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今日这些免费的酒水,可都是朝廷出,这些店家别看如今是做免费的生意,实际上他们只用去领赏就好了。”这人道。
坐在他旁边一人皱了皱眉:“我怎么听说,这些可都是算在镇国公的帐上......”
一旁的阿力叔听得有些摸不着头脑,虚心问道:“既然今日是那天子大婚,又怎么跟镇国公扯上关系了?”
如今这位沂国的陛下跟那位护国战神,这两人的名号他都是听过的,总之都是不容小觑的角色,也不是他们这种平头百姓能够接触到的角色。
因此在听多了流传在街坊里那些故事传闻,也不由得心生神往。
那几人听到阿力叔这么问,愣了一下,旋即笑道:“也对,你恐怕还不知道,沂国新帝要娶的正是这位镇国公。”
“说真的,当初我们知道了也被吓了一跳,不过这些贵人的事,我们听听就好了,我们这些小老百姓又怎么去管贵人的事。”有几人低声道。
“但是陛下跟魏将军都是那等龙章凤姿之人,朝夕相处间惺惺相惜,互相生了情愫倒也不足为奇。”
阿力叔点点头,心里也一阵唏嘘。
之前他可记得在沂国这位新帝刚刚登基那会,好像许多当官的都劝皇帝架空这位将军的权力,最后好像是被皇帝直接否决了,而且还龙颜震怒,之后再也没有人敢提起这件事了。
没想到这位陛下跟魏将军,还是一对有情人。
阿力叔直接将杯中的茶水一饮而尽,只觉得这沂国的杯子太小,喝的实在不够尽兴。
那名少年又给他续了一杯,问道:“是沂国的皇帝要娶媳妇了吗?”
阿力叔不知道怎么回答,他怎么也不能把那个魏将军同媳妇这个词联想到一块,虽然他并未见过这位魏将军,但是也能知道对方定然是那种身材高大魁梧性格勇武的人物。
不过少年这样问确实没有错,因此阿力叔还是点了点头。
“那我们不是还要带封信给沂国的皇帝吗?”少年眨了眨眼睛。
阿力叔拍了一下自己头,低声道:“你不说我们都差点忘了......”
不过他们要怎么才能把东西送给沂国陛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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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宫的石阶上都挂满了红绸,比起外面的热闹皇宫里看着要冷清许多,不过宫女太监还是在忙里忙外的。
唐离音一身白衣坐在案前,他身边放着各种玉质的托盘,里面工整摆放着做工精良的喜服,其他托盘里还放着长靴和玉冠,他的手在喜服上摩挲了一下,然后将手抽回,嘴角也挂上了些许笑意。
魏大人武将出身,不爱繁文缛节,因此他简化了大婚流程,再加上自古以来都没有皇帝娶将军的先例,因此他自然自己设计了一套流程,既正式又不会显得特别繁杂。
“陛下,属下有要事求见。”
听出来是谢理的声音,唐离音道:“进来。”
谢理进来后,将一封信恭敬呈送到唐离音面前,出声道:“这是有人托商队带给陛下的信,属下已经检查过了,信上没有对陛下不利的东西,只是一封普通的信,因此属下还是将这封信带来了。”
“商队?”
唐离音皱了皱眉,想了一下也不明白到底有谁会托商队带信给自己。
他将信拆开,从里面拿出信纸缓缓展开,里面不过只有薄的一张纸,而且只写了短短几句话。
“在离开北狄后我直接去了司幽,大仇得报。在意识即将消散之前我写了这封信,唐乌好歹承蒙你照顾了那么久,总归让你知道他的下落。
我消散的意识会成为唐乌缺失的那一魄,总不会让他被人欺负,如今这家伙能够自己照顾自己,就是可能还想着去找你,到时候这家伙要是真的找过去了,也别惊讶。这支商队阴差阳错救了我一次,如今还帮我送信,我也为他们解决了两次麻烦,算是扯平了。”
信到这里就戛然而止。
唐离音将信收起来,叹了口气,不过让他知道如今唐乌还在一个他不知道的地方好好生活着,总比像之前那样不明下落要好。
不过叶伽……虽然他同对方只有一面之缘,但是感觉还是个不错的家伙。
他看向谢理,低声道:“那只商队,请他们来参加今晚在宫里举行的喜宴吧。”
谢理点头,但是还没有要离开的意思,像是在犹豫什么。
唐离音问道:“可还有事?”
他观察了一下谢理的神情,出声道:“你厌恶都写在了脸上,难道是薛独惹事了?”
薛独前阵子带着他的不少精英属下来承京贺喜,带了不少异域珠宝作为大婚贺礼,既然是来道贺的人他本来也没有打算将对方拒之门外。
不过魏将军倒是一句俗物将那些东西通通退回去了。
而且薛独这阵子总是混迹在承京的花街柳巷,据说挥金如土,那些青楼管事个个都对这个出手阔绰的异乡人赞不绝口,巴不得对方在承京多留几日。
“你直接告诉他,身上若是有一丝丝的脂粉味,都不能进宫......”
谢理应声退下。
唐离音说完又坐回了案前,他看了一眼窗外的天色,如今外面已经渐渐暗了下来,等到入夜他就会穿上这身喜服,然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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