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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期间不时会拂过她腰间,震得她寸寸肌肤颤抖不止。
    萧静好呆若木鸡,全身酥软无力,有种要死了的错觉。
    她对他,从不在乎男女有别,他说他是六根清净也不在意,所以,就可以这般肆无忌惮为所欲为了?!是这个意思吗?
    她算是长见识了,待回过神时,华服已到了穿中衣的步骤,依然是湛寂一件一件亲自着装。那可真是事无巨细,具体到束腰都是他亲力亲为。
    故意的,报复,赤/裸/裸的报复!她亲了他,他现在便故意来撩拨她。顶住萧静好!你可以的。
    如此想来,她抽空问道:“既然你不承认我是你徒弟,那敢问圣僧,你怎么会在这里?”
    “圣僧”两字刚吐出去,她腰上一紧,是他束腰的力度加重了几分。
    “………”公报私仇。
    湛寂为她套上最后一件外衫,那衣袍金线飞花,栩栩如生,衬得佳人端庄高贵。
    他不答反问,“你是如何知道拓跋程枫生母一事的?”
    萧静好抖了抖了挂在身上足有好几斤重的锦绣华服,心想师父若知道了我是重生的,势必会被逼问细节甚至惹来杀生之祸。
    她只得真假参半道:“三月前我与满琦在北疆寻药,那药师恰是高程枫的生母。言辞间,她向我们诉说了自己悲惨的经历。我心中念起,便向她要得狼牙信物。”
    湛寂瞥了眼女人被冻得赤红的脚,面不改色道:“你怎么知道北魏会派使者来,而且此人正好是他拓跋程枫?”
    “你被师祖带去游历那些年,曾让我抄过天下之大势相关机要。
    拓跋圭有五子,自嫡长子拓跋信继承皇位后,诸皇子明争暗斗内斗不止。其中,便数这位……”
    话没说完她脚上一空,禁不住瞳孔大震,居然被人拦腰抱了起来,将她带离了那片潮湿的地面。
    湛寂从善如流往床边走去,面不红心不跳气不喘道:“继续说。”
    还继续个鬼,萧静好心说圣僧啊,我知道错了,你真的不要在考验我了。
    遂用鼻音呢喃道:“师父明知弟子喜欢你,怎么还这样?”
    喜欢本是情爱的表达,再带上“师父”“弟子”的称呼,总是充斥着一种禁欲的,难以跨域的禁忌之恋。
    他将她轻轻放到床上,找来干巾,自顾自坐在她侧边,不由分说地抬起她的湿脚为其擦干,平稳一句:“继续。”
    “……”那温热的掌心,着实折磨人,萧静好在他棱角分明的侧脸上盯了片刻,再三克制才继而道:“其中,便数这位高程枫最具威胁力,他年少成名,英勇善战,善于计谋……圣僧你弄疼我了。”
    湛寂听到后面,擦脚的手不自觉加大了几分,听见抱怨,像是白了她一眼。
    “……”师父变了。
    “总之就是,北魏刚迁都洛阳,中原文化和游牧民族文化冲突不断,其内部政权更是一团糟,跟本没有太多精力再继续开疆拓土。
    南齐三州十八县对他们来说,是个烫手山芋,丢之可惜,食之却又无味。
    如此,拓跋信宁愿把领土还给我们,以求从中能谋取丰厚的利益。但那毕竟是战士们浴血奋战打下来的领土,就这样拱手还回来,只怕会让军队心寒。
    刚好拓跋程枫对皇位威胁最大,他不被推出来做背锅侠才怪。
    他既要揣摩圣意把这领土还给我们,也要承受回国后北魏人民的不满情绪和各种唾骂声。”
    见湛寂垂眸不语,她继而道:“我就是根据这层盘根错节的关系,判定此次出使我国的,一定会是高程枫。”
    这是实话,并不是她的先知能力,毕竟,这一世不可能每件事都与前世重合。
    他为她擦干净脚后,踱步到桌上拿过新鞋,看那阵势是要亲自给她穿上。
    脚踝再次落入他温热的手掌中,萧静好惊觉脚一缩,朝着床的最里边滚去,闪着双亮眼睛说道:“我错了,求你不要再折磨我,求你。”
    湛寂对那副可怜模样视若无睹,往床上挪去,继续为她穿鞋,文不对题说了句:“你有没有想过,他皇兄已将他逼到绝路,即便回去,在军中威望也会大不如前。
    拓跋程枫本就是野心勃勃之人,他若是为了夺回军威,宁愿与魏皇撕破脸也拒不归还领土,你今日所做的一切,岂非徒劳无功?”
    这次重逢,萧静好被湛寂的转变吓得不轻。
    一是从前他不会过问朝堂之事,也从不分析天下局势,现在开始接触了;二是以前他惜字如金,从不跟她说有关教学以外的话题,现在似乎也变了;这其三——以前他对她避如洪水猛兽,现在怎么变成这样了?
    她想起方才他亲自套在自己身上的一件件衣裳,脸瞬间红得像石榴。
    轻纱曼曼,此番像只见了老鹰的小鸡崽,一躲再躲,听见自己嘟囔道:“拓跋程枫不会造反的,他的底线是他的母亲。”
    湛寂飞了抹不明所以得眼神过去,“你才跟他接触多久,这么了解。”
    她并没意识到危险将至,坚定道:“虽接触不多,但我觉得此人段然不会那样做。”
    “是么?”湛寂没来由变了声,穿上的鞋又被他缓缓脱掉。
    “………”萧静好内心愕然,“师父,我真的知道错了,求你不要这样撩拨我了。”
    沙帐将他们困在局限又狭窄的空间里,他暗哑着声问起:“你做错了什么?”
