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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戚临清把热水倒进玻璃杯里,又加了些矿泉水进去。
    等试过水温合适后,他才端着杯子走到床边。
    他把杯子先放在床头柜上,俯身轻轻抱住钟宸。
    肢体接触的温度滚烫,触觉却很软。
    戚临清能闻到钟宸耳后淡淡的洗发水清香。
    这一瞬间,他的内心闪过许多种情绪,
    他觉得自己应该有很多话想要告诉钟宸。
    但戚临清张了张嘴,终究只说出一句:“谢谢。”
    若不是梁洛端,也许就没有今天的傅易。
    钟宸感觉出戚临清似乎与往常不太一样,拍了一下他的后背。
    “你以后别对我说谢谢了,整得那么生分。”
    哪对情侣像他们这样的?
    “谢谢”、“抱歉”、“你好”这些词,戚临清天天挂在嘴边。
    虽然他本人就是个用词严谨、严肃寡言的老干部,但钟宸还是觉得很奇怪。
    仿佛他们不是热恋期,而是结婚多年,相敬如宾的老伴。
    戚临清微愣,旋即低声道:“好。”
    -
    次日傍晚。
    林夕晨带着黄雨辰亲自来酒店接他们前往南派拍卖会。
    沙市昼夜温差大,晚上更是冷得冻人。
    在戚临清的命令下,钟宸不得不在最外面套上一件臃肿的羽绒服。
    车上放着流行音乐。
    黄雨辰开着这辆SUV,边哼歌边打方向盘。
    他喜欢穿破洞牛仔,挂着一串银饰项链。谈及喜欢的乐队时,眼睛闪闪发亮。
    “我最喜欢的歌手是韩越根!他真的好酷,特别有个人风格。而且听说他混道上的,去年有一阵子跟人打架进了医院,缝了好几针,全程一声不吭,简直就是铁血硬汉。”
    戚临清:“他不是好人。”
    黄雨辰不以为然,“男人不坏,女人不爱嘛。”
    好像挺有道理。
    戚临清若有所思。
    而钟宸上网查询了一下韩越根住院的新闻,沉默了。
    这是因为上次他利用韩越根当工具人想让戚临清吃醋导致的。
    他当时就在现场亲自见证——这不是打架,而是单方面的殴打。
    现在回想起来,钟宸良心上还挺过意不去的。
    戚临清也跟黄雨辰聊了一会,发觉这个年轻人跟自己想象中似乎不太一样。
    虽然在林夕晨的严格要求下,黄雨辰从小学国画,习了一声古画修复的本领,未来想必也要继承南派粤的衣钵。但比起这些古老的东西,他显然更向往外面的世界。
    车上开着热空调。
    钟宸没过一会嫌热,便脱了羽绒服,解开衬衫腕扣,将衣料往上一撸露出手臂。
    黄雨辰透过后视镜看到钟宸手臂上的凤凰刺青。殷红如血,好似会飞舞一般,在昏暗的夜色中漂泊着。
    “您这文身挺好看的,哪位文身师设计的图啊?”黄雨辰忍不住道。
    钟宸指了指戚临清,说:“他。”
    黄雨辰秒懂。
    对方虽然不是文身师,但会设计图案。
    不愧是巨佬,简直就是画界全才。
    他内心不由得升起一股对戚临清的钦佩之情。
    “你也想文身?”戚临清笑道。
    黄雨辰摇了摇头,余光瞄了眼坐在副驾驶座上的林夕晨嘀咕:“我可不敢。”
    南派还是蛮传统的。
    尤其是老一辈人,并不能接受太过新潮的事物。
    林夕晨冷哼一声,“你要是敢去刺青,回头我把你手臂剁了。”
    黄雨辰翻了个白眼,小声说:“老古董。”
    林夕晨听见了,更是气得脸红脖子粗。
    偏生后面坐着客人,他不好当场发火。
    好不容易抵达目的地,林夕晨第一个推开车门,拄着拐杖一瘸一拐地走到另一头去,显然不想搭理自己这个不争气的曾孙子。
    戚临清也下了车,抬起头看向这栋辉煌高档的建筑。
    该拍卖行位于市中心,外表看着像酒店,但内里别有洞天。
    门口的保安检查严格,对照每人的身份证,再给予一块手牌允许入内。
    大厅内,光滑的大理石地板一尘不染,干净到反光。
    身着燕尾服的侍者来回引导客人们搭乘电梯到地下负一楼。
    叮。
    等电梯门开了,面前赫然出现一堵木墙,上面挂着龙飞凤舞的一行书法汉字:
    嘉德拍卖行[沙市分店]。
    戚临清看了微怔,心想嘉德拍卖行,那不是B市古家的产业吗?
    难不成古家也与南派有关联?
    钟宸拍了拍他的肩膀,道:“我等下发信息问问古德茂。”
    拍卖厅人声鼎沸。
    最前方是一处打着灯的红布舞台,下方则是一排整齐黑色座椅,如今已密密麻麻坐了不少人。
    听林夕晨说,近年来拍卖会改变规则,正逐步向外开放。其中除了南派人士,应当还有不少爱好古玩名画的富商。
    在侍应生的带领下,四人在包厢入座。
    包厢四面围着帘子,正前方隔着一道窗可以看到拍卖台前方的盛况。
    桌上摆着免费提供的瓜果、饮料零食等等。场面活似演唱会。
    侍者弯腰,恭敬道:“如果还有其他需求可以随时告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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