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叔蹙了蹙眉,心道那也是。
又问林落溪:“你确定你看到好几人?”
“是啊!”
“监控室也没人来?”
“没有。换往常,就算赶不来,大喇叭里也能喊居民。你看今天基地静悄悄的,他们没内鬼才怪!”
李叔忽然回头看了她一眼。
但她说得也没错,如果她没撒谎,那这个地方的管理,问题就很大。
要知道偷菜偷粮,成功一次就有第二次,要是再让他们形成一个安全的偷盗链……
哼!
简直是猖狂!
李叔盯着揭摄像头那人离开,短短几秒钟时间,他便留意到此人的特征,同时,他发现那人身上没带有蔬菜。
那么最有可能的情况,就是那人早把蔬菜拿给同伴带走了,要是有人发现他对监控动手脚,他大可解释看到摄像头被人蒙起来,才动手拿开!
是计划好了的!
李叔等那人走远,又遥遥看了看田地,问林落溪:“还有人没?我老了眼睛不好使,你看着那面还有人没有?”
林落溪摇头:“没有了。”
保险起见,她还走近几步,趁机让系统检查,确定都没人,她才跑回来:“没啦!叔要怎么办?”
李叔看了眼时间,一声不吭,回头先去确定监控室的当日值班表。
旋即,他以丢失东西查监控为由,跑去监控室,看了看现场是谁在。
这是一个偏远小镇的基地,监控设备数量少,所以只集中在大门、田地和部分重要公众场所。
而李叔听到林落溪猜监控室可能有内鬼,他便专程绕开监控走,于是监控室的人并没看见他身影,这会儿正独自值班吃泡面,看起来十分清闲。
李叔默默记住所有细节,还和那人聊了两句,才回到住处。
当天晚上,他独自出门,带着东西去田里。
他以为他没有惊动任何人,但是早便料到他会深夜行动的林落溪,已经在田边的角落等着了。
于是她便看到,老兵瘸着腿,小心翼翼踩着田垄,在田间忙活了好久才回去。
次日,老兵不知用了什么方法,又让监控室的值班人员调了班,还是昨日那人来值班。
当天夜里,众人吃完晚饭,都在家休息的时候,田里再度出现一伙人。
这群人轻车熟路盖住摄像头,轻车熟路跑到田里偷菜去。
他们不把菜拔光,因为太显眼。于是便扒着蔬菜嫩的好的部位,一边摘一点,放入准备好的大布袋,装得差不多了,再放到一个人身上,赶紧挎着走。
在他们偷菜的期间,李叔在侧面角落死守着,而林落溪则按照李叔的吩咐,挨家挨户,通知了各位种菜人。
她还顺便通知了几户最为热心的住户,添油加醋渲染了一番,于是这群人偷完菜、复原摄像头、在家藏好菜,基地里响起一阵听着就愤怒的敲锣声。
“偷菜了,偷菜了,有人进田偷菜了!赶紧集合了!”
基地居民们集体被惊动、被召集。
热心居民和种菜人跟着林落溪,一起来到农田前。
今天的田地里,有老兵李叔洒下的特殊记号粉,不伤菜,但是能标记。
夜里天暗,肉眼看不清地里的场景,但当李叔打开手电筒,众人便看到,田里的土里,掺着好一些发白的粉末,这些粉末,被李叔备好的喷剂喷洒后,会出现变色的现象。
李叔深知自己不受居民欢迎,并不愿出这风头,于是让林落溪解释召集大家的事情。
然后又让林落溪简明扼要,告诉大家自己昨晚的布置。
之后,李叔当着众人的面,让种菜人检测鞋底,确认没有变色粉末,再让他们进田里检查蔬菜。
发现蔬菜还留有新鲜被采摘痕迹,种菜人们气愤走出来。然后这时,李叔再往他们鞋底喷药剂,他们的鞋底便集体变色了。
居民们全都惊讶地看着这一幕——听说这些粉末和药剂,都是李叔自己配制的,他们表示厉害且新奇。
旋即,李叔只消检查基地所有人的脚底,揪出沾了标记法的人。
再让人挨个进人屋里搜,很快,便搜出大量偷来的食物——除了蔬菜和水果,他们就连农场里公家鸡鸭下的蛋,也偷了不少!
民众愤怒不已,嚷嚷着要举报这些人。
但这时,李叔哼了一声,对众人道:“别着急,还有一个人,罪更大——在监控室值班,竟然和偷菜人勾结!”
李叔话一出,立马提醒了居民们:对哦,正常情况下,哪有人能当着摄像头的面,大胆偷菜啊?
保准得和监控室勾结!
众人一发现此事,立马急哄哄地往监控室那儿走,然而一到地方,发现里面没有人——估计他跑了!
有人急着问:“这咋整?这人跑路了!”基地值班的人员,可都是经过警方登记备案的。这样能让大家负起责任来,与此同时,也更方便监管!
结果那人跑路了,指定是因为怕事跑路了!
众人找了基地一大圈,发现都找不到人,顿时没了办法,也没了主意。
这时,带头处理整件事的李叔,便无形成了众人主心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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