻苏幼时每回来秦家,除了亲授武艺的祖父, 任谁都别想近身一尺之内。
那时家中六弟见喻苏长得好,想同他一道玩, 不知道被打跑了多少回。等年岁再大些, 更是不用说。
秦越不知道该作何表情,索性绷着张脸, “在外你我还是当以官职相称。”
“愚弟明白。”宓葳蕤从善如流。
将军府的午膳很是简单,胡饼配上一碗肉汤,与驻扎在城外的大军并无区别, 唯独桌上多了一盘青菜,算是特供。
秦越自有一套治军的原则,不会因喻苏和宓葳蕤的身份给予优待。
宓葳蕤与喻苏也明白这个道理,所以用膳时很是和谐。
何况军中厨子的手艺并不差。
胡饼做得酥香,肉汤是用的是滩羊肉,炖的糊烂,出锅撒上一把葱蒜,便足够鲜美。
虽有些重口,吃完却是浑身暖意极为顶包。
三人同桌而食,秦越努力放慢速度,仍比宓葳蕤喻苏快了不少,这是在军中待久了养成的习惯,“我还有事要去军中,便不陪着你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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