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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唐眠:“下次你带我去看看方妈妈吧,我想她了。”
    “哎,好!”方果麦笑起来,“我跟她说治病的钱是阿眠你给的,你不要露馅啊。”
    已经很晚了,但唐眠忧心忡忡,一直没有去客房睡觉。方果麦两次从房间里出来,看到他还抱腿坐在客厅的沙发上,他也不睡了。他拿了条薄毯过来,给唐眠和自己披上,又打开电视,放了一档深夜搞笑综艺。
    电视机里嘻嘻哈哈的笑声一直环绕在身边,唐眠挨着方果麦坐,好一会儿后他轻轻开口说:“果麦,其实我上次醒来后好多事情都记不得了。”
    “啊,怎么会这样!”方果麦紧张得不得了,立刻站起来,“走,我们去医院!你怎么现在才和我说呢!”
    唐眠拉住他的手,仰头道:“没事,我下午去看过了,医生说伤不重,只是记忆不一定能恢复好。”
    唐眠晃着他的胳膊,小声说:“你能跟我说说我的事情吗?从小到大,你最了解我了。”
    “我会将我知道的通通告诉你,阿眠你不用担心。”方果麦揉了揉唐眠的头发,难怪他今天性子软了很多。哇,原来失忆了性格变化会那么大啊。
    “你刚来金家庄园的时候才八岁,个子比我还矮了小半个头。”方果麦笑着回忆道:“你那时候不怎么说话,晚上经常做噩梦大喊大叫的,都是我陪你睡的……”
    唐眠脑海中慢慢有了原主的小时候的样子,一个性子胆小内向的小可怜。可是漫画告诉他,原主是很有城府的人,小心翼翼蛰伏多年,就为了一朝开口咬断金郁礼的脖颈。
    这些年到底发生了什么他才对金郁礼恨之入骨呢?
    唐眠将疑虑埋在心底,他问方果麦:“我父亲呢,他平时是怎么对我的?”
    方果麦想到把唐眠踢成重伤失忆的人是金郁礼,气就不打一出来,他骂骂咧咧起来,完全没有把金郁礼当金主的意识:“那个糟老头子,坏死了!”
    “他收养你,又没有把你当真正的儿子养。你衣食住行哪一项都跟我们这些佣人是一个规格的,也没有上过贵族学校,没有上过辅导班。还好你够争气,画画有天赋,学习也好,上了最好的大学。”
    “他就没怎么关心过你!从小到大你的家长会都是我妈妈帮你去开的。金郁礼收养了你却一点责任都不负,人渣。”
    他连自己亲儿子都不关心,怎么会浪费感情在自己身上,唐眠心想。
    他既然不喜欢小孩子,为什么会收养他呢?
    唐眠更加疑惑不解了。这个问题的答案,只能自己去找出来。
    漫画毕竟只能将故事最激动人心的环节画出来,而唐眠是活生生的人,他的时间没有略过和快进一说。或许在被格格省略掉的部分中藏着其他精彩的故事。
    两人在夜里聊了很久,到后来,方果麦沉沉睡了过去。唐眠给他盖好被子,去了方果麦的书房,拿出一本空白笔记本,用铅笔简要复刻出《危险关系》的整个故事。
    未来还有好多的危险要发生,他必须清晰牢固地记住所有剧情。
    耗时五个小时,唐眠停下笔,外面正好晨光微曦。唐眠伸了个懒腰,出门给方果麦买好早餐放桌上,然后离开。
    他要回金家庄园。
    每周六,他都必须要回金家待一日,这是金郁礼给他定下的规矩,大概是为了提醒他不要忘记自己寄人篱下的身份。
    原主上了大学之后就在学校附近租了套公寓,除了周六,基本不怎么回金家了。
    他照着方果麦给的地址找到自己的校外公寓,熟悉了一下环境才回去。很好,他在金家庄园以外的地方还有容身之所。
    ——
    “阿眠你回来啦。”
    庄园的草地上,一个四十来岁的女佣在晾衣服。今日阳光明媚,还有些许微风,白色床单随着风飘飘扬扬。唐眠不知道这位女佣叫什么名字,他微微笑着和她点点头,走过去帮她把床单摊开用大号夹子固定好。
    “谢谢哦阿眠。”女佣又去篮子里拿出其他衣服来,边甩边笑眯眯和他说:“你不用管我啦,你去玫瑰花房吧,管家说今天你去那里帮忙。”
    “哦、好的。”唐眠缓缓回答,他盯着女佣手里白到发光的衬衫微微出神。有点眼熟,总感觉在哪里见过。
    女佣轻轻推了他一下,催促道:“快去吧快去吧,等下管家找不到你又要不给你好脸色看。”
    唐眠被她打断了思绪,快步走去玻璃花房。
    玻璃花房位于主楼别墅中间的大草地上,原本是几年前金郁礼的某个情人找人建的。那个情人走后,这边就一直被闲置了。
    老管家依旧穿着旧式宫廷风制服,头发梳得一丝不苟。他掐着手表站在花房门口,看到唐眠在规定的时间内来,他蹙了一下眉没有说教他,只是吩咐:“唐眠你把里面的花花草草都搬出来,全部清空。”
    唐眠进去扫了一眼,惊讶发现有两盆紫色鸢尾开得非常灿烂,没有人照料它能肆意生长成这样好不容易的。唐眠有些被鸢尾花的顽强生命力感动了。
    他走出来,带着希冀的眼神说:“鸢尾花开得正好,很漂亮。”
    “枯萎的没枯萎的都不要了。”老管家冷漠道:“先生要让这座花房开满白玫瑰,你照我说的做。玻璃走廊外面是挑出来的白玫瑰,最优质的,你把这里打扫干净之后去把那些玫瑰迁过来,一株也不要损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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