    “我不该,不该亲你,我投降认输行不行?”
    萧静好懊恼,这答的什么乱七八糟,哪壶不开提哪壶。
    湛寂继续脱了她的白袜,“这么说,你是后悔了?”
    “………”
    她生无可恋,从来不知道,他这么能说,这么能下套。
    要怎么答才算安全?思去想来,萧静好抬眸,问了句遭雷劈的话:
    “褚北,你,想破戒吗?”
    人生第一次,明目张胆直呼其大名,带着某种意味深长的大家都懂的引诱。
    湛寂的眼皮从下往上抬了起来,凝眸看了眼前玲珑剔透的人良久,简短道:“萧静好,你在找死。”
    她有些疑惑,这个“死”是真正意义的死,还是别的什么。
    不待她再说出什么欺师灭祖的话,湛寂伸手将人直接拽了过去,又把人死死按在枕头上……俯身,无限靠近她。
    “轰”一声,萧静好脑中一片空白,从对方眼深不见底的眼底看见了自己彷徨、吃惊、欣喜和有些期待的复杂表情。
    视觉上湛寂整个人都倒在了她身上,她又没感觉到重量压身。正当她三魂六魄都不在了的时候,只觉身上被盖了层厚厚的被子。
    他炽热的呼吸,眸中满是难以拒绝的吸引力,一直徘徊在她耳畔,搅得她五脏六腑天翻地覆、巨浪滔天。
    很久后湛寂才在她耳畔若即若离浅浅一句:“明日再接你回宫,势必要让城中百姓夹道欢迎,至此,你满意了么?”
    作者有话要说:  啊啊啊啊,迷人的师父,我好喜欢。
    近六千四百字,我做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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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46章 、娇媚
    他话语如春风,?拂过之地花开遍地,好听极了。
    湛寂强硬地转移了话题:“你可知我今夜为何会在此?”
    萧静好成功被他带进沟里,想了想回道:“新任国师就是你吧。”
    他微微翘起身,?斜眼看过去,“今日之后,?你的一切行动,?必须报于我知晓,明白?”
    不是征求意见,?是命令。
    萧静好“哦”了一声,?怂怂地呢喃起来,“人家好歹是个公主,?能不能给我留点面子?”
    似是又被白了一眼,听他说:“即便是你将来登基为帝,也不可再一意孤行。”
    登基为帝?这话震得她五脏六腑沸腾。她明白他的苦心,?不论如何,她终归是他一手带出来的人,?就想父亲一样,舍不得自家女儿受苦。当然,?她自己的父皇除外。
    就是不知,?真到了那日,?你可还愿意在我身旁,?对我耳提命面。
    这话她没敢说出来,只得缩在被子里这样问:“所以,?师父是来同我一起并肩作战的吗?”
    湛寂平淡的眼尾瞥向她,?话音往上翘,“你觉得呢?”
    那就是了,萧静好又叹起气来,?“一旦参政,你便很难再全身而退,跟着我躺这浑水,真的很……”
    “也不全是为你这白眼狼。”他果断截断她的话。
    “……”
    她眨巴着眼睛,一时不知该说什么好。
    看来,白眼狼、狼心狗肺等吃里扒外的形象在他心里已经根深蒂固
    湛寂静默片刻,正经回道:“覆巢之下安有完卵。”
    她似乎明白了他的用意,清音寺能侥幸地避过宋太后的“灭佛”行动,说不准还会有多少次这样的行动,与其坐以待毙,不如主动出击。不论是寻仙问道,还是就地成佛,一个风雨飘摇的国家是不允许他们虔心修行的。
    这时,她耳边又响起了他的教导:“人生有两条路,一条是必走之路,一条是想走的路,唯只有走完必走之路,才能走想走之路。”
    她终于明白,这必走之路,便是担负起天下兴亡匹夫有责的职责,至于他自己想走的路……
    “不知,你想走的路是什么?”萧静好怯懦地问。
    湛寂站直了身子,离她稍远了一些。清冽的檀香味骤然远去,她像忽而失去什么重要东西似的,沉沦在伤感中无法自拔。
    他不语,她便起身半靠在床上,侧头换了话题:“既然决定了明日再回宫,为何我今夜就要穿这身繁杂衣裳?”
    灯光把他修长的身形拉得更长,他稳稳当当说道:“试衣裳。”
    好个冠冕堂皇的理由,果然姜还是老的辣。
    萧静好笑问:“仅如此吗?
    适才……你可是已将我全身看了个透彻,你知道的,人家可是清清白白一姑娘,这往后,可怎么办啊?”
    她在试探的边缘来回蹦跶,试图能撬开他无坚不摧的防守线。
    他就那样静静地望着她,几欲张嘴想说话,却都被他一一咽了进去。额头上的青筋因为克制而变得越来越粗,眼睛也红得不像话。
    萧静好就这样与他对望了许久,见他被自己逼成这样,心中百般不是滋味。
    可人就是如此,一旦对某人有了念想,就总想得到个答复,哪怕这个回答能让她满意的几率微乎其微,哪怕她知道他的身份根本不被允许谈情说爱,哪怕……他们之间是差着十二岁的师徒关系。
    既希望他回答,又怕他回答,但如果真的什么都不说,她又觉得心痒难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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