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江云翳语塞,他右手叉着腰,被千千一气,脸色铁青,原地踱了好几个圈才组织好语言,反唇相讥道:“你倒是身兼两职,白天偷东西,晚上做窑姐!”
“我……我做窑姐怎么了?将来我还要做王妃!”打嘴仗千千可从来没输过。
“给本公子说道说道,你是怎么混到这里做窑姐的?”江云翳干脆把梨花木椅拖过来坐着,轻摇折扇,细问。
“都怪你那块破玉佩,一露面就被贼人盯上了,还莫名其妙地问我和这块玉佩有什么关系?你说抢玉佩就抢玉佩吧,还把我打晕卖到这种鬼地方来了。”千千委屈地挨着旁边的椅子坐下噼里啪啦地说了一大通,也不管江云翳能否听懂。
“报应!”江云翳喝了一口茶悠悠道。
“你别怪我了,玉佩被他们抢走了。”千千说着,憋着嘴哭起来。
“今晚跟我上楼去,我帮你找回玉佩?”江云翳挑眉看了一眼二楼的长廊。
“上楼?”千千也抬头看了一眼二楼,不解地问:“上楼做这里,这里有茶喝有地方坐不好么?” “哈哈哈哈。”江云翳看着她红着眼圈,傻乎乎的样子实在太可爱了,大笑起来。
千千再傻也能看出江云翳的笑容里带着不怀好意,顿时明白了,又忍不住教育他:“你这小孩焉坏焉坏的,怕是毛都没长齐就……”对着他这样一个贵公子,那些市井粗话终究说不出口
。 “你说的是哪里的毛?你这丫头片子看都没看怎知本公子的毛有没有长齐!要不要现在就上演一出戏文中的英雄爱美人?”江云翳越说越来劲,见千千生气了才住嘴。
看来,她那日随口胡诌的“英雄美人”估计要被他拿来当笑料,嘲讽自己一辈子了,千千叹了口气,耷拉着脑袋暗想,和小屁孩说话做人真的要注意分寸。
“想不想在这里待。”江云翳问。 “不想。”千千低着头摆弄衣角。 “我让司玉回去取些银子来赎你,你且耐心等着。”江云翳突然想起了什么一拍大腿咬牙道:“太子爷还在包厢,玩球啰。”他边说边起身胡乱抓起外套折扇佩囊急匆匆地跑去二楼了
千千看着他狼狈的样子有些好笑。
一柱香的功夫,江云翳又跑下来了,挥手叫她过去,千千屁颠屁颠地小跑着跟上,江云翳气喘吁吁的,边走边道:“不知道下次遇见你是个什么状况,又是玉佩又是赔钱又是给你赎身,本公子这几年的零花钱被你霍霍完了,你下次看到本公子麻烦你绕道走。”
“大不了我重操旧业养你好了。”千千小声嘀咕道。 “随你,今后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江云翳手腕一抖,打开折扇,随身的小厮为他披上斗篷,一行人上了马车,车帘落在的一瞬间,千千脑海中飞快地闪过一个念头,跟上去,缠住他,这辈子再也不用饥餐露宿了,在锦衣玉食,黄金万两的梦想面前,面子一文不值,她壮着胆,跑过去拽马脖子上的缰绳,想让马车停下,马儿突然受惊,双蹄高举,对空长鸣,马车向前倾倒,江云翳几乎从车厢里滚出来。
他狼狈地滚出马车,扶正发冠,质问她。
千千吓得后退几步,泪眼朦胧,颤声道:“让我跟着你吧,做牛做马总都愿意!” “你恐怕连住的地方都没有吧,我好人做到底,送佛送到西给你找间客栈。”千千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江云翳稍稍消了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