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是因为风大,连烟燃得都比平日快些,酬梦烟瘾不算大,可是在是无聊,便又点了一只,易宵发消息来说自己快醉了,酬梦简单回他少喝一点,便收了手机。
他发了朋友圈,是看过展的酬梦站在休息厅的自助咖啡机前等咖啡的样子,她叼着烟,双手捧着手机仔细检查那张图,终于注意到画面一角上他故意露出的发梢,忍不住笑了出声。
酬梦看到裴淮的车,忙熄了烟冲着他招招手。酬梦扒着车窗,把兜里放的热咖啡交给他,笑着说了句:“社会人可真够辛苦的。”
裴淮比她父亲小几岁,他又会收拾自己,看上去跟狄安仿佛差着辈分。她打小就喜欢他,说不上原因,只觉得他好亲近,又不爱说教,她当放弃弹钢琴,还求他当了说客。除了跟酬兹的那件失败的男女之情,酬梦几乎没有事瞒着他。
裴淮问:“怎么在这等着?家里有客人?”
酬梦抿着嘴点了点头,又问:“叔叔现在急着回家?”
裴淮说:“寄筠跟爷爷奶奶去迪士尼了,倒也不急,怎么了?”
酬梦说:“我哥来了,我想着让他去你那住一晚,易宵家太远了,他跟着来回跑也不方便。您要是不急,要不就跟我上去坐坐,一会儿再带他一起回去……”
裴淮清了清嗓,问道:“什么时候在一起的?”
到底是几十年的社畜了,抓重点的本事不是虚的,酬梦嘿嘿一笑,说:“没多久……”
在裴淮看来,易宵条件不错,人品也没问题,可他心里仍是偏着酬梦的,便多嘴提醒道:“易宵那小子可不缺女孩为他流眼泪。”
“我知道。”两人一直算是朋友,酬梦自然清楚他的过去。
裴淮拍了拍她的头,感叹道:“长大了……”
“都二十一了。”酬梦说。
当初酬梦本也申请了北美的学校,到最后却耽误了一年来了日本,裴淮不知道其中的原因,却也大概清楚小姑娘夹在哥哥和男友之间难免拘束,这才大冷天跑到这里吹冷风。
他顿了顿,“你们年轻人聚会,我不好挤进去,这样,我就先回家,你给他叫辆车送去。”
“谢谢叔叔。”
“不用你谢。”裴淮转身提了两个蛋糕盒子,又问:“草莓的还是巧克力的?”
酬梦笑道:“我可不敢跟寄筠抢,草莓的吧。”
裴淮把草莓蛋糕递给她,提醒道:“易宵也喜欢巧克力的。”他看酬梦不好意思起来,便不再逗她,摆手道:“我先走了。”
“叔叔再见。”
酬梦提着蛋糕回了家,易宵已经喝倒了,酬兹的脸也红了,见她进来仍是和暖一笑,她扫开地上的空酒瓶,在易宵身边坐了下来,问酬兹:“你灌他了?”她戳了戳易宵,他却没反应。
酬兹点头道:“对啊。”
“何必呢?”酬梦真是不懂男孩子这一点,彼此不对付就去公园打一架出出气好了,何必糟蹋她的酒……
“你现在还恨我?”
“别自以为是,我早放下了。”
“那刚才怎么就没管住这张伶牙俐齿的嘴,反而一直怼我?”
“你说话不好听,哥哥变了,我不喜欢你现在这样。”
“你也变了。”
“你先变的。”
酬梦解开了蛋糕盒子上精美的红色丝带,她用小指挑了一口奶油,直到那绵密甜软的甘甜在口中彻底融化,酬梦才意识到这是酬兹的习惯,心头一颤,后悔却也来不及了。
如果那时候能再理智一点,如果知道爱情并非永恒,如果没有任性,或许现在要更幸福一点,起码不用同哥哥恶言相向,也不用对着易宵几度有口难言。
“不是说放下了,那你哭什么?”酬兹试着去抱她,可酬梦再次拒绝了。
酬梦说:“哭你讨厌。”
他本来就是一个被遗弃在医院的弃儿,原名叫白崂,酬梦的妈妈与她母亲同在一个病房,狄安夫妇心善,看他可怜便把他带了回去,当亲儿子对待。然而他们给他改了名字,可他依旧姓白。
日子一直很平稳,直到那晚他们发现了他与酬梦的事,酬兹再次成为了弃儿。他比酬梦更需要那个家,他也是想拨乱反正的,然而不喜欢就是不喜欢,他最终离开了那女孩,可再次鼓起勇气走向她的时候,酬梦已经走去了别人身边。
罗易宵的名字他听过多遍了,他们说不出在一起的时间,这让酬兹心如刀绞,他想:或许在他背叛她前,酬梦就已经移情别恋了。
“我跟她早结束了。”酬兹再次强调道。
酬梦说:“我们也早结束了,但我现在有男朋友。”
“那又如何?我是你哥,他永远都是个外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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