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陶瞪着秦元亮,一点面子都不给:“你这是说我沉不住气?”
秦元亮面色如常,但话中却开始夹着刺:“杂家倒不是说你沉不住气,而是见你沉不住气才如此说!”
庄陶这一下子可炸了,直接上前:“你个老阉货说什么!?你再说一遍试试!不要以为你最近得宠就能够胡作非为!”
秦元亮脸上一愣:“庄首辅!杂家说了,这是里朝堂之上,还请庄首辅消消火气,气坏了身子是小,竟扰了皇后娘娘那可就是罪过了!”
庄陶这时候已经被气糊涂了,指着上面不知道是秦元亮还是庄皇后:“你们!你们好!好得很!”
庄皇后冷冷的一拍桌子:“都住口!吵吵闹闹成何体统!?又拿这里当菜市场是吧?还是说庄首辅觉着本宫没资格坐在这里,想要另外寻一个人来这里和你商议朝事?说吧,你物色了个什么人物,只要你说,本宫会考虑的!”
庄陶本来盛怒的心瞬间冰凉,额头的汗液唰的便下来了!
又着了道!
再看看周围,本来以前对自己恭敬无比的群臣,现在一个个的低着头,看着自己的脚趾。
以前这种程度的争吵,早就有人站出来替自己说话了。
但现在,却是没有任何一人站出来支援自己!
庄陶感受到了一股孤独的阴冷,这令他心中本来的雄心壮志瞬间熄火,而脑海中竟然也产生了一股烦闷的退意...
便见庄陶拱手,语气生硬:“皇后娘娘恕罪,老臣失态了!”
庄皇后摆摆手,根本没将庄陶的歉意放在眼中,反而看向了一直站在那里的赵宣。
“赵爱卿,这件事情你能做到什么程度?”
赵宣出列。
“启禀皇后娘娘,这朱龚此时出来,无疑就是为自己的叛乱寻找合理性而已,什么清君侧,陛下驾崩,朝中只有您现在是君,但他又指着您骂妖后,明显就是没脑子胡来而已,既然他甚者脸来找打,那咱们只要给他一耳光就行!”
一听赵宣说的这么轻巧,很多人暗暗摇头。
庄陶有想要出列,但看着庄皇后那清冷的眸子,庄陶心中没来由的便止住了心中的想法。
“哦?不知道赵爱卿可是有什么具体的决策?”
赵宣自信的笑了笑,而后说道:“启禀皇后娘娘,实不相瞒,下官其实最近一直在关注那边的动向,毕竟对于朱龚此人,下官也是了解的很,知道他好大喜功,又没有自知之明,所以肯定会接着这个事情搞出点幺蛾子,所以下官早就有了安排!”
安排!?
很多人听的心中微微一惊。
赵宣虽然身为侯爷,但并没有实权,唯一的实权便是半年多之前受命调派张培去江西对付宁王,这半年多的确是有不少的捷报传来。
但很多人没想到,赵宣都已经离开山东那边这么长时间了,竟然还能在那边说的上话!
一直对庄陶不离不弃的焦芳冷哼:“赵侯爷,不哟啊说大话闪了舌头!朱龚兵马经过这么长时间的修养,早就不是以前的反贼了!你还想要靠着以前的老办法给他教训!?我看你还是趁早死了个这条心,请求皇后娘娘今早派出都督府的兵马为好!”
赵宣冷笑:“焦阁老,您这话就不对了,难道他朱龚手下在修养咱们的人就没修养?这样吧,要不咱们打个赌怎么样?”
“打什么赌?”
“本官去信山东,五日之内,让朱龚将北上的兵马调回,不仅如此,本官还要让朱龚的人马大乱,彻底让他断掉继续北上的念头!”
一听赵宣这话,很多人顿时惊呼出声。
就连庄陶都惊疑的看着赵宣,不明白赵宣如此自信到底是哪里来的自信!
但他明白,只要今日赵宣在这里所说的话成为事实,那此子在朝中就再也没人能够压制!
再想想皇后对此人的宠信,庄陶心中顿时生出了一股邪恶的念头!
“好!本宫倒是也向想要参与参与这个赌注!这样,群臣见证一下,如果赵爱卿真的能够在五日之内令朱龚兵马调回,那本宫便...”
说道这里,庄皇后瞅了赵宣一样,眼中带着勾人的光泽,看的赵宣心中痒痒挠一样。
“那本宫便应了你赵侯爷一件事!”
赵宣这下子不敢答话了,不由说道:“全凭娘娘做主便是!”
你是皇后,你想怎么玩就怎么玩,我只有奉陪的份...
庄皇后对赵宣的乖巧很是满意,不由看向了焦芳:“不知道焦阁老你要下什么赌注?”
焦芳脸色僵硬,不过还是咬着牙说道:“如果真能够如此,那老臣也认了,毕竟是大好事不是?如果赵侯爷真的能够让朱龚兵马五日之内大乱退去,老臣愿意...老臣愿意...”
“焦大人不是一直说户部事情多,不由便将户部的事情放一放怎么样?”
一道淡然的声音响起,众人惊疑回头,看向了说话之人。
李东阳!
他这是什么意思,难道是要焦芳放弃户部?
焦芳是兼任户部尚书的,在朝中和庄陶两人算是铁杆,加上庄陶手中的吏部,算是把百官全给拿捏在了手中。
现在李东阳说出了这话,令焦芳瞬间慌了。
“李大人!这事儿岂能儿戏!?打赌之约乃是玩笑,能用户部来赌约?真是岂有此理!”
李东阳冷笑:“你这是说皇后娘娘岂有此理?皇后娘娘可是也下了赌注,答应了赵侯爷一个条件,您觉着皇后娘娘答应赵侯爷的条件能是简单的?”
当然不简单!
那可是庄皇后付出了尊严的代价...
庄皇后捂着嘴咳嗽了一声,脸上带了一丝羞红,不过好在用手遮挡住了,不然还不看傻了所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