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的人都在看着他们,充满艳羡。
他们像是站在世界顶端的王子和王子。
路西野毫不吝惜地用他的一举一动向世人宣告着他对秦默彦的珍视,加持他在圈子里的地位,铺平他未来想要走的那条路。
好像全世界的人都很怕路西野,谁都没有办法那么靠近路西野。
唯独秦默彦可以。
不怕他,被他捧在手心里。
秦默寻的手不觉紧了紧,不自觉地摁了摁西裤的口袋。
里面装着些东西,是黄氲佰交给他的。
*
宴会到达尾声,人群开始陆陆续续地离开。
最先撑不住的是顾青蓉与几位太太,秦默阳见秦默寻的脸色始终不好,便让他陪顾青蓉先行返家,并叫了家庭医生过去为他诊视。
之后秦默阳又接了个工作上的电话,最后还是路西野和秦默彦两人为宴会收了尾。
送完所有的宾客后,两人乘车从皇廷离开。
月色清浅,路灯昏黄的光线遥遥地垂落下来,将空旷的马路延长成一道没有尽头的长带。
车子飞快地驶于其上,不多时就看到了秦家大宅门口的灯光。
“能停一下吗?”秦默彦的指尖在路西野掌心里轻轻挠了挠,激起一层痒意,但他的目光却很清澈,偏着头询问的样子也很单纯。
车子停在了门外高大的垂柳树下,密密的柳枝垂落,遮住了外面投来的大部分天光与灯光。
黑暗中,秦默彦的眼睛特别亮,像是含着星子又像是燃着小小的火苗,看向路西野的神情极专注。
路西野没说话,只将掌心里的那只手慢慢笼紧了,淡淡地回望过去。
“我想。”秦默彦抬手把安全带解了,身体慢慢移过来,柔软地偎进了路西野怀里。
车里开着空调,但考虑到秦默彦怕冷,所以温度调得并不是特别低,可秦默彦暴露在外的皮肤还是微微发凉,又细腻又软。
“想什么?”路西野垂眸看他,身体依然靠在座椅里,只嘴角若有似无地勾了起来。
秦默彦没说话,他的身体微微前倾,将柔软微凉的唇瓣印在了路西野微翘的唇角处。
路西野垂着眼眸,一只手看似懒散地抬了起来,缓缓地揉进秦默彦后脑的发根里,只拇指指腹轻轻地摩挲在他耳后那块柔润敏感的皮肤上,有一下没一下地回应着他的动作。
看似漫不经心,甚至还带着一丝意味不明的慵懒。
可只有他自己知道,在对上秦默彦眼睛里那两簇亮光时,烈火就已经燃遍了他的全身。
他陷在一蓬烈火中,被烧得口干舌燥。
爱情的本质从来都是最原始的占有,路西野同样不能例外。
面对着主动又柔软的爱人,掠夺和占有是人的本能。
路西野想要和对方彻底融为一体,想要彻底掌控对方的灵魂和□□,欲.望在心底蓬勃生长,如春天的杂草般,筋脉芜杂,根深蒂固。
可他却不得不压抑自己。
因为不止秦默彦,他其实也感觉到了秦默彦在关键时刻那种微不可察的退缩。
“想什么?”路西野又问,不依不饶地,按在秦默彦后脑的手微微用力。
秦默彦仍然没有说话,只无声地加深了这个吻。
他的鼻息清浅地扑在路西野鼻端,黑暗中的鼻息交错,像催.情的药。
吻是清甜的,带着酒精的余韵,浅浅的果香,在唇瓣,舌尖交汇融合。
秦默彦的眼睛慢慢变得潮湿,抬眸对上路西野暗沉的眸子时茸茸的睫毛不由地颤了几颤,随后便轻轻阖上了眼帘。
车厢里很安静,只余了两人略显急促的呼吸以及轻微暧昧吮吻声。
湿漉柔软的亲吻渐次变得滚烫起来,欲.望如涨潮的水几欲将人淹没,路西的手指慢慢移到秦默彦纤长的颈部,往前按在他滚动的喉结处,彻底掌控了主动权,将吻引导的更深。
直到秦默彦的身体微微颤抖,片刻后他难承其重般微微偏开头去,大口地喘息。
那种感觉又来了。
黑暗中他半跪在路西野身前,再次不服输地用手腕环住他的脖颈,倾身要亲上去,却被路西野握住了后颈,租住了动作。
路西野微微垂首,将头抵在秦默彦肩窝处,很深地呼吸,一只手安抚地捏了捏他的后颈。
“不急。”他说,嗓音微哑。
怎么能不急?
二十岁的身体正是荷尔蒙爆棚的时刻,几乎一点就炸,所谓的不急,不过是超乎常人的忍耐罢了。
秦默彦的心跳很急,搭在路西野颈后的手轻轻握成了拳,直到路西野再次抬起头来。
“不急。”他又说,看着他很淡地笑了一声:“说好要等你。”
光线那么暗,秦默彦很难把他的表情看得那么清晰,可他却知道他的目光一定是柔和又宽容的。
“路西野。”他的声音很轻:“你什么时候知道的?”
路西野的呼吸慢慢轻缓了些,指腹忽轻忽重地摩挲在秦默彦颈侧的动脉处。
那里有轻微的脉动,弹在他的指腹处,是温热又充满活力的,是让他充满感动与感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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