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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看了一眼外面的两人,慧欣也跟着看了一眼,摆摆手,我也不知道,你去问大哥吧,大哥把两人领回来的。
    哦,那我去问问。谷来宝又窜到大哥屋里,大哥,土生哥他们没事儿吧?我听张大哥他们说孙婶子最近又闹腾了,是不是因为这个两人吵架了?
    来安正在哄儿子睡觉,声音也放的轻,可不就是这事,不光如此,今儿孙婶子直接把那姑娘和她姐姐带来了,非要让小意相看,结果那姑娘相中了小意不说,那姑娘的姐姐还相中了土生。
    而且,当着小意的面,说小意说的挺难听的...唉,小意差点动手,幸好旁边有人拦住了,这不,两人因为这个气上了。
    来安也是没有办法,这种事真的挺恶心人的,可是又没有什么办法,孙氏是谷顺意的娘,再怎么样,这血缘亲总是最难算的清楚的。
    谷来宝琢磨了一下,就把自己的想法和大哥说了,...不过现在还只是一个想法,不见得能成,但是肯定要试一试的,预计要去上京带五个月左右。
    来安将已经睡熟的儿子抱到里面去,孙小燕还在月子里,夫妻俩虽然没有分房睡,但还是分床了,将屋子一分为二,中间放了木制的屏风,来安睡在屏风外面,孩子跟着小燕住里面。
    因此哥俩小声儿说话,小燕也能听到,就是听的不是特别清楚,不过她的好奇心不重,并没有拉着来安问东问西。
    你俩去来宝那屋说话吧,省得还得压低了声音,怪累的。她轻轻的拍着孩子,精神不错的样子。
    成,你别睡着了,马上吃饭了。
    哎,我知道。
    哥俩换了间屋子,这才撒开了声音说话,农家人说话声音都大,一张嘴就像是敲锣一样,都成了习惯,但小孩子禁不住,声音大了会吓着孩子。
    总压低了声音也难受,来安出了房间,明显松快了不少,他先是将来宝的打算听了一遍,觉得可行,又把陈土生夫夫俩叫进来。
    ...你俩要是愿意离开家去上京做活儿,就跟着来宝去吧,小林和阿宁也在上京,都有个照应,离开家也能安生过日子,你看大金叔和大银叔,他俩这日子不就过的挺好的?
    都说远香近臭,你俩离的远了,孙婶子也就不闹腾,还得想着你们,我觉得是个好机会。
    陈土生是无所谓,他是个孤儿,唯一的牵挂就是媳妇,只要顺意愿意,他去哪儿都行。
    我听小意的,只要小意高兴,去哪儿都可以。他伸手去握媳妇的手,露出讨好的笑容。
    谷顺意一直憋在心里的那股子郁闷就这么笑没了,没好气的甩开他的手,又再被抓回去,半推半就的握在一起。
    我们去,来安,这事儿算是我和土生欠你和你弟一个人情,以后有用的着的地方说话,我们绝不推辞!
    谷顺意从来就不是一个举棋不定的人,他干脆利落的做了决定。
    于是当天谷顺意回了家叫着大哥和父亲一起说话,特意让他爹把娘支开,孙氏便无从得知这件事。
    她还是想去厂子闹,但是谷顺意夫夫俩已经不去工厂上班了,不但如此,顺成都回家休息了好几天。
    眼瞅着大儿子的工作也被连累了,孙氏老实了不少,但在家里却是脾气越来越大,总是咒骂顺意夫夫两个。
    村长将她的行为都看在眼里,某天夜里,睡不着的起来抽旱烟,最后做了某个决定。
    他把家里的钱都拿出来,包括孙氏私藏起来的钱,也一并被拿了出来,一分为三,其中两份稍微多一些,一份少一些。
    顺成,咱家的家底就这么多,家里的田早就分过了,不用再说,这房子也留给我们老两口和你们一家一起住,顺意算是单独分出去。
    这房子上面算是你占了便宜,按理说应该多给老二分点钱,但是你娘一心指望着你给养老,那就没老二的事儿,还给你俩均分,这一份留给我,只要我还活着,就不用你们养活,你们娘也有我拘着。
    要是我先走了,顺成,你是哥哥,管好你娘。
    爹,你这是做什么?
    你们娘看着越来越糊涂了,我不得不早点做打算,不然我怕你们兄弟之间的感情也被搅和散了。老村长的背不知道什么时候驼了,抽着旱烟的样子也带着疲惫。
    不会的,爹,我和小意都有数。
    行了,听我的,老二和土生要出远门,多带点钱也没坏处,穷家富路,拿去给了老二吧。
    他这样说,顺成也说不出什么来,只能答应了,拿着大约有二十两左右的银子给弟弟送去。
    又过了小半个月,张卓的种子都找齐了,谷来宝也做好了准备,一行人起了个大早,出发去上京。
    一直到顺意他们走了三天,孙氏才发现这件事,坐在家里一顿哭闹,她伤心啊,你们都知道,就我不知道,合着我才是外人呗?
