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衣仙婢端着翠盏毕恭毕敬跪在九步之外, 连头都不敢抬。
大魔头靠在巨石边,衣衫凌乱地晾着一双美腿, 仰头观察小宠物,面色复杂。
他隔空吸过翠盏, 一口气喝尽甘露, 懒懒挥手,眼睛一刻不离洞顶金笼。
寒洞水声滴答,过了许久不见大魔头有任何动静。
“他喝得是春/药?”楚昱焦急抓住栅栏张望,追问系统, “怎么还不发春?”
【主人,请不要着急, 我们不是一般人, 不开俗挂!】
此时, 慵懒惬意的大魔头, 终于发现青衣仙婢还未离去, 只略偏头“嗯?”一声。
翠盏收在怀中, 仙婢低头微微发抖, 始终隐藏的眼睛突然闪过暗金色光芒,脸庞快速变形, 长嘴利齿闪现。
大魔头侧身单手支头, 仿若置身事外, 薄唇轻启优雅地蹦出两个字,“畜生!”
声音刚落,洞顶寒石柔弱欲滴的水珠, 如金丸迸溅毫不留情砸向半兽仙婢。
一阵“唧唧吱吱”的惨叫,如画仙子现出原形,一只青毛九尾的大狐狸口溅鲜血,一瘸一拐向洞口逃去。
白灏如一道银色闪电杀过去,身形暴涨,庞大的身躯堵住洞口,鹰爪划破空气,带出微爆的紫色闪电。
“孽畜,本座这就扒了你的皮当壁毯。”大魔头手心向上,张开修长的手指,要收他内丹。
电光火石间,九尾青狐愤恨看他一眼,突然撩起尾巴冲着魔头,十分不礼貌地露出菊花,紧接着喷出一股焦黄烟雾,一颗亮红色的小球裹在里面“嘭”得砸过去。
魔头有洁癖,被狐狸屁熏得掩面后跳,略微分神被小球砸个正着。
大狐狸见他中招,“咿咿咿——”仰天怪笑,僵硬倒地含笑九泉。
楚昱扒着栅栏看傻掉,空气中弥漫着孜然味儿的狐狸屁。
突然,至高无上的大魔头身形微晃,体力不支般扶住石柱,咬牙切齿却说不出一个字。
没过一会,他瓷白的肤色染上一层轻薄的粉色,洁白的手臂死死攀上石柱,脸上已是绯红一片,蒸腾的汗水划过额头落在微翘的睫毛上,垂首下双目氤氤氲氲,泫然欲泣。
那九尾青狐是只修为顶级的大妖,百年前魔头无聊路过他的山头,突发奇想请魔道众人在此开了场BBQ野餐大会,大小狐妖无力反抗,统统变成美味烤串儿。
魔道杀仙吞妖太正常不过。
没想到九尾是只有种的大妖怪,拼命到最后没有逃跑,而是瞬间将内丹炼成最烈的春/药,大魔头寡居深山洞府,外面是层层结界、万里雷阵,短时间内无法与人交合,便会爆裂而亡。
凝在眼睫上的汗水如泪珠滴落,大魔头勉力抬起头喘息,眼神失焦。
楚昱看见那滴泪珠划过他直挺的鼻梁,落在嫣红的嘴角边,心脏瞬间失去节奏。
“骄骄……”手探出金笼,他轻声呼唤大魔头。
冷傲决热血上攻,突然看见一截结实的蜜色手臂冲自己挥舞,强压心头乱火厉声呵斥,“闭嘴!”
在三只宠物面前如此尴尬,大魔头差点气吐血,但这样飞出去找人苟合也是极其不像话的。
而且他狂妄肆意,三界树敌颇多,丢人次要,弄不好掉命就真不好玩儿了。
可这种必须交合才能解除的毒药,难道……大魔头绝望看眼还未化形的异兽白灏,再看眼丑出天际的鲛奴,最后眼神停留在金笼里的串儿身上。
楚昱迎着他的目光瞬间解题,双手拍打金笼,“骄骄!别乱来,这事儿你得选我,选我!”
大魔头眼角发红,双耳嗡鸣,视力、听力都下降得厉害,脑子却非常明白他想干嘛,喘着粗气咬牙,“不要脸!”
“来,我跟你好好讲讲道理啊。” 楚昱把宽大的纱袖撸到肩头,手指呆头白毛的白灏,“他,没鸟儿用的家禽一只。”
方向一转,他又指着趴在水潭边的丑八怪,“他,嗯……有两个丁丁,而且这模样你下得去嘴?”
最后,楚霸总自告奋勇拍拍结实的胸肌,笑而不语。
大魔头摁着胸口咳嗽两声,气得差点原地去世,可时间已不容他多想,体内血气翻滚难以压制。
“鲛奴……去把他放下来。”手足虚软,大魔头边喘边说。
鲛奴闻声如一只大壁虎,在巨石间穿梭,转眼跳到洞顶徐徐放下金笼。
金笼落地门立刻弹开,楚昱撩起袍角别在腰带上,跨步向前。
大魔头浑身虚软,勉强扶住石柱,见他走到眼前,荷尔蒙惊涛骇浪扑面而来。
“骄骄,放松让我看看你。”楚昱还是比较了解阮骄的,只轻轻按住他背心拍了拍。
有一道令安心的安慰穿透过来,记忆里这双手非常熟悉,大魔头不自觉地靠近他,如墨长发掩住所有表情,不知道在昏暗中在想些什么。
楚昱对他一举一动都非常了解,轻柔地撩开披散的长发,拇指摸上脸颊,细致描绘他坚毅冷峻的轮廓“还记得我是谁吗?”
爱人熟悉温暖的气息就在身旁,楚昱掰过他的下巴,与他目光相对,轻声道:“闭上眼睛吧。”
大魔头极少见不的知所措的眼神有些躲闪,手无力滑到他肩头,磕磕巴巴问:“你……你可研习过功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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