    那我还在这个家有什么意思,我不如、不如回了娘家算了!
    老村长背着手,看着她哭闹,既没有生气,也没有说一句软和话,看上去平静的不正常。
    孙氏心里也有些触的慌,但是她也没做错啥啊,连她的大外甥女都生了孩子,小意还不该娶媳妇?
    不娶媳妇咋生孩?咋留下香火?以后老了可咋办?
    她都是为了小意好,小意这个白眼狼不念她好,还偷偷的跑了,简直是白养了他了。
    你想回娘家?
    村长问的平静,似乎不是一件多么严重的事,只是她想回娘家看看而已。
    孙氏却感觉出不对劲来,梗着脖子没有回答,反而揪着大家都瞒着她不拿她当一家人哭诉。
    成儿,给我搬个凳子来。
    顺成赶紧搬了凳子给村长坐,村长坐在凳子上,孙氏坐在地上,一个体体面面,一个疯疯癫癫,确实不太像一家人。
    你说我们不把你当一家子,想回娘家,你要真想回去,那就回吧,想和离我也随你。
    孙氏哽住,然后仿佛备点了捻子的窜天猴一样猛的从地上窜起来,好啊你!你还想和离!你现在这是把心里话说出来了是吧?
    我就知道,你早就瞧不上我了,觉得我老了、不能伺候你了是不是?觉得孩子都拉扯大了,用不着我了是不是?
    我告诉你,没门!这是我家,我哪儿都不去!想和离,做梦!
    她装若癫狂,宛如一个疯子一样,口不择言的指责着丈夫和孩子。
    村长沉默的点起了旱烟,对她的所有指责都冷漠的看着,这样却让孙氏慢慢的平静下来。
    涌上头的那股子热血过去,孙氏慢慢觉得浑身冰冷,有些颤抖的指着他问,你、你说的是真的?
    吸了一口烟,老村长熄灭了烟斗里残余的烟叶,我什么时候说过假话?
    你!
    你想不和离也可以,以后安安生生在家里操持,孩子们的事儿不许你插手,老大、老二都一样,少去搅合。
    否则,今天我写一封和离书给你,送你回娘家,你娘家姑娘都嫁了好人家,你回去也不妨事。
    孙氏当然是不肯和离的,村长在村里的声望极高,为人正派,又一心为大家伙好,要是她回了娘家,村里人一人一句也能骂的她去跳河。
    想好了,要是不和离,就得老实的过日子...老大,去拿纸笔来。
    老头子!我不和离!我以后再也不管老二的事儿了!孙氏赶忙保证。
    顺成将纸笔拿来,村长写了一篇保证书并附上了一张和离书,顺成,给你娘念念。
    保证书里对孙氏的行为做出了约束,如果她再去破坏陈土生夫夫感情、再做出大闹工厂等行为,立即和离。
    和离书上也让她按了手印,只要你敢再犯,我就在这上面按手印,送你回娘家去。
    老村长并不多么生气,声音也并不大,却比以往都更让孙氏听的进去,从此孙氏再也翻不出风浪来。
    只是表现良好也换不回儿子的心,顺意去了上京之后,一连五年没有回过一次家,顺成也在第二年去了更北的地方做厂长,他把媳妇和孩子也带上了,家里就只剩下两个老人。
    孤独的过了一段时间,孙氏又开始想念以前一家子在一起和和美美的日子,每次让丈夫叫两个孩子回来,都被拒绝了。
    孩子们不趁着年轻的时候打拼,趁着有机会的时候出去闯一闯,见识见识,难道要陪着你我两个半截身子埋进土的老家伙受穷?
    该回来的时候自然会回来的。村长这么说着,对他的两个孩子很是信任。
    这些都是之后的事,谷顺意和陈土生跟着谷来宝姐弟俩一起来到上京,也没想到他们能在上京待那么久。
    这就是上京?可真气派!
    第98章
    这就是上京?可真气派!谷顺意坐在马车上,从小小的车窗向外看,上京的街道车水马龙,到处都是人,还有各式各样的房子,哥哥你看,那儿有彩砖!
    土生顺着他指的方向看过去,那是一座用了琉璃瓦的酒楼,富丽堂皇的,很是气派,大酒楼,挺气派的。
    是吧,好气派啊,在里面吃顿饭肯定特别贵。
    谷顺意离开了家之后,仿佛没了枷锁一样,心情都好了很多,对陈土生都黏糊了一些,只有他们俩的时候也会像刚成亲的时候那样叫哥哥。
    陈土生就更是浑身舒泰了,虽然在外面不方便,可是媳妇这一声声的哥哥简直就是挠在他心上,舒服的嘴角下不来。
    另外一辆马车上的姐弟俩望着车窗外的繁荣,心里的期待、忐忑交杂成一团,眼前的景象过眼不过心,倒显得很是从容,只是铺满了红晕的双颊些微的暴露了他们的内心。
    等到马车进了将军府,谷来宝紧张的双手都握在了一起,恰好此时马车停下来,门打开。
    来宝儿。郑丰海向他张开手。
    丰海哥!谷来宝立刻露出了笑,急急忙忙的扑向他,被他稳稳的接住。
    路上都还好吧?郑丰海将人横抱出来,上下掂了掂,还行,没瘦。
    哈哈哈,一木带人送我来的,一路上走的可慢啦,而且我准备了很多很多的干粮,当然不会瘦的。谷来宝骄傲似的抬起下巴。
    郑丰海将他放下,那也累着你了,被窝都给你铺好了,收拾一下去睡一觉吧。
    行!
    这时谷顺意夫夫俩、慧欣都下了马车,郑丰海招呼他们,土生哥、小意哥,三姐,房间我都准备好了,先洗漱一下吧。
    来人,带三小姐、陈少爷、意少爷去客房。
    立即有下人过来引着三人去主院旁边的落霞院、松柏院洗漱并安顿休息。
    谷来宝原本想悄悄的来上京,给郑丰海一个惊喜,但是他忘了,郑一木他们都是郑家的人,早就将消息传递了,所以惊喜就变成了各自期待。
    我好像长高了一点,你看,我现在快到你肩膀了。谷来宝比划着自己的身高,头顶已经勉勉强强能和郑丰海的肩膀持平。
    郑丰海微微弯着腰,非常宠的睁着眼说瞎话,对,来宝儿长高了一点。
    是吧?我也觉得,我肯定能长的和你一样高吧?谷来宝似乎是要长在他身上一样,累的想要放下脚跟。
    但是丰海哥又长高了,他要是不踮着点脚,站在恋人面前就像个小孩子一样。
    自欺欺人了一会儿,他揽住郑丰海的脖子,累了。
    郑丰海轻轻松松将他向上抱起,走,带你去休息。
    你真的好高啊,为什么还在长个儿!谷来宝有几分埋怨似的撒娇。
    郑丰海现在应该有一米九多高,再这么下去都快赶上电线杆了。
    听父亲说,我太爷爷有七尺多高,又生的孔武有力,婚事都比旁人艰难不少,幸好这一点我不随太爷爷。郑丰海双眸微眯,嘴角上扬,露出和谷来宝像了七分的笑容。
    呸,你可真好意思说...谷来宝脸有点红,惹的郑丰海笑的愈发灿烂。
    休息了一夜之后,谷来宝也没有继续沉迷于自家男朋友,将一路上修修改改写好的计划书给郑丰海看。
    我想着,先选几种现在常用的、成熟时间较短的草料大面积种植,其他比较稀少的草料只种在试验田里,改良出合适的种子之后再大扩大种植。
    到时候也可以办一个草料场,专门包装咱们自己种出来的草料,包括运输到马场、军营,都由专门的人来做,最大程度上保证草料的安全性。
    你已经想好了,就放手去做,地方已经找好了,下午带你去看看。郑丰海摸着他的头,将人拥住,需要多少人,你心里有数吗?
    得先去看看地方,应该不会少,要是没有那么多退下来的兵哥,就从附近招人吧。
    放心吧,人手有的是。
    下午,郑丰海、谷来宝和陈土生夫夫一起去了京郊,和谷来宝一开始想的不一样,草场的地址并不在京郊的农庄。
    这里离着农庄还有一段距离,乘马车大约半个时辰,原来是跑马场。郑丰海向谷来宝伸出手,让他搭着自己的手从马车上下来。
    陈土生先谷来宝一步下了马车,看到他的动作,有样学样,也让顺意搭着他的手下来,只是不一样的时候,他顺便牵住了手就不放了。
    谷来宝和郑丰海却是下了马车就赶紧放开手了,谷来宝的脸皮还是太薄了。
    咳咳。谷来宝清了清嗓子,目光在周围扫视了一圈,要在这儿吗?地面都夯实了,种草是不是有点可惜?
    只有这一片是夯实的,咱们往前走走看。
    跑马场的地方很大,除却已经夯实的地方,剩余没有利用的土地还有个二十亩左右。
    土质很一般,要是种粮食的话,还得好好的施肥才行,按理说不该有这么一大片闲着的土地,这又不是荒郊野岭,这是京郊啊。
    这原本是一个贪官的家产,今年年初贪官被下了大狱,抄没了家产,这儿空了下来。
    他这么一说,谷来宝大概能想象的出来一个周扒皮贪官的形象了,对此表示了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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